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想必不會失望?

  若是尋常時候,宋玄清也不會這麼快就往鼠疫上想。

  但現在紅眼大耗子的出現,還有鼠群的異常狀況。

  河崗鄉又恰巧同時出現四五個疑似鼠疫症狀的人。

  這說跟鼠疫沒關係,宋玄清都不太信。

  即便這症狀與印象中的鼠疫並不完全相似,沒有人傳人的屬性。

  但這裡本就是另一個世界,與宋玄清前世的記憶有所出入也是很正常的。

  鼠疫的症狀並不常見,又不是發燒感冒,隨處可見。

  在這種節骨眼發生這種事情,宋玄清很有理由懷疑就是鼠疫。

  並且很有可能是那些紅眼大耗子帶來的。

  當然應該不是紅眼大耗子直接傳染的人。

  那些紅眼大耗子凶得很,見了人直接就把人吃了,哪裡會給其傳染鼠疫的機會。

  並且這四五個有症狀的,都沒有接觸過紅眼大耗子。

  應該是紅眼大耗子傳染給普通耗子,普通耗子咬了人,就傳染給人。

  宋玄清的轄地內現在有貓妖抓耗子,但百密總有一疏,耗子又是數量龐大的群體,總有倒霉的少數人被耗子咬了,然後傳染鼠疫。

  並且貓妖也就是這兩三天安排好的,最開始的一兩天,宋玄清轄地內,普通耗子可是很活躍的。

  現在河崗鄉只發現這四五個有症狀的,若真是鼠疫,恐怕河崗鄉的情況都已經算好的了。

  外界的耗子只會更加猖狂,被其咬了的人,恐怕比被紅眼大耗子直接吃了的都多。

  可以預見,若真是鼠疫,萬安縣後面的情況怕是好不了。

  宋玄清正想著,醫館外突然響起喧鬧聲。

  緊接著,又是兩個人被抬了進來。

  症狀與前面那四五個一般無二。

  老大夫又是把脈看診又是配藥煎藥,忙的腳不沾地。

  蒼老的臉上一片沉重。

  目前能用的藥效果甚微,但不能不用。

  不用也沒有其他的可以用。

  宋玄清長嘆一口氣。

  看樣子八成是鼠疫沒跑了。

  事已至此,當下重要的是怎麼救人。

  以當下這個時代的醫術,也不知道對付鼠疫有沒有辦法。

  即便有辦法,又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

  無論什麼時代,底層百姓永遠是占大多數。

  遠的不說,近在眼前的這幾人,得試著救一下。

  不然恐怕撐不了多久。

  望著屋內病榻上的六七個病患,宋玄清拿出了一枚白色的小藥丸。

  正是續命丹。

  他手上還餘下七顆。

  數量著實不多,但沒辦法,當初總共就只能買十顆。

  宋玄清先將其一分為二。

  感受到藥力的減弱,宋玄清忍不住皺了皺眉。

  續命丹畢竟只是凡人用藥,藥效也只是一枚可救一條命。

  分割後藥效自然會有減弱。

  而宋玄清感覺,像當下這些得了鼠疫的人,一枚續命丹可用的次數,恐怕並不會多。

  思索了片刻,宋玄清將手中的丹藥再次分割。

  原本的一枚完好丹藥,被分成了四份。

  宋玄清取出其中一份,來到了病榻上的一個孩童身旁。

  那孩童約莫只有五六歲,緊閉著眼睛躺在病榻上,呼吸急促。

  細嫩的皮膚上可見多處淤斑,鼻下有擦拭過的血跡。

  宋玄清控制著孩童張開嘴,然後將四分之一的續命丹餵下去。

  而後便盯著孩童的反應。

  雖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續命丹,但效果也是很好的。

  不過一會兒,孩童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

  宋玄清能看見,孩童皮膚下原本潰敗出血的趨勢,漸漸的止住了。

  表面的淤斑,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淡去。

  續命丹的藥效十分霸道的抑制清除著感染。

  只能說,不愧為續命丹的之名。

  續命丹有用,宋玄清心中略鬆了一口氣。

  也就一點點。

  因為他手中續命丹有限。

  而一枚續命丹,按照剛才的情況,估摸著只能分為六到八次。

  再多分就藥效就不夠了。

  宋玄清有些頭疼,照這麼算,他手中的續命丹只能救下幾十個人。

  而若真是鼠疫,照當下這種情況,幾十個人,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續命丹有用,但光靠續命丹,難以為繼啊。

  宋玄清沒急著將剩下的續命丹分給病榻上其他人。

  沉思了片刻後,終於想到了什麼。

  宋玄清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綠色小盞。

  晶瑩剔透,十分不凡。

  清幽的香氣瞬間飄散開來,令人聞之神清氣爽。

  正是淨蘊寶盞(殘)。

  盞內有幾絲綠色的水霧,是這幾天下來所凝聚的。

  不多,就四五縷。

  宋玄清記得,淨蘊寶盞所凝聚的九天淨露是萬金油。

  療傷、開悟、增進修為……等等,皆可用之,妙用無窮。

  現在九天淨露雖然還沒凝聚完全,但綠色水霧也有九天淨露的些許神異。

  相當於弱化版。

  如此神異的九天淨露的弱化產物,又是殘損神器出品,想必效果不會讓他失望的吧?

  宋玄清取出一絲綠色水霧。

  那綠色水霧只有頭髮絲細,縈繞在指尖。

  隨著那絲綠色水霧被取出,濃厚的清幽香味瞬間瀰漫。

  連宋玄清都不由得大腦稍微清明了。

  不過他卻遲疑了起來。

  他遲疑在不知道該如何用,總不能讓床榻上的病人直接吞了。

  他總共就四五縷,一人一縷,怎麼可能消耗的起。

  遲疑了一下後,宋玄清抱著試探的心態,將那縷綠色水霧放到了床榻上一個漢子的鼻下。

  隨著緊促的呼吸,漢子吸了一口鼻下的綠色水霧。

  水霧毫無變化,漢子似乎吸了個寂寞。

  或者說只吸了下味道。

  但他的病症卻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