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禁術

  砰砰砰!

  外面有人急切地敲門。

  容驚春大喊:「秧秧!秧秧!找到了!我和二哥找到一個法子!」

  聽到聲音的許秧秧走出去,容驚春手裡拿著一卷書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一個招魂的巫術。

  聽到招魂二字,許秧秧的眼睛蹭亮,拿過書來一看,上面的字鬼畫符一樣看不懂。

  容泊呈在一旁解釋與她聽:「姑母的情況有些像失魂症,不管有沒有用,我們總要試上一試,只是上邊所繪的圖能看懂一些,文字我們從未見過,三弟這些年走遍各地,見多識廣,我已書信喚他回來瞧瞧。」

  許秧秧問:「你們在哪裡找到的?」

  容驚春說:「我在聞季冬家書房搬來的,我一本沒放過全部搬來了,這本好像是用來墊桌腳的,問過聞季冬了,他們都不知道是哪來的書,上邊是什麼文字。」

  司徒君盯著上邊的文字若有所思。

  「哥哥你識得?」許秧秧轉身問。

  司徒君指著上面的一個字道:「上次在烏一一族見過一個和它相似的字,又有不同,這可能是南疆文字。」

  容泊呈恍然大悟,「倒是有些像。」

  許秧秧扭身回屋裡,與其大家在這裡猜不如讓南疆聖女瞧一瞧。

  南疆聖女在看到此書此法時,瞳孔猛地一縮,聲音微冷:「你從何處拿到的此書?」

  「是南疆文字?」許秧秧跟著她的反應猜測,「此法是南疆巫術對嗎?」

  聖女轉過身去,良久才道:「這不是原冊,原冊刻在石壁上,用的是南疆最古老的文字,寫這書的人對南疆文字倒是有研究,除去幾個字寫錯,其他的倒是一模一樣。」

  「姑姑。」許秧秧知道她有意岔開話題,她目光灼灼道,「姑姑,我想知道的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你不是說可以想法子把我娘親的異世之魂引回來嗎?這個方法可以是不是?」

  「是。」聖女卻道,「你們不能用此法,這是烏一一族的禁術,曾經為禍一方,早被明令禁止。你們再想別的法子。」

  聖女不願講下去。

  許秧秧沒有追問,但也不會放棄,她握著此書心裡已經有相應的決斷。

  時辰不早,伶端公主帶著聖女回了公主府。

  其他人並未離開,都留在府里用膳,他們望著許秧秧吃得越來越少,模樣也越來越消瘦,往她碗裡夾菜,許秧秧都會笑一下說謝謝,但只會嘗一小口就不再吃。

  容驚春放下筷子:「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容泊呈望著許秧秧道:「再吃一口。」

  許秧秧聽話地又吃上一口,容泊呈便說:「好了,不想吃就不吃,餓了說一聲就是,我讓兩府的廚房都備著。」

  「嗯。」許秧秧心不在焉問,「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

  「好。」

  用完膳後許秧秧就會去守著她娘親,雪狼一直默默在後面跟著,不吵也不鬧,它不能進屋子就守在屋子外面。

  霜女和若榴也守在屋外。

  若榴一臉惆悵,她問霜女:「你說要是王妃醒不過來,郡主和王爺怎麼辦啊?還有小郡主和小世子。」

  「會醒。」霜女說。

  「嗯,會醒的。」若榴說,「王妃幫助了那麼多扶餘百姓,老天爺不會這麼沒眼的。」

  「嗷嗚!」雪狼不輕不重地喚一聲。

  若榴扭頭望它:「你也相信王妃會醒的對不對?我們也相信。」

  ……

  深夜。

  司徒元鶴收拾行李,來到床前親了一下妻子的額頭,又輕輕撫上趴在床邊睡著的女兒。

  許秧秧緩緩抬頭,望著爹爹身上的行裝並不覺得驚訝。

  「爹爹……」

  「吵醒你了?」

  許秧秧搖搖頭,仰頭道:「爹爹你要安全回來,我和娘親還有弟妹都在家裡等你,固魂草的樣子我畫好了,爹爹你揣著,還有山裡的一些路,我也只記得一些,不全,希望對爹爹有用。」

  司徒元鶴接過女兒手裡的東西,再次伸手摸摸她的頭:「府里辛苦你了,為父去看看弟弟妹妹。」

  「嗯。」許秧秧望著爹爹打開門出去,又及時喊住,「爹爹!」

  司徒元鶴回眸,冷風吹飛他的幾縷白髮。

  「不管怎樣,請記住府里還有我和弟妹,娘親明明知道會出事還是堅持生下的弟妹,是為爹爹生下的一雙兒女。」許秧秧眼底泛著淚花,似笑似哭,「所以一定要安全回來。」

  司徒元鶴咽了口唾沫,啞著嗓子許下一句承諾:「爹答應你。」

  許秧秧給了爹爹一個笑容。

  司徒元鶴也回女兒一個笑。

  他轉身關門離去。

  兒女是容大將軍和平南郡主在照顧,深夜是兩個小傢伙最精神的時候,以至於院子的燈還亮著。

  司徒元鶴出現的時候,夫妻兩個一人抱著一個出來,注意到他身後的包袱,問他去哪裡。

  他也沒有隱瞞,說要去找固魂草。

  容大將軍把懷裡的小傢伙丟給他,轉身再出來時也是一身行裝。

  「雨棠是我親妹子,為她尋藥的事也該有我的份。」他轉身,「夫人你在家等我們好消息。」

  「嗯。」姜知韞終於在司徒元鶴的臉上瞧見罕見的一絲笑容,「軟乎吧?兩個孩子出生半個月,還是第一次得親爹抱,多抱會再走。讓孩子記著你的味道,你也記著孩子的軟乎勁,有惦記就會歸來。」

  司徒元鶴抱抱兒子,又抱抱女兒,眼神越發溫柔,一邊用手指逗逗他們。

  「再等等,等你們的娘醒來就給你們取個好的名字。」

  司徒元鶴和容大將軍一塊離開,臨走前司徒元鶴還要去見一見太子。

  太子府的書房還亮著燭光。

  行雲引著他們過去,一邊說:「白日殿下有私事,只有夜裡才有空處理國務。」

  至於什麼私事兩人心知肚明。

  從除夕夜開始離親王府每日都能看見司徒君的影子。

  來到書房門口,容大將軍就不進去了,他沒事找太子,倒是借著燈籠的燭光四處觀察起來。

  「這書房的門窗怎麼比一般的低?」

  行雲掃一眼,道:「……好翻。」

  容大將軍:「?」

  「你家殿下進書房都不走正門?」容大將軍叉腰,「這司徒家的人竟有些奇怪的癖好。」

  沒一會,書房的門重新打開。

  司徒元鶴和容大將軍邁著步子遠去,消失在濃墨般的夜裡。

  「你同太子說了什麼?」

  「不會是託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