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太子殿下不是會疼妹妹的人

  少女瞳孔一縮,想起一事,面前的女孩是郡主,她大師兄是大將軍府的公子,都是高門子女,認識也不足為奇。

  望著面前靈氣逼人的漂亮女孩,少女的臉色愈沉。

  「你多大?」

  「十四。」許秧秧盯著她看了又看,十分好奇,「你真的剪過你師傅鬍子?」

  少女抬眸:「他和你說的?」

  「嗯!」小秧秧點頭。

  若榴驚訝之後,道:「大公子怕我家郡主泡藥浴無聊,都當故事講給我家郡主聽。你真是大公子的師妹?」

  若是,可就大水沖龍王廟了。

  「他竟捨得拿那個方子出來給你用。」少女的語氣聽著有些酸,「你泡了幾年?」

  「九年。」既然她是大哥的師妹,許秧秧示意霜女收劍。

  「難怪你百毒不侵。」少女臉色難堪,嘴裡嘟囔一句「負心漢」。

  許秧秧聽到了。

  負心漢???

  有八卦!!!

  「昨夜之事是我對不住你。我放蠱蟲,你殺蠱蟲,我放毒,你讓人用刀架我脖子,也算是扯平,告辭。」少女轉身就走,步子邁得極快。

  「唉!等等!」許秧秧要追上去,你話還沒說完!

  大哥的瓜她還沒吃到呢!

  人一轉身,就消失沒影了。

  許秧秧嘆氣。

  好可惜,大哥的瓜啊!

  她風光霽月的神仙大哥也有瓜啊!

  多麼難得的機會。

  「郡主……」

  「大哥近日回不回雲京?」許秧秧扭頭問兩人。

  霜女不知。

  若榴搖頭:「不回,大公子正在四處尋找逃婚的南疆公主。」

  許秧秧:「舅舅舅母下的命令?」

  「這個還真不是。」若榴道,「是大公子自己要找的,都找一兩年了。郡主想告訴大公子師妹的事,可以給大公子寫信,大將軍府的信鴿能找到大公子。」

  許秧秧點點頭重新上路。

  天黑時才到城門口。

  城門口的百姓排著隊,有官兵一個一個地檢查,見到少女都會拿出一幅畫像比對。

  若榴揣測道:「如此森嚴,應當是在找南疆公主。」

  馬車靠近後,霜女出示令牌,官兵連忙恭恭敬敬地行禮:「恭迎秧秧郡主回城。」

  立馬揮手示意讓道。

  一隊馬車進城,城外不遠處燭火明暗交替的地方,一名少女蹙眉,轉身沒入黑暗中。

  ……

  離親王府門口燈火通明。

  管事公公攜眾奴僕早早候著,旁邊還站著一個高高大大的少年,兩手環抱著,身後也跟著一眾奴僕。

  王府的管事公公探頭,少年也跟著探頭,每次都能擋住管事公公的視線。

  公公無奈,容家四公子又得罪不起,他只好往旁邊挪一挪。

  正好瞥見王府標誌的馬車朝這邊駛來。

  公公喜笑顏開:「來了來了!郡主回來了!郡主!」

  他恭著腰就要前去迎接,面前忽然竄出黑壓壓的一片人。

  排在最前頭赫然是容四公子和他的侍女木芙。

  「秧秧秧秧!」

  許秧秧聽到有人喚她,是一道極好聽的少年音,她從馬車窗口探出頭去,眉開眼笑地喊:「四哥!」

  「秧秧!」容驚春終於見到他日思夜想的妹妹,從馬車裡出來,赫然長成了一朵亭亭玉立的嬌花。

  走之前明明還是小小的一隻,怎麼眨眼間都長這麼大了。

  「秧秧,你跟姑母長得也太像了!」容驚春感嘆。

  許秧秧下馬車,身後的雪狼也隨之一躍。

  她仰頭:「四哥,我明明長大長高了,為什麼還是要仰著腦袋和你說話?」

  不是,舅舅的基因也太強大了,家裡男人的身高人均一八五往上。

  四哥才十八、九歲,好像還能長。

  「那你坐我臂膀上。」容驚春道,「特別結實。」

  接著單手將妹妹抱起,橫坐在他胳膊上。

  許秧秧的視線一下就高了。

  管事公公連忙走過來:「哎喲,四公子小心點,別摔著郡主。」

  「摔不著。」容驚春還掂了掂重量,「玄鐵重刀本公子都不在話下,何況秧秧這麼個小不點,太輕,扶餘的水土真不養人,本公子妹妹都餓瘦了,走,四哥帶你回府用膳。」

  眼看著容驚春要把人帶到大將軍府去,王府公公一連「哎」好幾聲:「四公子,那是我們王府的郡主,理應先回王府!」

  「聽你屁話。」容驚春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容大將軍,十分霸道不講理,「這是我們大將軍府五姑娘,本公子的妹妹當然跟著本公子回府,卸貨物什麼的,就交給你們離親王府了。」

  許秧秧坐在堅實的臂膀上,笑呵呵地:「公公我晚點回。」

  「回什麼回,牆都讓他們王府打通了,都是一家,你住這邊和住那邊有什麼區別,棠花苑多寬敞,花花草草府里的下人都打理得好,你白日不是喜歡睡草地?草地長得更厚實了,隨你怎麼躺。」

  「晚膳可是宮中御廚做的,離親王府現在可沒御廚了。」

  「哪裡又來了個御廚?」許秧秧她們當初去扶餘,是把那名御廚帶過去了的。

  「不是知道你馬上回來了嘛,你四哥我呢,就進宮找太子殿下要了一個御廚來,我給他當這麼多年伴讀,他不給個御廚,有失一國儲君的風範。」容驚春當年哭著不願意去,後面還是去了。

  在府里也經常被皇上盯著,不如直接到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去,能讓皇上對他容家少點戒心。

  「伴讀?」許秧秧的嘴角抽了抽,「你確定你去當的伴讀?」

  「偶爾也和太子殿下打……切磋切磋武藝。」

  「是打架吧?」

  「就是切磋武藝。」容驚春一本正經地講,「誰敢和太子殿下打架,挑釁太子殿下的人都……」

  「嗯?」

  「反正這幾年太子殿下變化很大,大家都很怕他,太子殿下這些年遍尋名醫,雙腿一直無法站立,再加上朝堂上諸多反對他的聲音,性子越來越陰晴不定,處事的手段也越來越狠辣。」容驚春側頭道,「你們都七年多未見了,別真跟小時候一樣把他當哥哥,他可不是會疼妹妹的人。」

  「聽說四公主跟著二公主去太子府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跤,手中的糖葫蘆甩到一幅不倫不類的畫上,弄髒了畫,太子殿下當場就讓影衛,是影衛,不是侍衛。」

  「影衛當場就把四公主丟出太子府外面,四公主的額頭磕破皮,流著血回宮,一連幾日噩夢,如今只是聽到太子殿下的名頭,身子都會發抖。」

  許秧秧靜靜聽著。

  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哥哥絕不是因為腿的事。

  「秧秧你聽到沒?」

  「聽到了。」

  「不過你別怕,有我們在,太子殿下肯定不敢這麼對你。」

  「我沒怕。」許秧秧早就怕過了,在很小的時候,而哥哥出手狠辣的樣子,她早已見過。

  暗處,一抹黑影消失。

  霜女側頭望去,並沒瞧見什麼端倪。

  太子府。

  影衛將所見所聞一字不差稟報。

  「秧秧真是這麼說的?」

  「郡主確實這麼說的。」

  司徒君坐在輪椅上,只留一個背影給影衛,燭火輕輕跳躍,他側頭時,只照見下半張臉,薄紅的唇緩緩勾起:「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