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默聞聽邊山這樣說,想了想道:
「邊道主且不要著急,且容我再調養幾天。」
邊山道:
「這個是自然,我還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我們橫行道的人,一向只喜歡找強者挑戰的。」
「至於攔路搶劫,那只是生活經營所需而已。」
「倒是如果攔路搶劫可以搶劫到強者,那就最好不過了。」
尹默沒有接他的這個話頭,思考了一下,又問道:
「邊道主!如果和你切磋的話,不知道是生死之戰?還是點到為止?」
邊山道:
「我們又不是什麼仇敵,自然是沒有必要打什麼生死之戰的。」
「只不過,雖然不是生死之戰,我卻還是希望尹宗主可以全力以赴,拿出自己所有的實力來。」
尹默聞言,卻是苦笑了一下,道:
「邊道主!你不會以為,天下所有的道,全都是戰鬥之道吧?」
「有些不同的道法,如果用在你身上,可能你根本連戰鬥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敗了。」
邊山聞言,臉上並未露出什麼異色,只是回道:
「尹宗主可否舉個例子說明?」
「不知邊道主可否聽說過有人修煉空間之道的?」
「空間之道?你是說製造納戒、乾坤袋的那些人?」
「是他們,但卻又不全是他們。」
「邊道主!我描述一種情況,您看看您有沒有辦法從中脫困的。」
「假設一位專門修煉空間之道的修士,他在與你打鬥的時候,可以突然打開一個空間通道。」
「你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會被直接流放到一個沒有靈氣,甚至沒有陸地的危險異空間去。」
「你覺得在那種情況下,你能成功回來嗎?」
「如果回不來,最終就是個死。」
「邊道主!試問如果我是這樣一個對手,你在不知道我底細的情況下,要如何應對?」
「或者說,邊道主已經有了可以一刀劈開次元,直接以戰鬥之道強行打開兩個世界的空間之能?」
聽到他這麼說,邊山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
「莫不是,尹宗主有手段可以將我流放到異空間去?」
「邊道主!那個能力我當然沒有,但是我卻是也有相應的底牌,讓你討不到好去。」
「其實不謙虛的說,如果我們開始戰鬥的話,可能我們根本不需要戰鬥,我就可以勝利了。」
尹默敢這麼說,當然也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這個底氣就來自於他的「虛空開門」和「鏡中世道」。
邊山道:
「尹宗主莫不是以為,我就沒有什麼底牌嗎?」
「這怎麼可能?出來闖蕩,誰不得留點壓箱底的東西?」
「只不過,邊道主也說過,我們又不是生死仇敵,所以又何必要動用壓箱底的東西?」
這一次,邊山沉默了一會兒道:
「這樣吧!待到尹宗主調養好之後,我們就直接使用自己認為合適的實力來切磋一番吧!」
尹默提醒道:
「邊道主!那樣的話,恐怕我們就不用切磋了。結果肯定是你贏啊!」
「為何這樣說?」
「因為你們橫行道所秉持的道,在我看來就是戰鬥之道啊!」
「而你們,就是一群專為戰鬥而生的人。」
「至於我,我主修的可不是戰鬥之道。」
尹默指著自己的頭道:
「我們觀想山莊,主修的可是思想之道。戰鬥並不是我們最為擅長的。」
這時,一直靜靜的在一旁伺候的冷弦月突然開口道:
「夫君!不如到時讓我與邊道主打上一場好了。」
「說起來,我身負的傳承,也是魔門的傳承。」
「我與邊道主一戰,不管勝負,都是魔門內部的事。」
邊山聞言,吃了一驚,向冷弦月問道:
「不知冷道友身負的是魔門哪宗哪道的傳承?」
冷弦月冷冷地道:
「圓濟宗,趙曰天,曰天神功。」
邊山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初的魔尊趙曰天,在魔門之中那可是真正說一不二的人物。
其人其實力不但力壓同時代的同道群魔,正道眾宗門也幾乎被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要不是他突然之間在整個江湖上失蹤了,恐怕現在整個修行界還得在他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呢!
冷弦月繼續道:
「邊道主!我夫君雖然說話客氣,但是有一點並沒有說錯。」
「如果他想的話,你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別看你的修為境界要比他高。」
「倒是我,與你還有一戰的資格,不妨讓我來領教一下橫行道的『霸刀』之威。」
冷弦月說的沒錯,橫行道這一代道主邊山,就是以一手「霸刀」的絕學名震整個修行界的。
邊山所持的那柄九環破山刀,其實是用了不少珍貴修行材料所打造出來的兵器,其性質基本上已經等同於法寶了。
只不過它絕大部分時候,是被作為兵器來用的,並沒有顯出太多法寶的效果而已。
但是,僅僅憑著它被注入真炁之後,幾乎無堅不摧、無物不破這個特性,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了。
而邊山的那一套霸刀刀法,有人說根本不算是法術,只能算武功。
可問題是,就算是你會法術,但是人家用武功就能直接破掉你的法術,一刀砍死你。
所以這樣下來,邊山在修行界之中,也算是頗有名氣的。
然而,以邊山這點名氣,與當初的魔尊趙曰天比起來,那可真是差的不可以道里計了。
邊山看著冷弦月,又想了想趙曰天當初那君臨天下之姿。
不過作為橫行道的人,不戰而退、不戰而怯還真不是他的風格。
他轉而向冷弦月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老夫我就先向冷道友請教了。」
「倘若僥倖可以勝得過冷道友,我再向尹宗主討教。」
冷弦月點了點頭道:
「可以!不過還是得等我夫君調養好身體之後再說。」
「我現在主要的事,就是要伺候好我夫君。」
邊山點點頭道:
「這個是自然的。」
「既然如此,就這樣說定了。」
「我就不多打擾尹宗主休息了,我先回房了。」
說罷,邊山便站了起來,直接離開了。
冷弦月看著他的背影道:
「夫君!我可不太喜歡他。」
尹默笑了笑道:
「娘子!直男的性格,就沒有人會喜歡的。何況邊道主的性格也不算很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