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太子殿下挺怕郡主

  司徒君咬到秧秧的手指時就慌了,再見她大滴大滴的眼淚,慌著就要起身,容城竹立馬喝住。

  「別動。」

  許秧秧見哥哥眼神慌亂,也顧不上自己的手指,趕忙重新去按住他,咧嘴笑了笑。

  「不痛的啦,哥哥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皮膚碰到一點就紅,一點點痛眼睛就會掉眼淚,和我沒關係,不是我真的想哭,你聽話。」

  司徒君知道自己一定咬疼她了。

  用了多大力他清楚。

  對不起。他塞著手帕在心裡道歉。

  許秧秧從他心疼的眼睛裡看出來了,又搖搖頭,沒關係。

  很快,傷口縫好。

  「注意不要大幅度動作,好好躺著,若榴去公主府找梨玉打開藥房,抓三副藥熬好。」容城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霜女來按住驚春和聞小公子。」

  「哥哥你好好休息。」許秧秧拔出他嘴裡的手帕,用自己衣袖沾去他身上細細密密的冷汗,最後給他解開繩子,「我去給大哥幫忙。」

  「嗯。」司徒君的聲音疲憊至極。

  他側頭望著許秧秧忙前忙後的身影,人走到哪裡他的目光就跟到哪裡,最後疲憊地閉上眼睛。

  差點,差點他就回不來見秧秧了。

  等容驚春和聞季冬的傷勢處理完畢,許秧秧也出了汗,她抬手擦擦,回頭一看,踏上的人已經睡過去,眉宇卻還是輕輕蹙著。

  她躡手躡腳過去,蹲了下來。

  「鬍子拉碴。」許秧秧盯著他的下巴凝了片刻,說話的聲音也輕輕的,怕吵醒好不容易睡過去的人。

  司徒君睡著時也很安分,就平躺著一動不動,兩隻手垂在身子兩側,手指微微蜷縮著,上面還有凝固的血跡。

  許秧秧起身去打來一盆熱水,細細地給他擦過一根根手指,忽地,她的手指就捉住。

  寬大的手掌就這麼捉著她的兩根手指不肯松。

  許秧秧嘗試幾次拔不出來後,微微嘆息一聲,隨後就這麼癱坐在榻前睡過去。

  容城竹居高臨下望著相互依偎而眠的兩人,眼神有些複雜,最終還是沒有把妹妹叫醒,而是抱來厚厚的被褥給兩人都蓋上。

  三分之二都蓋在妹妹身上。

  剩下的一隻角勉強搭在太子殿下身上,多少有些隨意。

  好在屋裡燃著炭火,炭火邊上的窗戶推開一扇,容城竹順著窗戶望去,天快要亮了。

  許秧秧的屋子門口又推上一層雪,雪裡透著紅,那是昨晚潑出來的血水,靠近就能聞到血腥味。

  容城竹命下人打掃乾淨,又叮囑霜女:「姑母要是過來找秧秧,你便說秧秧受了點涼,不方便見面,孕婦不可見污血,會衝撞姑母和肚子裡的孩子。」

  「是。」霜女領命守在門外。

  天大亮,若榴熬好藥回來,在院子外遇見挺著肚子過來的王爺和王妃,她心裡咯噔一下,還是很快調整過來。

  「若榴,你熬藥給誰?」

  司徒元鶴扶著夫人的手,追問:「昨夜本王聽到這邊有動靜,是發生何事?」

  「沒什麼大事,是雪狼和郡主打雪仗發出的聲響。」若榴在心裡和雪狼說對不起,只能把鍋給你背了,「郡主也因此受了點風寒,奴婢去請了大公子來瞧,這是大公子開的藥。」

  容雨棠當即擔心起來,邁步子進去,「十年前的教訓還不夠,還敢玩雪,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

  「雨棠不要動怒不要動怒,你也說了那是十年前,現在是十年後,不會有大事的。」

  「還不是生病了?」

  兩人步子邁進去就被霜女攔住:「王爺,王妃,大公子有令,王妃身懷有孕,不得靠近受涼的郡主。」

  屋裡的許秧秧聽到外面傳來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來到門前聽到後趕忙重重咳嗽兩聲。

  「娘親,爹爹,你們不要過來!會傳染的啦!你們等我喝完藥,身子好了再去給你們請安!」

  說完又咳嗽。

  司徒元鶴環顧四周,發現了不對勁,他甚至聞到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再仔細觀察,他在角落的雪堆里看到殘留的血跡。

  他常年在軍,對這些很敏感。

  但是秧秧的聲音聽著中氣很足,並不像受風寒的樣子。

  再有若榴端的一壺藥,量很多,不像是一個人喝的。

  「雨棠,我們先回去,本王身子硬朗,晚些來看秧秧。」司徒元鶴說許久才把人哄回去。

  臨走時他多看了若榴和霜女一眼。

  若榴將頭低了低,王爺王妃走後她才端著藥進屋裡去。

  「郡主,王爺已經看出端倪,待會會過來。」

  「爹爹的話,不用攔。」許秧秧走過去一塊盛藥,濃烈的中藥味撲鼻而來,她嫌棄噘嘴去抵住鼻孔。

  真的難聞。

  「郡主您去餵太子殿下,四公子和聞小公子交給我和霜女。」若榴道。

  許秧秧點頭,端著藥到榻邊,輕聲喊:「哥哥,醒醒,該喝藥了,喝藥才會好得快。」

  司徒君緩緩睜開眼睛,入眼就是秧秧的臉,他不由自主地揚了揚唇,手肘撐著要起身。

  「你不用起,就躺著。」許秧秧舀一勺湯藥吹吹,遞到他嘴邊去,餵進嘴裡後又問,「燙不燙?」

  司徒君搖頭。

  許秧秧繼續喂,餵好幾勺以後才注意到一件事,「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司徒君抱歉地移開視線,頭也跟著轉了一下。

  「轉過來,喝藥。」許秧秧瞪他。

  司徒君乖乖轉過頭來。

  注意到這一幕的若榴笑出聲來,沒看出來太子殿下挺怕郡主。

  「笑什麼?」許秧秧抬過頭去,「他們還沒醒嗎?沒醒就這麼慢慢灌進去。」

  「是。」

  是,太子殿下就一勺勺喂,四公子他們就直接灌。

  剛把藥給所有人餵完,外面有人敲響門,不出意外是王爺來了。

  許秧秧親自去開的門。

  「爹爹。」

  「爹能進嗎?」司徒元鶴每次進女兒的屋子都會問這麼一句,他環顧四周後道,「昨夜驚春和太子殿下他們回來了?」

  許秧秧點點頭,側身讓人進去。

  屋子裡的血腥味比院子裡重許多,司徒元鶴繞過屏風,看到躺在榻上的太子殿下,擠在一張床上的容驚春和聞季冬。

  看起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

  「王叔。」司徒君還是撐著起身,朝司徒元鶴頷首示禮。

  司徒元鶴分別看了一下三人的傷勢,眉頭緊皺,他最後看向司徒君:「驚春和聞小公子身份尊貴,太子殿下的身份更尊貴,既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就不能白受。」

  司徒君抬眸,他明白王叔的意思。

  「等驚春和聞公子醒來,你們就進宮。」司徒元鶴道,「本王還未進宮匯報北離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