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一刻，他們深刻體會到了。
寧凡放話，七天之內不回來談，那便率先出手，滅了他們這五大部落！
這對他們五家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如果寧凡真的出手了，他們五家捆在一起，估計都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此刻，寧凡麾下五路大軍一路橫推。
居中的寧凡，表面上看的話，似乎兵力最少，不值一提，畢竟滿打滿算，也只有八百出頭的鐵騎。
但是，這八百多的鐵騎，卻是寧凡手中最為犀利的刀鋒了啊！
八百大雪龍騎，燕雲十八騎，隨著寧凡馳騁沙場，從未有過敗績，更恐怖的是，這一支無敵鐵騎，這麼多仗打下來，還是零死亡！
這就恐怖了，史無前例。
「回去，快！」
五人慌了，不敢有任何的耽擱，快馬加鞭離開，要趕回各自的部落，去與自家的主子商討，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三月天，草長鶯飛。
闊別了寒冬的北莽，終於迎來了勃勃生機。
可對北莽來說，這個本應該令他們慶祝的好季節，此刻卻仿佛比凜冬更加的寒冷，讓他們瑟瑟發抖。
大寧幾十萬大軍，在寧凡的率領之下，一路橫推，根本就勢不可擋。
特別是當寧凡從大梁歸來之後，在舊王庭短暫的歇息了幾天，便再次啟程，朝著北莽皇城推進！
短短几天的時間，單是寧凡一路人馬，就打下了十三座城池，殺敵破十萬。
而其他的五路人馬，也是齊頭並進，就如同一張網，將整個北莽徹底的囊括起來，而後開始清掃！
戰敗，戰敗，還是戰敗！
每天傳到李昭信手中的情報，就是不斷的敗，強如護國寺出手，也改變不了北莽的全面崩潰。
而北莽的諸多勢力此刻突然發現，回首望去，大寧的刀鋒，竟然已經打下了北莽足足一大半的疆域！
三月十七。
佗城。
距離北莽皇城，只剩下了六百多里的距離，對寧凡來說，北莽皇城已經是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了。
深夜，佗城縣衙內。
寧凡坐在後堂主位，兩側五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面面相覷的坐著，看向寧凡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們，是前來找寧凡商談的五大部落族長，這五人卡著寧凡給他們的最後期限，趕到了寧凡所在地。
縣衙後堂，死一般的寂靜，五大族長的額頭上，都不由得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凝重。
後堂的氣氛很壓抑，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種氣氛壓的五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大寧陛下，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總得拿個章程出來，我們得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接下來才能談！」
有人憋不住了，咬牙切齒道。
他的內心有著滔天怒火，這些年來，便是在李昭信以及那位北莽老陛下的面前，他也沒有如此的憋屈過。
眼下，卻被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傢伙，給壓的膽戰心驚，這讓他不甘。
「你們的血脈，很高貴！」
寧凡開口了。
可他的第一句話，卻聽的五人瞬間懵了。
寧凡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們的血脈很高貴，好吧，即便這話是實話，可這還用寧凡說嗎，偌大的北莽誰人不知？
「天下，就應該由尊貴的人來統治，你們覺得呢？」
寧凡笑眯眯的看著五人。
五人下意識的點頭。
寧凡想幹什麼，他們不知道，可寧凡的話，他們卻覺得很對，他們各自的家族，都傳承了數百年，乃至千年！
在這片肥沃的大地上，他們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都是金色的！
「北莽，必須得滅，這一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必須得劃到我大寧的疆域內。」
寧凡再次開口，這一次他倒沒有故弄玄虛，而是直奔主題。
「不過在俯首稱臣之後，這片土地該如何繼續生存，那就可以談了，我覺得這片土地，依舊得由它原本的主人掌控！」
「就如你們這五家，本就是草原上，高高在上，血脈尊貴的家族，你們的姓氏，都有著無上光榮！」
「其他那些姓氏，不配掌控這片土地，你們覺得呢？」
寧凡的話，聽的五大族長是連連點頭。
他們覺得寧凡的話太對了！
這片土地，早就應該由他們來掌控了！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使命，如同你們，生來便是高貴，就該在草原上，享受無上榮光！」
「而其他的人，生下來做什麼，已經註定，譬如某些人，這輩子就是奴隸，任由他們再努力，也改變不了結局。」
「北莽滅，融入大寧，你們五家，聽命於朝廷，而其他的人，該如何的活著，該以怎樣的一種方式活著，則是你們需要商議的。」
寧凡不再多說，給足了五人想像的空間。
他在五人面前攤開了一張紙，而這張紙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種姓制度！
這是寧凡早在對北莽動手之前就想好的。
滅北莽，對寧凡來說不算太艱難。
可要徹底的掌控這一方疆域，卻很困難。
恐怕，上百年的時間，這裡都不會太平，舊北莽人想要掀翻大寧統御的態度，會永不絕滅的。
所以一旦走到那種地步，必然對大寧是一個大麻煩。
而當整個北莽，都掉入到了種姓制度中後，那階級之間的衝突，便會徹底的，將北莽的未來堵死！
大寧要做的，只需要控制好五大部落，這對比去統御整個北莽來說，太簡單了。
當然了，五大部落在做大做強之後，或許也會生出反意。
可真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北莽，早已經被衝突所充斥，屆時不管是誰端坐皇位，抬指挑起其內部衝突，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危機化解。
寧凡這張網很大，悄無聲息，卻又奪命。
五大族長低著頭，沒有任何一人說話，可他們的眼珠子，卻是愈發的明亮了，瀰漫著璀璨的眸光！
三月十九，五大部落齊齊發聲，順應天意，歸順大寧，起兵伐北莽！
這消息一出，平地起驚雷，令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北莽，徹底陷入到了無盡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