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擰巴,貪婪

  司徒君抬眸,眼裡閃過緊張。

  「怎麼了?」

  「太子妃她在廚房……」

  「把廚房點了?」

  「不,不是。」隨安縮縮脖子,「太子妃把自己點了……」

  司徒君趕到廚房時,許秧秧除了臉黑點,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裙擺燒去小半,一股糊味。

  「你怎麼來了?」許秧秧沒當回事,提了提燒去小半的裙擺,驚訝地抬頭望她。

  司徒君黑著一張臉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裙擺最裡面一層並沒有燒到,自然也沒有燒到雪白的肌膚。

  他抽出軟劍,把燒糊的裙擺全部割掉,這才抬頭說她:「餓了讓廚房準備,你好端端跑來這裡做什麼?」

  責備雖遲但到。

  許秧秧扁嘴:「凶我做什麼,想自己動手做點好吃的不行嗎?」

  「殿下……」廚娘出聲道,「太子妃是在給殿下做宵夜,太子妃說殿下今夜吃得少,肯定是去找她時餓過頭了。」

  司徒君一愣。

  秧秧竟然注意到了。

  「你凶我,你沒得吃了,都是我的。」許秧秧兩手環胸,冷冷望著他。

  司徒君一個起身,像是一堵牆驟然欺壓過來,許秧秧退後一步,腳踩在柴火上差點沒站穩。

  在司徒君伸手攬她時,她已經站穩了。

  許秧秧拍開他懸空的手,自顧自繞到灶台後,拿筷子把麵條夾進碗裡,加點雪白的豬油,再舀熱水進去,灑點蔥花加個蛋,香味鑽進鼻子裡,肚子跟著咕嚕一下。

  她端到一旁,自顧自地吃起來。

  司徒君抬手示意眾人退下,偌大的廚房裡只余兩人,還有灶里沒燃完的柴火,噼里啪啦響著。

  窗外寒風呼嘯,屋裡暖光相照。

  司徒君坐在她對面,看她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肚子確實餓了。

  「不是給我做的?」

  「不是啊。」許秧秧夾出一筷,柔韌的麵條更是飄香,吃得更賣力了。

  司徒君眼巴巴看著。

  他這個模樣讓許秧秧想到當年還在許府的時候,哥哥第一次來她們院裡吃飯,正兒八經坐著,眼巴巴望著。

  即使饞得不行也不動筷,也不會說話,始終保持著貴公子的禮儀。

  她就把自己的碗推過去,說:「哥哥你吃。」

  這會她說的是:「太子殿下,請。」

  說著不知道怎麼就笑了。

  感覺自己神氣了。

  剛認識那會她可是很怕哥哥的。

  司徒君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笑那一下,但她肯笑,還願意把吃的推過來,應該是不怎麼生氣了。

  他拿過筷子,一口口吃著秧秧給他做的麵條。

  味道很好。

  秧秧還繼承了岳母的手藝呢。

  許秧秧就這麼看著他吃,矜貴,優雅。和小時候不一樣,那會應該是餓極了,哪怕沒吃出聲音,也是大口大口往嘴裡扒。

  哥哥現在過得比小時候好。

  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不知不覺間,許秧秧趴在桌上,就這麼一動不動盯著他吃東西,嘴角還會含著淺淺的笑。

  司徒君早就注意到了。

  他不忍心打破這樣美好的場面,難得秧秧會這樣望他。

  他只好慢慢吃著。

  碗裡已經沒有麵條和煎雞蛋了,只有飄著的蔥花。

  實在裝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

  許秧秧立馬坐好,冷著臉問:「吃完了?」

  「嗯。」司徒君問,「還有嗎?」

  「沒有了,讓你晚上不好好吃飯。」許秧秧這麼說著,還是端著碗重新去鍋里盛。

  怎麼可能會沒有。

  她特地做的兩人份。

  正盛著,她的腰間忽然多了兩隻大手,滾燙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毛茸茸的腦袋又耷拉在她肩上。

  她的身子僵了僵,鬼鬼祟祟往門口偷看兩眼,確定外邊沒有人看著,就隨他抱了。

  「你很重。」

  「嗯。」

  並沒有鬆開。

  「你妨礙我夾麵條了。」

  「嗯。」

  抱得更緊了。

  「……」許秧秧無奈,「你,今晚怎麼回事?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我哪兒讓你不高興了?」

  司徒君搖搖頭。

  「不是你,是我。」

  是他自己擰巴。

  是他自己越來越貪婪。

  既想要秧秧的人,還想要秧秧的心,要秧秧愛他,要秧秧會吃醋。

  「不說算了。」許秧秧抖一下肩膀,「你起來,真的重死了,比崽崽都重!」

  司徒君抱得更緊了。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去餵崽崽了。」

  「吃。」司徒君鬆開,端過她手裡的面,重新坐回去,大口大口吃著。

  好像真的有人跟他搶一樣。

  許秧秧:「……」

  「還沒給你放油放蔥花放鹽。」

  司徒君一看,碗裡已經吃去大半,「沒事,一樣好吃。」

  「得了吧你。」許秧秧搶過來,重新給他把料放齊全,「吃吧。」

  「嗯。」

  吃完宵夜,司徒君問她怎麼燒到的裙擺,許秧秧說:「有點困,打瞌睡了。」

  說著她自己就笑了。

  因為確實是這樣。

  誰知道竟然引火燒身。

  司徒君摸摸她的頭,「以後去廚房叫上我。」

  「還以為你會說讓我別去廚房。」

  「我喜歡你做的面。」

  「你休想我做黃臉婆!」許秧秧立馬離他遠遠的,時不時瞪他一眼。

  司徒君快步跟著,兩人洗洗就睡了。

  沒多久,許秧秧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悄摸摸睜開眼睛,爬下床去,來到門口和雪狼坐在一塊。

  「崽崽,我好像知道哥哥今晚為什麼不大高興了?」

  雪狼側頭。

  為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

  雪狼收回目光。

  哦。

  「崽崽,哥哥有點吃你的醋哎。」

  雪狼又側頭。

  什麼?

  「算了,你還是不懂。」

  雪狼再度收回目光。

  哦。

  「要不以後我們保持點距離?」

  哦。

  「你怎麼不看我了?」

  哦。

  雪狼起身進屋裡去。

  許秧秧趕緊追上,「我沒說不理你,我是說明面稍稍保持點距離,你也不想我哥哥瞪你吧?只要哥哥不在,你愛蹭愛舔都可以。」

  雪狼終於正眼看她。

  許秧秧輕輕笑著,怕太大聲把人吵醒,殊不知人早就醒了。

  還把她的話盡悉落耳。

  司徒君揚了揚唇,聽到回來的動靜,趕忙把眼閉上。

  再翻個身,把人緊緊摟在懷裡。

  嘴唇蹭著她的脖頸。

  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然後。

  暴露了。

  「你醒了?」許秧秧推了他一下。

  「嗯?」司徒君的聲音微啞,意在問她怎麼知道?

  「你咯到我了!」

  「抱歉。」然後把人抱得更緊,掰過她的臉,吻了上去。

  醒了,就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