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容大將軍上去就是兩腳

  許侍郎大人和許玉歌來得可真是時候,眾人紛紛對視一眼,直覺著不簡單。

  他們也沒急著見人,只讓人候著,直到霜女歸來同他們說:「許玉歌一直在府里待著沒什麼動靜,劉氏倒是有些情況,不過並非劉氏主動,而是有人找的劉氏,說了什麼隔太遠沒聽見,事後我找人詢問了兩句,那人與劉氏遠房表親,說是又想攀親把女兒送來雲京住一段兒時間,真假難辨。」

  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容雨棠追問霜女:「有跟著那人嗎?她去了何處?」

  霜女搖頭:「我瞧見許大人氣沖沖領著許玉歌往將軍府方向來,便先來與各位主子報信。夫人,可要我現在去尋那人?」

  「嗯。」容雨棠點頭,「辛苦木芙也跑一趟。」

  木芙輕功好,尋人會更快些。

  霜女木芙兩人轉身離府。

  眾人依然沒有前去見許大人父女兩個,而是耐心地磨著兩人性子。

  許齡遲遲不見人來,找府中奴僕詢問了好幾次,都只說已經稟報。

  既已稟報而遲遲未見,必然是故意而為之,想必是早已懷疑到歌兒身上。

  「哎,你怎就這般糊塗啊。」許齡沒忍住訓斥了一句家中素來端莊的大女兒,眼裡是恨鐵不成鋼。

  今日他正好從別處聽到些許風聲,說大將軍府這兩日空無一人,都往嶺縣方向去了。

  本以為是嶺縣土匪難剿,需得容大將軍與平南郡主親自出手,然而容少將軍大勝嶺縣土匪,土匪正押進京的捷報已傳入皇城。

  他便疑惑不已。

  遂又聽見有人說,東街馬兒受驚亂撞那日,容四公子好像遭了埋伏!

  同行的還有容大將軍最疼愛的外甥女,便是許大人府中的五姑娘。

  他當時眼皮直跳,本是想回府中問問雨棠是否回府,么女是否有事,偏巧聽見劉氏在罵歌兒。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就因你聽了那趙姑娘的話,使什麼調虎離山之計,讓其他人占了便宜,把你五妹妹和容家四公子給擄走了!容大將軍一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女兒不知道,女兒也只是聽命行事,容大將軍要責罰,也該責罰趙姐姐才是啊。」

  「懲罰趙姑娘?你若是敢把趙姑娘供出去,往後你爹該如何在朝中存活?趙相是你爹能得罪的嗎?」

  「你糊塗啊!糊塗啊!」

  聽到這,他已經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推門進去,女兒跪地哭成淚人,劉氏也是氣憤得眼紅,見他進來,均愣住。

  劉氏說得對,他不能得罪趙相,許府不能得罪丞相府,這罪必須歌兒來認。

  還得由他領著去認。

  這樣便賣了趙相一個面子,不管皇上到底要扶持誰做太子,趙貴妃成為繼後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幾日大臣仍在上奏,皇上怕是抵不住壓力,過不久就得宣告天下。

  只能委屈歌兒了。

  不過歌兒確實糊塗,怎麼著了趙姑娘的道呢。

  許齡直嘆氣搖頭。

  許玉歌垂著眼眸,細長的睫毛下掩藏些不甘,不甘又能如何?

  她身為府中嫡女,與爹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娘說的對,只怪她如今站得不夠高,才不得不為人頂罪。

  倘若她站得高,她又有何懼!

  這次認栽,能賣相府人情,能借相府和大殿下連上線,值得!

  「女兒知錯。」她乖巧地認錯,「女兒定會朝容大將軍好生請罪。」

  許齡又輕輕搖頭嘆息,眼底還是心疼女兒的,畢竟是花了心血培養的。

  不過經此一事也好,讓她好生成長一番,往後若想爬得更高,不知還要經多少事。

  眼看著天色漸晚,許齡在焦灼不已的等待中,終於迎來了容大將軍一行人。

  除離親王和容泊呈外,其他人都在。

  容泊呈則去城門外接押送土匪頭子的將士了,他是跟著父母一塊護送弟妹快馬歸京的。

  離親王則是去陪醒來的小秧秧了。

  容雨棠本想自己去陪的,但她也要親自去見傷害自己女兒的人,聽聽許玉歌的說法。

  「雨棠……」

  「許玉歌!你到底是何居心!」不等許齡道明來意,容雨棠便指著許玉歌的鼻子說,「我就知道和你脫不了干係,什麼你對秧秧最好都是屁話,許府里就屬你最不喜歡秧秧!」

  許玉歌雙膝跪下,一言不發地聽著數落和責罵,隱隱流露著委屈。

  娘說,不管容氏如何責罵,哪怕翻了以前的舊帳,她只管沉默,只管委屈給她爹看。

  只要她爹心裡覺著她是委屈的,是為趙姑娘頂罪,是為許府的前途著想,那麼她爹永遠都會覺著虧欠她,也會疼她,會比從前更事事想著她。

  她不需要朝其他人解釋,只要演戲給爹看便好。

  就像當時在府里一樣,有人通傳爹回來了,娘便拉著她演了那一出,目的就是為了讓爹聽見,讓爹知道她委屈,讓爹知道她要為這個家付出。

  果不其然,許齡見女兒委屈地低頭認罪,心裡很不是滋味。

  雨棠誤會歌兒了。

  可他又不能為歌兒辯解什麼。

  許齡道:「這事確實是歌兒的錯,歌兒同我說了,她派人跟蹤秧秧,從而導致秧秧讓其他人截走,還有容四公子,她也害怕得要命,所以坦了白,讓我帶她前來將軍府請罪。」

  「請容大將軍、平南郡主,還有雨棠責罰,我絕不攔著,只是懇請各位,能否饒小女一條活命。」

  姜知蘊聽笑了:「許大人顧著給大女兒求情,饒她一條活命,怎的不見你關心秧秧一分?來了也不過問秧秧傷勢如何,看來這些日子許大人裝得辛苦。」

  許齡一愣,才發覺自己大意,忘了關心秧秧的情況。

  他眼珠子一轉,道:「下官自是關心秧秧的,只是下官知道,有容大將軍平南郡主一家在,斷不會讓秧秧真的受到傷害。」

  此話一出,算是踩在容大將軍的老虎尾巴上。

  他看著外甥女和兒子的傷勢,一路責怪自個兒沒保護好他們。

  眼下許齡這一番話,氣得容大將軍上去就是兩腳踹在許齡父女身上。

  「兩個混帳玩意兒!」

  許齡好歹是個男子,身子骨也硬朗,挨了一腳還勉強撐住。

  許玉歌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