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天走一個!

  當這些披麻戴孝的弟子走出住處後,幾人聚集在一起,最先討論的話題卻令人震驚。

  「話說,是誰死了?喪鐘響,沒通知是誰啊?」

  「對啊,先確定是誰,別哭錯墳了。」

  「我記得昨日傍晚,王長老、柳長老、歐陽長老、穆長老等十多位長老都被掌門請去喝茶了。」

  「就是不知道死的是哪一位。」

  一位弟子咧嘴一笑,道:「大膽點,都死了!」

  「咱們一起哭,准沒錯!」

  一旁的幾位弟子臉色怪異的看向他,嘴角抽搐,道:「你可真孝啊!」

  「孝死我了!」

  道源峰。

  大清早,喪鐘響,哀樂起。

  楚青兒站在道源峰邊上,眺望下方來來往往,皆披麻戴孝的弟子們,道:「誰去世了?」

  葉不凡走來,只見他已經裝備齊全,一身白,手上還拿著一款女士的喪服,遞給楚青兒道:「這是師兄給你趕製的,快穿上。」

  「以後這件衣服要好好保存在衣櫃裡,經常能用上。」

  「經常能用上?」楚青兒小嘴微張,有些錯愕的道:「那不是代表經常要死人嗎?」

  「難不成宗門出了詭異邪祟?經常有長老被迫害不成?」

  聞言,葉不凡呵呵一笑,道:「青兒,這件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等經歷幾次你就懂了。」

  「沒錯。」黃玄從修煉洞府走了出來,他也裝備好了,一身白,道:「這是所有入宗弟子都要經歷的大事件!」

  「嗯……青兒,你姑且將這當做是一種風俗吧。」

  「風俗?」楚青兒更懵了,絕美的臉蛋上充滿好奇,道:「這風俗怕是不太好吧,總感覺怪怪的。」

  「王長老,你死的好慘啊……」佳多寶穿著喪服從洞府里走了出來。

  他情緒已經醞釀到位了,等會就下山和其他師兄、師弟一起哭墳去。

  「師弟,還沒確定是誰死呢,別哭錯了,你再等等。」葉不凡提醒道。

  「哦哦,好。」佳多寶連忙停了下來。

  「青兒,你換上,我去喊吖吖和金金起床,這兩個小傢伙還在賴床,太陽都曬屁股了。」葉不凡和楚青兒說道。

  「師兄,我去吧。」楚青兒接過葉不凡遞來的喪服,隨後走向吖吖的洞府。

  眼看著楚青兒拿著喪服走進吖吖的修煉洞府,佳多寶神色頓時怪異起來,道:「青兒不會要在裡面換衣服吧?」

  「那隻色雞可在呢!這不給看光了?」

  靠山宗的喪服是特製的,和正常衣服差不多,所以要脫去自己的衣服,才能穿上。

  聞言,黃玄也反應過來,看向吖吖的修煉洞府,遲疑一瞬,道:「青兒那麼聰明,應該會防著他的。」

  「師妹,小心金金。」葉不凡直接選擇了傳音,通知楚青兒,別走光了。

  但……遲了!

  只見葉不凡剛說完,金金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

  此時的金金,雞嘴掛著滿足的笑容,滿臉的春哥像,雞眼放光,嘴裡還不停的喃喃:「白白的……大大的……圓圓的……翹翹的!」

  「雞哥好愛,雞哥太愛了!」

  瞧見他這幅樣子,葉不凡三人臉色頓時一黑,他麼的,青兒冰清玉潔,竟給只雞糟蹋了!

  「揍他!」

  佳多寶二話不說,上去掐住金金的脖子,抬手就是一拳。

  黃玄也不敢示弱,催動玄黃不滅體,運轉玄黃無極道,給金金來了個全身SPA!

  平常最穩的葉不凡也沒忍住,只見他運轉太陽拳經,雙拳如炙熱的太陽,打的金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躺倒在地,暈了過去。

  「你們……是在嫉妒雞哥!」金金說完就雞眼一番,暈了過去。

  「師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楚青兒帶著已經換好衣服的吖吖走了出來,見葉不凡三人正在毆打金金,疑惑的問道。

  「青兒,你剛剛換衣服被他看到了吧,放心,我已經替你懲罰他了!」佳多寶說道。

  「他只是只雞,看看又沒啥的,而且,好像他也沒看到什麼。」楚青兒說道。

  她自然不會真給金金看到重要部位。

  聞言,佳多寶愣了下,沒想到楚青兒這麼大方,於是他雙手一撮,道:「師妹,實不相瞞,其實師兄的本體乃是……」

  「我勸你最好打住,否則下一個躺下的就是你!」黃玄打斷佳多寶的話,言語威脅道。

  一旁,葉不凡也看向了佳多寶,態度很明確。

  一見這架勢,佳多寶頓時慫了,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金金,你起來呀,快穿上衣服。」吖吖手中抱著金金的喪服,搖了搖昏迷的金金,說道。

  這時,華雲飛也走出了洞府,他看了眼葉不凡幾人,含笑道:「走吧,今日是苟元峰柳長老病逝。」

  「咱們去苟元峰。」

  …

  「根據我得到的準確消息,今天走的是苟元峰的柳長老!」

  「還有一則小道消息,明天走王長老!」

  「後天走歐陽長老!」

  「大後天……」

  「反正聽說,一天走一個!」

  眾弟子聞言,頓感鼻子一酸,一股悲涼的意境從心裡宣洩了出來。

  「哎,諸位長老一路好走啊。」

  「你們的席,我們會認真吃的!」

  「走吧,咱們先去苟元峰。」

  眾多弟子前往苟元峰奔喪,但在路途中卻遇到了同樣披麻戴孝的王長老。

  就是明天就要死的那個王長老!

  人群中的楊敢當好奇的看了過來,道:「王長老,聽說你明天……現在怎麼還有空過來?」

  王長老沉著臉,滿肚子委屈無法宣洩,聽到楊敢當的話,頓時低哼一聲,道:「不過來,我怎麼死?誰不知道我和柳長老乃是兒時的玩伴。」

  「如今他死了,我因悲傷過度暴斃而亡,這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楊敢當:「6」

  眾弟子:「6」

  …

  第二日。

  鐺!

  鐺!

  鐺!

  喪鐘三聲響,又有人去世了。

  許多弟子喪服都沒來得及脫,又連忙趕下一場。

  今天,是王長老走了!

  之後,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三百六十五日……

  整整一年,靠山宗都持續在長老離開的悲痛中。

  一天走一個,他們穿喪服都穿了一年了!

  送走最後一位長老後,華雲飛便帶著葉不凡幾人往道源峰走去。

  路上,華雲飛摸了摸嘴唇,道:「吃了一年的席,嘴巴都要吃起泡了,掌門師叔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