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薛道人3

  這樣的力量,大概已經涉及到了超凡之力。

  「只可惜,遇到了我。」

  一抹信仰之力從腦海當中取出,屈指一彈,無數的寒冰蔓延而來,在虛空中,緩緩張開,凝聚成一張王座。

  凍結一切的寒意,籠罩著整個石窟。

  陳淵腳步輕抬,腳踏虛空,來到王座之上,緩緩坐下,銀白色的紋路攀爬到眼角兩側,如同銀白之淚一般的痕跡。

  這一刻,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寒冰之神,俯瞰著人世間的一切。

  啪!

  一個輕輕的響指出現。

  下一刻

  四周的寒氣為之一靜,就像被時間定格了一半。

  那恐怖的血魔瞬間化作了一塊巨大的石雕。

  隨著陳淵冰一般的銀白目光注視而來,薛道人只感覺全身的血液熱量消卻,仿佛也停止了一般,不再流動。

  死亡、死亡、死亡,此刻薛道人感受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沒有了血液的供給,生機快速的消散著。

  「時間到了。」

  陳淵一道尷尬之色轉瞬即逝,這一道信仰之力的持續能力也太短了。

  還不自己的那個什麼呢。

  隨著那道恐怖的目光收斂起來,薛道人一下子半跪著趴在地方,臉色通紅,大口的喘著粗氣。

  陳淵站起身來,朝著薛道人走過去。

  沒有了信仰之力的支持,身後的冰王座隨風化作無數的冰凌,繼而融化,消散在空中不見。

  來到對方身旁,看著趴在自己面前,還沒有從剛才的場景當中恢復過來的薛道人,念力一動,一本極其破舊的書籍和幾張符籙落到了自己的手掌當中。

  打開書籍看完之後,陳淵臉上才閃過了一絲瞭然之色。

  也明白了薛道人剛才為什麼那副語氣。

  這是一本記載培育蠱蟲、符籙之法的超凡書籍,尤其是在開篇的第一頁,有著一段遺留之語。

  「陳家子弟,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是死了,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延壽之蠱終於被培育出來了。

  從此長生不死不在是夢想、壽命再也不是禁錮我們的桎浩,此蠱蟲以人血為食,故命名為血蠱。

  不過,此蠱雖能奪天地之造化,終究是有傷天和,還望後人能夠慎重使用,不要多造殺孽。」

  最後一行,只有三個字,陳平留。

  原來如此,怪不得薛道人如此,他恐怕是把陳淵當做了前來獲取這本古書、躲取機緣的陳家之人了。

  這真是,好大一口黑鍋。

  要不是自己,隨便換一個人,恐怕都要栽到這裡。

  蟲蠱培育,看似奇妙,但其中全篇滿是血腥,字字脫離不得掠奪,以萬物供養己身,弱肉強食的內容。

  草草的掠過蟲蠱培育之法,看向後面的符籙之法,其講就是的如何使精氣神與天地產生共鳴,引動天地間冥冥當中的力量。

  略微看了幾眼,就不由的陷了進去。

  「只可以,並不完整。」

  其對精神力的運用,讓陳淵望其項背,許久之後,陳淵才輕聲嘆到。

  此行雖莫名其妙的為被人擋了災,但得到了這符籙之法,卻也是不虧,反而小賺。

  揮了揮衣袖,此事已了,自己也是該離去了。

  「你不殺我。」

  看著邁步離開的陳淵,薛道人不解道。

  「我為什麼要殺你。」

  陳淵腳步一頓,看了一眼鐵鏈上面滿是日軍的屍體,只有寥寥幾具是山下村民的屍體,平淡道:

  當初剛到這裡的時候,還有些疑惑,為什麼這裡沒有聽聞道日軍的消息。

  這裡雖然偏僻,但也不至於一個人也沒有,直到看到了鐵鏈上的日軍屍體才明白,這些人應該都是被薛道人殺了,當做了蟲蠱的養料。

  而那寥寥無幾的村民屍體上還存留著被子彈射殺的痕跡。

  「你無惡不作、亂殺無辜了嗎?」

  「雖然你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至於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我為什麼要殺你,是為了可笑蟲蠱之法嗎?」

  得道高人,確實是,是可惜沒有用到正途之上。

  話音未落,陳淵的身影已然消失木橋之上。

  許久之後,確認對方真的離去之後,薛道人才站起身來,回憶著陳淵臨走時的那一眼,看著鐵鏈上滿是日軍屍體。

  心中明白大概知曉對方為什麼不動手了。

  來到血蠱面前,

  噗呲一聲,一顆鮮紅的心臟被硬生生的扯了出來,薛道人臉色也是驟的一變。

  忍著死亡的瀕臨,右手一把將血蠱抓了出來,對著胸膛就放了進去。

  半個小時之後,

  峭壁邊緣,一個面容妖異的年輕人慢步下面爬了上來,一頭銀色的頭髮肆意的隨風飄蕩,上身裸露的胸膛,遍布道道血絲,如蜘蛛網般從心口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細細看去,似乎還在不斷的蠕動著,十分的詭異。

  屹立於懸崖峭壁之上,張開雙手,仿佛擁抱著了眼前的月亮一般。

  隨後,身影才緩緩消卻在月光之下。

  血魔,

  在今後的數年當中,頻繁的出現,它是日本人的夢魔、是周圍部落的保護神,甚至有一些人家中,將其供了起來。

  這或許是陳淵不曾預料到的。

  ...........

  天明了,火紅的太陽照耀大地。

  一道淡淡的身影由遠及近的出現在山腳的村落前面。

  當陳淵再次出現後,

  院子裡的阿達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卻。

  這一幕自然也被陳淵發現了,不過心中並不以為意。

  事情已了,也是該再一次啟程了。

  在最後來的時候,陳淵拿出了一張老族長渴望許久的符籙,做為這幾天停留的報酬。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老族長連連推脫,在數次之後,才一臉鄭重的將那張符籙收了起來。

  隨後,陳淵就帶著宮若梅想著上百公里遠的遮龍寨奔赴而去。

  「怎麼了,捨不得她走.」

  老族長走到阿達身旁,看著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拍了拍其肩膀。

  「別想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對方喜歡的是那個和其一起男的。」老族長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反應的阿達,嘆了口氣。

  然後,默默的回到了屋子裡。

  他不明白,她那樣的女人是絕對看不上深山部落的人的。

  有一句俗話說的好:人以群聚、物以類分。

  雖然和兩人相處還不錯,但老族長明白,對方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孤身兩人,前往深山,不是腦子有病,就是非同一般之人。

  咯吱一聲,

  木門被關上,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時間才是一切的刮骨良藥,時間久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