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之後,梁歡就把第一件事交代了下去,那就是把砍來的樹幹全都打磨成棍子,然後用火燒,增加它的韌性。
因為戰亂蓋房子的人也少了,所以梁歡就跟老村長家商量把磚廠停了,空下來的磚廠專門留著燒這些木棍。
村裡的男人們負責砍樹,燒棍子,女人就負責給樹木扒皮。
反正原本亂糟糟的青山村,被梁歡這麼一安排,每個人都跟著忙碌了起來。
走在路上都沒時間閒聊天了,匆匆打個招呼就得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而梁歡的小賣鋪這陣子也缺貨許多,她得帶人去趟鎮上,把缺的東西補齊,然後就開始正式的封村了。
不封村也沒辦法,外面太亂了,貿然出去一個不查就很有可能就會被人算計。
縱使梁歡這種有武力值加持的,出去時也帶足了人馬。
臨出發的前一日梁歡就讓梁平就挨家挨戶的通知了她們有需要帶的東西可以過來找她代買,最好一次準備半年的,以防萬一。
這麼多年大傢伙對梁歡的信任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一聽這話誰也沒遲疑,一家派了一個代表就來找梁歡代買。
梁歡見來的人這麼多,乾脆把梁平拉了出來,讓他一個個記大傢伙需要買什麼。
因為一個人記太慢,梁歡又讓梁平找了兩個他的同窗一起,這樣速度一下就提了上來。
記完村民們要買的東西後,梁歡就帶著影刃他們去了鎮上。
原本熱鬧繁華的青山鎮,此時也落魄的不成樣子,除了幾個買東西的,幾乎沒人。
梁歡他們一牽著馬車過來,瞬間就成了別人眼裡的風景。
可梁歡敢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就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
買東西之前梁歡先去了一趟鐵匠鋪,雖說宋庭岳已經答應她會派影鐵過來,但梁歡還是想先準備一點。
鎮上打鐵的鐵匠鋪是個年輕的漢子,一看到梁歡進來眉頭便不由的皺了起來。
「小娘子,現在可是亂世,你這麼出來不怕家裡人擔心?」
梁歡聽完也沒客氣,「我自幼一個人闖蕩慣了,家裡人無須擔心。」
「你這裡做好的東西都是有主的嗎?」
鐵匠聽完眼神立馬警惕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梁歡笑了笑,「不幹什麼,就想花錢買點東西。」
鐵匠聽完認真的打量了一圈樑歡,見她眼神清明這才慢慢的放下心裡的戒備。
「都是打好沒賣出去的,你要是想要,都給你便是。」
梁歡一聽這話立馬痛快的應道:「行啊!」
「你們這所有的鐵具我都要了。」
鐵匠的手微微一頓,接著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您要這麼多鐵有什麼用?」
梁歡:「打槍頭。」
鐵匠沒想到梁歡這麼輕易的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愣了好一會才繼續問道:「你是那邊的人?」
「那邊的都不是,要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自保罷了?」
「你會嗎?」
鐵匠猶豫了片刻點頭應道:「會一點。」
梁歡一打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應該不是一般人,此時聽到這話也沒啥驚訝的,「那我請你去打鐵可好?價錢隨便你開?」
鐵匠卻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不了,我家裡還有夫人孩子,走不開。」
梁歡跟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他打的農具跟刀具,說實在的她真挺喜歡他的手藝的。
猶豫一會繼續勸說道:「我可以帶著你的夫人跟孩子一起離開,住的地方你不用擔心。」
「再說我看這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恐怕日後也太平不了。」
這話一出猶豫的人就變成了鐵匠,「請問夫人,您要把我們帶到哪去?」
梁歡:「青山村。」
話音剛落青年就想也沒想的應道:「行,我跟你去。」
他答應的太過痛快,梁歡都有點懵,「不用跟你娘子商量商量?」
鐵匠:「不用,我娘子現在正懷著孕,我本就想去青山村找女神醫梁歡,現在有你引薦那更好不過了。」
梁歡也沒想到有這麼巧的事,跟鐵匠說好後讓他先收拾著東西,隨後自己就帶人去了集市買東西。
鄉親們要的東西太多太雜,但梁歡還是按照每家要的數量跟種類,一一分開了。
好在出門前套了兩輛車,也不怕東西多裝不開。
買完糧,從糧店出來的時候,糧店老闆就一臉依依不捨的看著她,「這一次分別,下次再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梁歡看了眼幾乎被搬空的糧店,疑惑的問道:「您要離開?」
糧店老闆點了點頭,「嗯,最近不太平,我想去南邊看看。」
梁歡:「也好,南邊雖然有大皇子駐守,但總歸要比咱們這安全一點。」
糧店老闆:「嗯,你保重。」
跟糧店老闆告完別,梁歡就帶人去了鐵匠鋪那裡,到的時候鐵匠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等著梁歡過來接他們。
梁歡看著包裹嚴嚴實實的馬車,疑惑的問道:「嫂夫人這是已經上車了?」
鐵匠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嗯,她有點不舒服,我就讓她先上馬車上休息了。」
梁歡也沒在說什麼,點點頭就讓他們跟上了。
就在他們匯合完出城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突然拿起一旁要飯的碗,腳步匆匆的往巷子裡走去。
一直觀察周圍環境的影刃,在看到那個人離開之後,跟梁歡示意了一下,也隨著那個叫花子離開了。
影刃離開的身影並沒有瞞著任何人,他一走,跟在後面的鐵匠就發現了,這一刻他更加確定跟著梁歡她們走沒錯了。
解決完城內的危險,卻不代表著城外的安全,梁歡她們走了沒多久,就被一群流寇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人一看到梁歡兩眼就放起了光,「還有這麼標緻的小娘子呢。」
「就帶著這麼幾個人就敢買這麼多東西,小娘子膽子挺大的,要不要哥哥幫幫你?」
話音剛落梁歡就忍不住嗤笑起來,「幫我,你也配!」
為首的流寇一聽這話立馬怒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