第一次進入古村,周圍晨霧繚繞,村頭的老柳樹格外顯眼。
村子建築樣式很是古樸,因為常年無雨所以屋頂只有象徵意義,窗小門寬,因為缺乏樹木,所以多以石製品為主。
石凳石桌,經歷多年打磨,倒也油光鋥亮。
家家房屋緊閉,偶爾有從窗角探出的好奇眼睛,被很快拽回。
這些外來者讓村裡的居民恐懼害怕,他們在觀察這些外來者的時候,來自外界的獵魔人們也在觀察這些神秘的村里人。
老者走在最前方帶路,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孤道!
剛剛被藍穆抓住的年輕人此時安靜的跟在老者的身後,低著頭,也不言語,但眼中卻充斥著對這些外來者的恐懼。
陳河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觀察村子的風水布局,這一看不打緊,他隱隱覺得這村子的風水布局很不一般。
整個村子風水呈東西走向,形如臥龍,是天然壓勝之局。
一般這種風水只會出現在高人布局中,用於壓制地下隱藏的邪惡與陰煞。
房屋方位看似混亂,實則有所講究,隱隱蘊含天時地利與這片巨大的一線天峽谷遙相呼應。
陳河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恨不得悄悄溜出隊伍去高一點的地方仔細觀察。
就在這時,眾人停在一座稍大的建築前,同樣用石塊壘疊而成,類似宗祠神廟。
有長明燈,不知道燃燒著什麼生物的油脂,散發出一股令人迷醉的淡淡香味。
建築里供奉的竟然不是鬼神,而是一塊塊石制靈位,用古西齊文字雕刻,字跡清晰,力道尚可。
老者先是進祠堂拜了拜,然後這才轉身回到眾人面前。
「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守封村!」
「喂,老頭,別耍花招,我們可不是在這裡聽你演講的,趕緊帶我們進入陵墓之中,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有急性者罵罵咧咧,剛剛的會面中,眾人得知這村子是守墓人的後代,一直在此生活1600年之久,從未走出過這片地下世界,直到他們的到來。
獵魔人的出現打破了村子將近27個甲子的安寧,老者迫於壓力,願意帶他們進入古神陵墓之中。
而作為交換,他們不得傷害村中之人。
獵魔人答應下來,雖然沒有直通目標,但能遇到帶路人,也算不虧。
更何況這村子是守墓人的後代,自然對古神陵墓有所了解,只要能從這裡得到更多關於古神陵墓的消息,也不枉白走這一趟。
藍穆等人沒有過多的言語,僅僅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足夠震懾村里人。
不知道是不是血統問題,還是常年生活在地下世界而發生了某種變異,這些守封村人比普通人強不少,單論身體素質就有大師級。
剛剛被抓住的那小子力量甚至達到宗師級,這種古怪眾人看在眼中記在心中。
不少人起了心思,想要好好搜刮一下這座村子,也許能找到不少好東西。
聯盟的作用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威懾力擺在哪裡,迫於壓力,那些無所顧忌的獨行俠才捨得忍住欲望,乖乖跟在大部隊身後。
就在這時,又有人從祠堂旁竄出,驚的一行獵魔人紛紛舉起手中武器。
「諸位,吾子而已,還請息怒!」
來者是一個中年人,身穿麻布衣,一身強健的肌肉,相比村里人,他的皮膚就顯得正常的些許,甚至帶著些許黝黑。
兩人用古西齊語溝通交流幾句,中年人就一臉怒色,結果被老者攔下。
又示意自己帶路,也被老者拒絕。
「諸位,還請不要為難我們守封村,我願為各位帶路,前往陵墓。」
「這才對嘛,趕緊麻溜的,我們時間緊迫。」
不少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古神陵墓之中,精神顯得異常亢奮。
陳河皺了皺眉頭,望向旁邊的李誕,他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殷紅。
「李誕?」
陳河扯了扯他的衣服,讓這位半機械改造男驟然清醒過來。
「大人?怎麼了?」
「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不舒服?沒有啊!我感覺挺好的。」
李誕奇怪的反問:「大人覺得這裡有蹊蹺?」
「難道沒有嗎?一個存在1600年的守墓人村莊。」
李誕想了想道:「其他還算正常,只是這服軟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不過正常人看到我們這些人長槍短炮,刀槍劍戟,也會覺得不好惹吧?」
陳河沒有多說別的話,只是示意他後退一些,跟在隊伍的最後邊。
「大人,您是懷疑這些人有問題?」
「沒事,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用太在意。」
就在這時
鬼手的聲音在陳河的男孩中響起。
「主人,這片峽谷有古怪,前面並沒有出口,這裡是一片絕地。」
「你確定沒有出口?有沒有什麼你沒有發現的機關什麼的?」
「主人,我確定沒有出口,向前就是石壁,就在剛剛,我發現來時的通道也沒了。」
聽到這話,陳河微微皺眉。
「你儘量攀高,看看上面情況,然後手繪一份地形圖給我。」
「好的,主人!」
鬼手切斷傳話,直接化身壁虎形態,快速朝著這座一線天大峽谷的頂端爬去。
剛靠近一線天的頂端,鬼手就感應到濃郁的冥氣。
「主人,不對勁,這地方不對勁,方位完全是錯亂的,可能……」
後面的話鬼手並沒有說出口,就聽到咕嘟咕嘟的聲音,就像是鬼手掉進了深水池子之中。
「鬼手?鬼手?」
陳河詢問兩聲也無人回應,抬頭望向頭頂,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哪怕陰陽眼也無法穿透。
順著石壁往上看去,石壁消失在黑暗中,看不出盡頭在哪裡。
鬼手的聲音消失了,它的狀態還算不錯,靈魂印記並未衰弱,很顯然它並沒有遇到危險,只是被切斷了與陳河的聯繫。
「你跟隨隊伍,我出去一趟!」陳河在李誕身後提醒一聲。
「什麼?」
李誕猛回頭,卻再也不見陳河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所以離開隊伍,是因為陳河越發感知到這地方不對勁,這種感覺一旦升起,就越發不可阻止。
這是屬於一個道士的特殊第六感,很靈驗,他必然要探查一個究竟。
而剛剛,祠堂前,古怪的香味更是能夠影響人的心神,一些信念不定的人更容易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