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買書

  這時候張景發現對現在所身處理國家的法律了解不多。

  怎麼也得買本律法研究研究。

  了解下原身這事到底是在法律內還是法律外蹦噠。

  思量間,牛車已經慢悠悠的停在了村口。

  村里人瞧見娘倆買回家大包小包的東西。好奇的指指點點。

  更有膽大的,當著娘倆的面直接諷刺起來。

  「我瞧著還是張景厲害,死皮賴臉的做個倒插門的女婿,就是比咱們闊氣。瞧瞧,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吧。」

  張景冷冷的看著眼前來者不善的女人。

  這陳氏是村里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最見不得別人過的比她好。

  話語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看熱鬧的都說道起來。

  「陳氏,你這個早上起來就往嘴裡灌屎的娘們,就是看不得別人過的比你好。我們買點東西怎麼還挨著你的眼了。」顧氏也不是好惹得。

  當即擼起袖子就要衝過去。

  還是張景攔住了她,上前和陳氏說

  「陳嬸子,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來找我說,何必在村口陰陽怪氣。你這意思是嫉妒我家了?」

  「哼,就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我嫉妒你家,嫉妒什麼?嫉妒唯一的香火給人死皮賴臉倒插門?!」陳氏說著還嘲諷大笑起來了。

  「哦,不嫉妒還在這說三道四,難道是想讓自己兒子也去姜家做姑爺?有這功夫不如好好調料兒子如何做個十好男人。

  難怪大家都說你尖酸刻薄,見不得別人好,現在看來,你日子差也不是沒道理,嘴上不積德就算了。還到處噴糞。」

  張景又抬頭看向地里「可惜現在秋收了,不然你站誰家地里噴上幾斤,這稻子怕是要長一人高,也不用費勁揚肥了。」

  顧氏聽了一陣激動,他兒竟然有這樣的口才,她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張景說罷又轉身對眾人深深行禮,道「各位叔叔嬸嬸大爺大媽,從前小子張景確實混帳,做了許多對不起的事,只是小子這番醒悟,想痛改前非做個好人。還請各位見證。」

  頓了頓,起身又說「家有雙親,作為兒子不能不養。小子已經從姜家離開,不再是姜家姑爺,從今往後我就是我,張景。還望各位謹記。從今往後,若是大家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找我來說,要是再背後討論被我聽到,定要上門討個說法!」

  說著張景眼神變得森然,定定的看著在場每個人,似乎要把他們的表情記在心裡。

  看熱鬧的眾人聽了這一番話,又見他神色凌冽,竟嚇得後背發冷。一時間都沒人再張嘴,眼看著張景和顧氏走遠。

  這才鬆了口氣。

  回家一路暢通無阻。

  「娘,你看這個,喜歡嗎。」張景看著坐在炕上唾沫橫飛的和張大理講述剛才經歷的顧氏,微笑著掏出了懷裡的銀簪子。

  顧氏說的意猶未盡,伸手接過張景遞過來的帕子,三兩下打開。

  不由眼睛睜大,爆發出驚喜的呼叫

  「我滴個天爺,這也太好看了。」

  興奮沒多久又擔憂兒子胡亂花錢「這很貴吧,這麼漂亮的雕花。」

  掂了掂手上的重量「這一塊銀子不輕,少不得花上幾兩。」

  「娘好手力,這一根簪子花了二兩銀子。雖然說不得便宜,但是給娘帶,哪能叫亂花錢。而且這東西也能當錢用,買來只有合適。」

  顧氏哪裡不懂兒子的意思,嗔怪的看了一眼,嘴角壓不住的翹起「娘一把歲數了,帶不得這樣的好東西。」

  嘴上這麼說,還是把簪子插在了頭上,又轉頭與張大理炫耀。

  「怎麼樣,好看不?」

  「好看,好看。娘子戴什麼都好看。」張大理一頓猛夸,夸的顧氏直紅了臉。

  張景看老兩口歡喜的模樣,心裡也很高興,這個家裡總算些改變,不再死氣沉沉。

  從里正家借到了牛車,總算把田裡的稻草拉回了家。

  總算正式進入了農閒時節。

  說是閒,其實地閒人不閒。

  村里人趁著這會都去山上,一來撿些能吃的東西,二來就是砍柴準備過冬。

  張景和顧氏也是這樣,每日早出晚歸。

  直到這日,張景捧著一個砂鍋端到桌上。

  「爹,娘。嘗嘗兒做的湯。」

  張景自己在廚房裡搗鼓一個下午,香味早就去在空中飄蕩了許久,勾的顧氏和張大理都很好奇做的是什麼。

  低頭一看,裡面是一鍋顏色清亮的湯水,上面還漂浮著些藥材。

  藥材他們認識,最近張景從山上下來後都會搗鼓點這些東西,又是切片,又是晾曬的。搞的滿院子都是他的東西。

  起初還以為要拿去藥房賣的,現在看來…

  對上二人疑惑的眼神,張景嘿嘿一笑,給他們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這是黃芪當歸雞湯,黃芪和當歸就是我在院子裡曬得那些。」

  有些期待的看著二人喝了口「怎麼樣?味道還行嗎?」

  顧氏和張大理都沒人說話,埋頭苦喝,見了這般,張景哪裡還能不懂。

  這湯,成了。

  「爹娘,我想拿它做買賣。」一句話,炸醒了喝湯的老兩口。

  顧氏不太同意,做生意哪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幹的,現在家裡又不差錢,省著點花,再守好家裡一畝三分地。日子就很舒服了。

  一向話不多的張大理反而沉吟許久,說「做生意沒什麼不行的,你爺爺在世時候也是靠著上街上賣菜養家。只是你爺爺早死,你奶奶一個女人養活我一個孩子,不方便隻身做買賣,這才斷了。

  你如今有這個想法很好,只要不折騰太狠,爹是支持你的。」

  「老頭子……」

  「老伴兒,兒子長大了,你就讓他去試試吧。咱們手上雖然有了些錢,那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咱倆能吃到死,兒子呢?孫子呢?

  景兒的變化咱們都看見了。他現在想做這個買賣咱們不能拖他後腿。」

  說著自己又盛了碗湯「景兒,你說說怎麼想賣這個湯的。」

  張景沒有想到平時憨厚老實的爹,想事情竟然這樣通透,忙回話

  「我想著冬天天冷,出門在外的人都想喝點暖和的。就想起了這個湯。街上擺攤賣的都是麵條和餛飩,還有包子燒餅。沒有新花樣。這個湯裡面加了些藥材,冬天喝起來也能滋補禦寒。」

  「你說的不錯,可這裡面的雞是否有點貴了。」

  普通人家養家,都是留著下蛋。日子艱難的還會拿雞蛋換些糧食,可以想見,吃只雞是多麼奢侈的事。

  「爹說的對,我本來想用骨頭熬湯,那東西便宜,兩文錢就能買上一斤,上面也沒什麼肉,吃的人少。我們拿來熬湯也只是要這個味道。

  裡面可以放些山藥之類,每人碗裡盛上幾塊,骨頭跺的小點,也能每碗放一塊。這樣賣起來也好看。再烙幾個大餅,搭著湯賣出去。」

  張大理聽著連連點頭。看來兒子這是提前把事情都想好了才來提的。

  「那你這賣多少錢一份啊?」顧氏問,她不懂別的東西。就想知道一碗多少錢。

  「外面一個大餅兩文錢。咱們搭上湯。就賣三文。」

  顧氏盤算著三文能不能收回成本。她也知道,價錢固然重要,賣不賣的出去才最重要。

  說干就干,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好,天氣已經冷了下來,村里家家戶戶都躲在屋裡貓著,少有人出來活動。

  張景找到衙門打點好攤位的事,這是他早就問好的。

  走之前還不忘塞給跑腿的差役幾個銅板。

  差役見他懂事便低聲提點了他幾句「過兩日咱們鎮上要來貴人。你這做生意迎來送往的,別衝撞了。」

  「是,我定然小心,多謝大人提點。大人不嫌棄,就留了下來喝碗湯再走吧。」

  安排好差役坐下,顧氏忙盛湯切餅的遞給兒子,讓他送過去。

  何差役早就對他那口別致的大鍋好奇了,聽他這麼一說從善如流的坐下喝了起來。

  一口下去,鮮,香,暖。何差役眼睛都亮了,忙低頭一口湯一口餅的吃個精光。

  吃飽喝足的他拍著肚皮對張景豎起大拇指「我在這片吃過喝過的,不算少。你家的手藝,這個。」

  周圍早就圍上了人觀望新攤子,聽何差役都這麼說大家紛紛坐下嚷著來上一碗。

  頭一天的生意做的出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