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賭太子哥哥贏

  許婉兒嚇得說不出話來,只得頻頻點頭。

  廢了她引以為傲的雙手,母親和長姐將視她為棄子。

  棄子,庶女,往後的人生是何樣,她一眼便能看到頭。

  若是為太子殿下做事,許還能搏一搏出頭之日。

  她知道該怎麼選。

  「殿,殿下,若是有人問臣女為何不再撫琴,臣女該如何答?」

  「就說你此生只為太子殿下一人撫琴。」賀蘭辭早已看穿一切,「正好合了讓你習《嬋娟映雪》之人的意。」

  許婉兒忽然發現,在場的人可能都知道她的目的,甚至知道她的幕後之人。

  這些年大皇子和太子殿下的儲君之爭,大家都看在眼裡,只是個個心照不宣罷了。

  許婉兒見太子殿下沒說話,稱是,起身要離開。

  「等等。」聞季冬起身,朝著許婉兒走去,十分有禮地用手帕蓋在對方手上,「許二姑娘,讓在下給你接骨。」

  「沒,沒斷?」

  「殿下宅心仁厚,怎會欺負一弱女子。」聞季冬自己都不相信,他們今日出現在這裡,全都是太子殿下的算計。

  他聞家只忠皇上。

  現在倒好,太子殿下讓他參與進捉奸細的行列里,不就是逼他站隊。

  他要是不願,豈不就和許婉兒剛才一樣的下場。

  太子擱這裡殺雞儆猴呢。

  陰險。

  真是陰險。

  春哥說的果然沒錯。

  聞季冬為許婉兒接骨,算是投誠。

  人一走,裴嶼川好心提醒:「太子殿下做事不避諱著點,萬一有人傳出去,對面得了風聲可不好。」

  聞季冬看裴世子的眼神變了變,他以為這個每天只知帶著妻兒快活過日子,等著老王爺逝世就承敬王之位的世子爺,竟然是太子一黨?

  姚彎彎竟也能在此。

  姚家莫非也是?

  敵國質子也甘心在其中,太子許了對方什麼好處?

  一直只知苦讀詩書努力斷案的聞季冬此時算是一腳踏進了皇權之爭里,也才明白他們大雲整日坐在輪椅上的太子殿下,暗中不知有多少棋子。

  聞季冬的眸光閃了閃。

  此時司徒君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之人,問了一句。

  「諸位會嗎?」

  在場之人立馬表以衷心。

  ……

  賞春之後便是春獵。

  春獵不僅僅是打獵,打獵之前勢必要比一番騎射。

  「猜猜,這次的騎射會是誰拔得頭籌?」

  「還用猜嗎?三年前便是大皇子,三年後當然還是大皇子。」

  「萬一這次是太子殿下,或是其他皇子,別家公子呢?」

  「誰活得不耐煩了,去和大皇子爭。太子?太子殿下三年前坐在輪椅上,三年後當然還是坐在輪椅上。」

  許秧秧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說別人也就罷了,踩她哥哥一腳做什麼。

  「不高興啦?」阿端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挑眉道,「要不我幫你一把?」

  「嗯?」許秧秧還沒反應過來,阿端已經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剛才說話的那幾位姑娘面前,「我家郡主賭太子殿下。」

  許秧秧:「……」

  就挺顯眼包的。

  姑娘們也是一愣,她們可沒下注,只是說說而已。

  「秧秧賭誰?」又來個湊熱鬧的。容驚春叉著腰,掏出兩錠銀子,「我賭本公子!」

  姑娘們的身子往後挪了挪,有人弱弱提醒:「這兒不是賭……」桌。

  「本世子覺得是秧秧郡主。」賀蘭辭放了一百兩銀票。

  許秧秧的嘴角抽了抽了,走過去一把將銀子銀票揣起來,義正言辭道:「小心皇帝伯伯罰你們,我替你們先收起來,反正我贏定了。」

  「有我在,不可能。」容驚春十分自信,大搖大擺去做準備了。

  賀蘭辭也走了。

  他可不敢和秧秧郡主多待,省得太子殿下把他另一條小命給震沒。

  司徒君一直望著這邊的動靜,隨安在他耳邊說:「郡主殿下賭您今日會拔得頭籌,殿下,您可要參賽?」

  「父皇,兒臣今年想參賽。」

  隨安:「……」

  得,多問。

  皇上驚訝地望向太子,笑道:「頭幾年不是動都不想動一下嗎?今年是有何不同……」

  他靈光一動,想到了什麼,笑得更歡,當眾宣布今年太子參賽。

  拔得頭籌者,便能拿到太祖皇帝開國時的那柄彎弓。

  全場沸騰。

  許秧秧扭頭問:「哥哥原本沒參賽?」

  阿端:「現在參了。」

  皇上命人將彎弓呈上來,阿端兩眼發亮:「秧秧,我要它!」

  許秧秧撇嘴。

  當你是霸道女皇呢。

  「我沒參賽。」

  「我替你去。」阿端又跑去把名報了,皇上又愣了愣,派人去問秧秧郡主是否真要參賽。

  問話回來的人稟道,秧秧郡主派手下的人參賽。

  阿端換了身方便的衣裳,頭髮也高高束起,容城竹瞧見後,也去參賽。

  皇上:「……今年還真是熱鬧啊。」

  皇上悄聲問正德公公:「你覺得太子贏容大公子有幾成的把握?」

  「贏容四公子倒是可以,贏容大公子……」正德公公實話道,「可有的難了。」

  皇上的手開始抓起膝上的龍袍,他將開國弓箭拿出來,是為給太子的。

  讓容家人拿了去可就……

  要不換個獎賞?

  正德公公瞧出皇上的心思,眉心一跳,趕忙道:「皇上,頭籌的獎勵已經宣告,改不了。」

  「朕知道。」皇上瞪一眼正德公公,正德公公沒皮沒臉地笑笑。

  場上已經開始比試。

  阿端往場上一站,有人道:「怎麼還有一女子?誰家的姑娘不好好繡花,上去跟男子騎馬射箭的?」

  「說是秧秧郡主。」

  「瞧著不像。」

  「是秧秧郡主派的人,秧秧郡主讓大將軍府和離親王府保護得好,哪裡會這些。」

  「還以為秧秧郡主會呢。」

  姚彎彎斜了一眼旁邊的姑娘們,說道:「也是奇了怪了,不是秧秧郡主,便說人家不好好繡花就知道騎馬射箭,說了是秧秧郡主的人,又諷刺秧秧郡主什麼也不會,你們明里暗裡針對秧秧郡主,秧秧郡主知道嗎?」

  「不知道的話,來人,去告知一下秧秧郡主。」

  眾人一看,是敬王府的世子妃,立馬就蔫了。

  「世子妃,別!我們,我們也只是聽人這麼說,就撿兩句而已。」

  「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沒半點主見,你們是沒眼睛看,沒腦子想,全憑一雙耳朵聽嗎?」姚彎彎輕哼,「終究是鎮國公府大將軍府的人和百萬士兵鎮守邊疆,天下太平,才養出你們這樣不知前輩艱辛,盡會亂嚼舌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