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敢惹你生氣

  許秧秧到太子的院裡,掃一眼後隨口問了句:「隨安呢?」

  行雲道:「許是出恭去了。郡主,這邊請。」

  許秧秧跟著過去,發現這個院子比她住的院子要小一些,花花草草也多,像個叢林花園,打理得整潔又乾淨。

  燈籠和鞦韆上掛著珠簾和紗幔,透著點仙氣飄飄的溫馨感。

  行雲注意到她在四處打量,還有些意外和驚喜,解釋道:「這處院子是先皇后在行宮的住地,後來是皇上在住,下邊的人難免多加用心,依然保留著先皇后的喜好,尤其是做豆花。」

  行雲意有所指望向某處,那兒竟然還存放著一個大大的石磨,石磨上已經長滿整齊的鮮花,像是也有專人打理。

  到膳桌上,許秧秧發現今日的膳食有豆花,司徒君特地舀了小半碗給她:「嘗嘗?」

  許秧秧吃了一勺,竟然有當初吃在趙家鋪子吃到的味道,甚至要更好吃一點。

  「好吃!廚房做的?」

  司徒君搖頭,行雲道:「是殿下自己做的。」

  許秧秧驚訝望過去。

  「老師告訴的配方,又看老師做過一段時間,就學了學。」司徒君望著她亮晶晶的眸子,「用小磨磨的,不多,你要是喜歡,得空我再做給你吃。」

  「好呀。」許秧秧欣然應下,吃著吃著,她想到下午的圍獵,問,「皇家圍獵規則是什麼?」

  「按隊伍來的,抽籤定隊伍。」司徒君道,「父皇的意思,圍獵好比打仗比拼,拼的從來不是個人,而是整個隊伍,一人走快之,眾人走遠之。」

  「現場抽?」

  「嗯。」

  「那萬一抽到的不是同隊人呢?」許秧秧稍微含蓄了一點,她想說的是萬一抽到大皇子那邊的人,豈不是讓敵人打入內部。

  司徒君道:「無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圍獵你去嗎?可以去玩一玩,不是非得會騎射不可。」

  「那可以!」許秧秧的身子往前傾著,「我能悄悄把崽崽帶進去的吧。」

  司徒君提醒道:「山上有狼,怕會有人不識,將它做獵物去打。」

  他見秧秧有些不高興,便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同父皇說一聲就行。」

  許秧秧的眼睛又亮了。

  快吃完的時候,隨安回來了,還帶來阿端。

  阿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氣道:「秧秧,你要為我做主,你大哥偷了我東西,你讓他還回來。」

  「大哥偷你東西?」許秧秧不相信大哥會做盜竊的事,如果真做了,估計是有自己的理由,她管不了。

  她看向司徒君。

  阿端也看過去:「太子殿下,你也要為我做主,我可是……嗯!」

  大雲的人偷南疆公主的東西!

  你身為大雲的太子殿下必須得管管!

  壓力給到司徒君。

  司徒君看一眼許秧秧,秧秧都不敢管的事,他又怎麼敢管。

  「此等罪狀報告官府就是,孤是太子,目前只負責尋找南疆公主一事,不負責盜竊罪。」

  意思是要想太子出面,除非你是南疆公主,但你亮出南疆公主的身份,你首先會被送回南疆成親。

  阿端啞了一會,怒氣沖沖道:「餓了,吃飯!」

  許秧秧看向行云:「再添一副碗筷。」

  「是。」行雲去辦了。

  許秧秧和司徒君吃得差不多了,阿端根本沒吃,拿著筷子一陣風捲雲殘,半點也沒介意是二人剩下的菜。

  早些年她從宮裡帶出來的銀兩和一堆金銀珠寶都花費差不多了,再後面來雲京,一路上當的當完,冷饅頭硬饅頭都吃過,還怕別人吃剩的?

  還是太子御膳。

  許秧秧看她吃的架勢,像是在吃大哥。

  她湊近司徒君耳邊八卦:「也不知道我大哥拿了她什麼東西,氣成這個樣子,哥哥,你以後可別惹我生氣。」

  「哦?」司徒君來了興趣,「我做什麼你會生氣?」

  許秧秧認真想了想:「還不知道。」

  「我要是惹你生氣了怎麼辦?」

  許秧秧瞪她:「小心我讓你吞一千根針!」

  「不敢。」

  「不敢吞針?」

  「不敢惹你生氣。」

  「你兩有完沒完?」阿端氣憤抬頭,罵道:「打情罵俏。乾脆結婚得了!」

  司徒君沉默。

  許秧秧也沉默。

  ……

  獵場山腳下,早已安營紮寨。

  皇上穿著簡便的騎馬裝,他帶著諸位大臣自成一隊,其餘皇子各家公子們抽籤為伍。

  抽籤事宜由皇上親自主持,每個人都上前去抓,抓到相同顏色的帶子則系在手腕上,自成一隊。

  大皇子紅隊。

  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在藍隊。

  容城竹黃隊。

  容驚春、賀蘭辭在橙隊。

  其他隊伍也就算了,三皇子和太子殿下在一隊,知曉朝中戰隊的人,一時間若有所思。

  公主貴女們都和皇后一塊留守原地,等待皇上們圍獵歸來。

  皇后掃一眼,宸妃的位置空著。

  當她以為宸妃又放肆不想來時,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去到皇上身邊,對方稍微側臉,她才認出是宸妃。

  宸妃是要女扮男裝陪皇上去圍獵?

  這個賤女人,平日裡說著不喜爭恩寵,對皇上也愛答不理,這會卻要陪著皇上圍獵。

  果然都是手段。

  宸妃已經占去先機,她再去就是東施效顰。

  她端著母儀天下的儀態,用熱切的目光告訴皇上,她會此地打理好一切,等皇上歸來。

  此番話一出,便是賢妻良母的形象,反而顯得宸妃有些任性了。

  宸妃根本不在乎,她叮囑司徒含煙:「覺著熱覺著悶就回行宮去,別在這熬,沒什麼好等的。」

  「……」

  司徒含煙已經習慣她母妃的不走尋常路,「我可以去找秧秧解悶,母妃不必憂心。」

  「秧秧郡主?她也要參加圍獵。」

  「?」

  正好父皇在此時宣布,秧秧郡主要一塊參加,不過秧秧郡主不會騎馬射箭打獵,便允許她帶著寵物一起。

  大傢伙猜寵物是一條獵犬。

  唯獨沒想到是一頭高大雪白的狼,雪狼一出現,眾夫人、貴女們都嚇得身子往後挪了挪。

  眼中滿是驚恐。

  惡犬她們都怕,惶恐一頭惡狼。

  許秧秧站在雪狼邊上,伸手摸摸崽崽的腦袋,給她順毛的同時看向眾人,笑得人畜無害。

  尤其是看向許玉歌時,眼睛又彎了彎。

  她可是從沒忘記過原身的死,主謀是誰。

  許玉歌被望得一陣心驚,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