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默和冷弦月的婚禮終於全部舉行完了。
之前那些被冷弦月強行抓來用來辦婚禮的人,也都被放歸了回去。
這些人,對於這段經歷幾乎全都當成了一段驚險刺激而又有趣的冒險。
並且這段冒險,主家還給了他們豐厚的報酬。
所以雖然跑的遠了點,但就當出遠門幹活了一趟,倒也不虧。
而李大地主家的大宅院,弦月仙子和尹默倒也不打算長期占著,很快就還給了他們,然後一起離開了。
一輛由一匹瘦馬拉著的很普通的廂式馬車從禮台鎮走了出來。
禮台鎮畢竟不是什麼異常富庶的大邑,即使是那裡最富的老地主,這已經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而這輛馬車上坐的,就是尹默和冷弦月。
稍微有點讓人驚駭的是,這輛馬車竟然沒有馬伕趕車,是完全讓馬自己向前行走的。
這其實是是冷弦月用了一點法術弄出來的結果。
本來,冷弦月自己是可以御劍飛行的。
但現在她一來一身魔道真氣,不想被任何正道修士撞見。
二來又帶著尹默,並不方便御劍。
所以,乾脆就收斂了身上的氣機,裝作了一個普通人。
而且現在她正和尹默享受二人世界,一點也不希望多一個人來干擾他們。
為了躲藏,她甚至讓之前給她和尹默做吉服的裁縫,專門給她做了一頂帶長面紗的寬檐帽,好方便以後行走時戴。
冷弦月二人離開禮台鎮,下一步的目標是先回尹默家一趟,告辭尹默的家人一聲。
當然,這件事上他們打算說個謊。
就說是自己看中了尹默的資質,打算收他為弟子,這算是尹默找到仙緣了。
這樣,至少不用他的家人再擔心他了。
然後,她打算帶著尹默前往雲夢郡的長樂教那裡。
這個世界的修仙的宗門,是肯定都會教一些武功的。
畢竟仙人修士之間作戰,也免不了有時會用到體術。
但是普通的武學門派,卻是肯定教不了仙術。
事實上,有不少的武學門派,其實就是一些修真門派的外圍小號。
長樂教冷弦月知道。
這個門派事實上就是魔道七支之一圓濟宗小號的小號。
之所以要去找他們,是因為他們的雙修武功在武林之中很是有些名氣。
冷弦月打算去那裡給尹默弄上一部可以修煉的雙修武功。
再者,冷弦月現在算是被圓濟宗的老魔頭趙曰天坑慘了。
但是她現在不敢去,也找不著圓濟宗的場子,所以乾脆先拿長樂教出出氣。
反正,長樂教也不是什麼好鳥。
那裡出來的門人弟子,最後大多投身青樓當了姑娘或者相公。
坐在馬車上的冷弦月,心中還是難免有些鬱鬱寡歡。
尹默也知道她是因為什麼不開心,雖然努力和她說話,想讓她快樂一點,卻是明顯沒什麼效果。
冷弦月也能明白尹默的心思,於是傳了他一些修煉內力的法門,算是讓他先學武了,至少多少有點自保之力。
在馬車走出禮台鎮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行到了一片兩邊皆是密林的道路中間。
突然之間,只聽一聲呼哨,七八個大漢分別從路兩邊殺出來,就那樣一字排開攔截在了官道上。
為首的大漢走了兩步上前道:
「打劫!我們是橫行道的好漢,只劫財、不劫色。」
「識相的趕快把錢財都交出來,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倘若不識相,嘿嘿......」
馬車之中,尹默悄悄把馬車廂的前簾拉開了一條小縫,向外看去。
只見那領頭的劫匪身材很是粗獷肥壯。
他身著一身破舊的粗布衣物,布料上沾滿泥污。
暢開了不少的前襟上,露出一大片護心毛在胸前。
再看這位劫匪首領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皮膚黝黑而粗糙。
一臉鬍鬚雜亂地生長著,卻是根根像鋼針一般翹著,似乎從未打理過的樣子。雙眼深陷的眼眶中,透露出野獸般陰翳而凶厲的眼神。
他的手中舉著一把有些生鏽的鋼刀,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尹默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有些被嚇住了。
扭頭小聲向冷弦月問道:
「娘子!這可怎麼辦才好?」
冷弦月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現在她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竟然被人打劫。
特別是當她聽到對方自稱是橫行道的人時,更是火冒三丈。
她的手向前簾處一伸,月白色紗衣的袍袖之中,一條窄窄的白絲帶頓時前簾的縫隙之間穿了出去。
那條白絲帶仿佛有靈性一般,出來之後就直接拐著彎拍在了劫匪頭領的左臉之上。
而剛才看起來還凶神惡煞般的劫匪頭子,竟然在絲帶這一拍之下,身體被直接拍到了路邊。
同時,他嘴裡的五顆牙也同時從口中飛了出來,然後四散飛散,不知所蹤。
接下來,白絲帶的攻勢更加凌厲。
白絲帶可長可短、可拍可割,而且還能拐彎、能上下翻飛。
不一會兒,劫匪頭領帶著的那幾個手下的大漢,或者已經人頭落地。
或者乾脆更慘一些,腦袋直接被拍成了爛西瓜,黃的白的流的滿地都是。
待到把這些人殺完了,只剩下了那個被拍到了路邊的頭領之後。
冷弦月這才向尹默道:
「你就留在這馬車裡,不要出去。我去審問一下那個留的活口。」
說罷,拿起那頂寬檐紗帽戴上,便飛身出了馬車。
很快就來到了躺在路邊的劫匪頭子面前,冷弦月厲聲問道:
「你是橫行道的人?看你的身上,連內力都不甚多。橫行道已經沒落到連你這種貨色都會收進門中了?」
「仙子饒命!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老人家。」
「求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
冷弦月直接在他身上踹了一腳:
「問你什麼就說什麼。你到底是不是橫行道的人?」
這一腳直接讓劫匪痛入骨髓,這才實了不少。
「仙子啊!橫行道怎麼可能會收我們這樣的人?再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魔修門派。」
「只不過現在天下搶劫的都知道橫行道的理念,所以都打著他們的名號搶劫,好壯自己聲勢罷了。我們也不能免俗。」
聽到他這樣說,冷弦月那原本如冰山般清冷嚴肅的臉上都多了些厲色。
橫行道也是魔道七支之一的宗派。
因為修行理念的原因,這個宗派的門人弟子裡,擅長打劫的特別多。
冷弦月現在心裡窩火。
要不是因為有尹默在身邊不方便,都想直接找到一個魔道宗門的老窩去殺一番。
本以為是橫行道的人不長眼,自己送上門來了。
沒想到,卻根本就是借著大旗當虎皮的樣子貨。
這讓冷弦月更有一種被太歲頭上動土的怒意。
於是白絲帶再出,這一次沒留活口,直接把這個劫匪頭子的人頭給割了下來。
在經過了這一番殺戮之後,冷弦月卻是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回到車上看到尹默的臉,雖然現在還比較小,但是卻已經有了英俊公子胚子樣了,只不過膚色黑了些。
於是她平復了心神,溫言道:
「夫君!我已經全都處理好了,咱們繼續趕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