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離親王有兒子?

  小秧秧睜大眼睛,看了看娘親,脆生生地說:「舅母也是娘親啊。」

  「瞧著不樂意呢。」姜知韞刮刮她的小鼻子,小秧秧眯著眼睛直笑,然後朝著娘親歪一下腦袋。

  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仿佛在說:你看我乖吧,我只要娘親一個人做娘親哦。

  能有更多人愛自己的女兒,容雨棠自是欣慰的,不過女兒這般模樣更讓她心中歡喜。

  秧秧似乎從未怨過她。

  容雨棠笑著笑著,眼睛裡會蓄起一點點淚花,她多麼乖巧可愛的女兒啊,小小的一隻,還會給她足足的安全感。

  「走吧,去棠花院。」姜知韞牽起外甥女的小手,「那是你娘親從前住的地方。」

  容雨棠牽著女兒的另一隻手,在原主腦海中搜索起些許記憶,順著話接下去:「院子裡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海棠樹,是你舅舅從別處挖來的,換了不少花匠才養活,樹上掛著一個鞦韆,娘親從前最喜歡在那兒盪鞦韆了,盪得高高的,就能瞧見外面。」

  原主心智不全,容大將軍和平南郡主幾乎不允許她出去。

  「除了這棵海棠樹,還有呢。」容雨棠說著,有種那一切都是為她準備,她真的經歷過一般,眼底滿是溫柔,「你舅母啊,命人種了滿牆的絲垂海棠,花季到的時候,滿院綠意里都是粉白粉白的。」

  「舅舅舅母對娘親也太好啦。」小秧秧兩隻手一晃一晃地說,「等窩長大了,窩要好好孝敬舅舅和舅母!」

  「嗯。」容雨棠垂眸看女兒笑。

  姜知韞的目光越發慈祥,「到了。」

  棠花院院門打開,裡面乾乾淨淨,像是每日它的主人都在,一切也未曾改變,海棠樹在,鞦韆在,絲垂海棠的枯枝也還在。

  再往裡屋去,燃著炭,暖烘烘,侍女替她們拿掉外面罩著的大氅披風。

  屋裡的陳設也沒變,屏風上的畫依舊,是兩人縱馬大笑的場景。小秧秧瞧著有些熟悉。

  「舅舅!」小秧秧跑過去指著黑馬玄衣的男人,又指向旁邊黑馬紅衣的女子說,「舅母!」

  「對。」容雨棠點頭,「你再仔細看看。」

  小秧秧趴在屏風仔細瞧,發現紅衣舅母的身前還有小小的一團,好像是個人。

  只是畫得太小。

  「咦?這個好像……」

  「是你娘親。」姜知韞道:「知道屏風上的畫是誰作的嗎?」

  小秧秧看向娘親:「娘親?」

  「對。縱馬歸來,你娘親便拿筆畫到屏風上了。」姜知韞望著屏風,漸漸陷入回憶里。

  其實容大崇毀過一次婚。

  她刀架容大崇脖子上,容大崇也點頭娶她了,不知過了一日又發什麼癲,赤著膀子背著荊條前來請罪,說不能娶她。

  她險些一劍劈了他。

  幾番追問他才肯說出心中所想:「我有一妹,年齡尚小,神志不清,會拖累了你。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丟不得。」

  「好你個容大崇!狗眼看人低!」她氣得把劍砸他胸膛之上,當即轉身縱馬到皇帝御賜的大將軍府去,下馬直奔府里去,看到一個小姑娘蹲在地上玩螞蟻。

  要比秧秧大許多,但瘦瘦小小的,回頭朝她傻乎乎一笑。

  實在太瘦了,大大的眼睛深深凹陷進去,捧著一隻螞蟻遞給她,小心翼翼的。

  她的馬兒在門外嘶鳴一聲,小姑娘眼睛立馬亮澄澄的,拍著小手說:「大馬,大馬!騎大馬!」

  拉著她要去騎大馬,一點也不怕讓人拐走。

  她望著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拒絕不了一點,拎著她上馬,帶著她一路往城郊去。

  小姑娘高興得扭頭就親她一口。

  容大崇誤以為她要丟了雨棠,騎著馬氣勢洶洶追過來,截停她的馬,看到小姑娘沒事,高興地揮舞著小手繼續。

  她繼續縱馬。

  容大崇便縱馬跟著,夕陽下都是風聲、馬蹄聲,還有雨棠的銀鈴般的笑聲。

  「唉,其實從那時起,舅母就想生個女兒的,奈何你舅舅不爭氣。」姜知韞語氣幽怨,「一連四個全是兒子。」

  「不過我們雨棠厲害,給咱們容家生了個女兒。」

  容雨棠笑,小秧秧也笑。

  逛完棠花院,小秧秧忽然想起來:「大哥呢?」

  我那神仙哥哥呢?

  「城竹啊,想必在隔壁離親王府。」姜知韞道,「離親王花了大量稀有藥材請你大哥去給人瞧病了。城竹說那孩子毀了容,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復。」

  「孩子?」容雨棠疑惑。

  小秧秧追著問:「離親王伯伯的孩子?」

  「離親王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姜知韞說到一半停下,城竹說那孩子看著十八九,離親王今三十有九,倒是能生出這麼大的兒子。

  「待你大哥去打探打探。」姜知韞下意識看一眼容雨棠。

  小秧秧也看一眼娘親。

  容雨棠:「?」

  不是,都看她做什麼?

  怎麼大家總要把離親王與她攪合在一起……

  剎那間,腦海中交錯著梅林出現和馬車握手的一幕,她眨眨眼睛,耳朵有些紅。

  她都一大把年紀了。

  「要我問什麼?」容城竹回來了,身上還殘留著雪花,他抬手隨意撣一下,侍女梨玉為他解開披風,拿著站到一旁去。

  「大哥!」小秧秧衝過去抱住他的腿,又一次仰起小腦袋,笑呵呵地問:「離親王伯伯是不是有孩子啦?」

  「孩子?」容城竹摸摸她的腦袋,彎腰抱到懷裡,「不是,那人是個太監。」

  姜知韞狐疑道:「太監?」

  那可是宮裡的奴才。

  還是個毀了容的太監,離親王這是在做什麼?

  「嗯。」容城竹應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姜知韞也沒再過問什麼,畢竟是他人之事.

  容城竹掂掂小秧秧,笑道:「今年除夕,秧秧和姑母總算是要同我們一道過年了。」

  「對呀!二哥和三哥會回來嗎?」她還沒見著二哥呢,跟大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二哥,越發好奇了。

  「得看你二哥任務完成得如何。」兒行千里母擔憂,姜知韞平日裡不說,都表現在眼裡的掛念了。

  她輕嘆一聲,轉念道:「到時我們一家出去買年貨如何?」

  容驚春知道這事後滿是不解:「年貨不都讓掌柜們送上門嗎?為何還要出去,本公子不去。」

  「不去?」姜知韞擰上小兒子的耳朵。

  「娘娘娘,去去去!」容驚春氣道,「本公子去還不成嘛!」

  他在雲京里最愛吃喝玩樂,一出去便帶著妹妹往一個點心鋪子跑,誰知蒙頭撞到了人。

  「哪個奴才這般不長眼?」

  容驚春和小秧秧同時抬頭,竟是相府千金。

  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