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霄殺瘋了!
身上冒著的血光,看上去實在是嚇人!
這些個諸公,此時都很怕,他們怕楊霄萬一殺瘋了,殺到這大殿之內,將他們也給宰了啊。
當御林軍倒下,當曹四海等最後敢出手的奴才們倒下,楊霄終於在百官驚恐的注視下,走到了大殿中。
數百的血魔軍,提刀轉身,轉向宮外的方向。
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有的只是無盡的瘋狂殺機,仿佛是一群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
楊霄手提染血戰刀,當踏入到大殿的那一刻,他頓時笑了。
放聲大笑,神色狂妄,他那近乎染血的虎目緩緩的環視四方,但凡被他所注視到的人,一個個身子瞬間冰涼。
「天德帝,本王......還是殺到了此地!」
楊霄抬起手中的戰刀,緩緩指向了龍椅上的天德帝。
下一秒,楊霄閉上眼,貪婪的深吸一口氣,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感覺,這種感覺或許能讓他暫時忘卻失敗的滋味。
而此時端坐在龍椅上的天德帝,卻是忽的笑了起來,笑聲刺耳,且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搖頭。
「哈哈,你可真是太逗了,可笑死朕了。」
「楊霄啊,你與朕,都是那可憐人啊。」
「這天下最終,終究還是落到了寧凡的手中,與你楊霄有什麼關係,啊?你告訴朕有什麼關係!」
忽的,天德帝表情猙獰,此刻的他仿佛化作了一頭髮怒的狂獅。
「北境丟失,你成了喪家之犬!」
「將千刃關打開,放北莽大軍深入,你又成了背棄祖宗的混帳!」
「此刻,你又一敗塗地,絕巔強者被殺盡,諸多精銳皆被斬,你就依仗著大殿外,那數百的廢物?」
「就憑著他們,你殺到了皇宮內,可楊霄啊楊霄,你告訴朕,這有什麼用?」
「你這是想要在臨死前,找回一點點那可悲的自尊?」
「哈哈,太逗了,簡直是太逗了!」
天德帝滿目猙獰的怒吼著,偶爾又放聲狂笑。
表情不斷的變幻,看上去,他仿佛失了智一般,可他的每一句話,卻仿佛鋼針一般扎在了楊霄的心臟。
「住口!」
轟!!!
楊霄體內,忽的爆發出了一股驚濤駭浪般的可怕氣浪,令天德帝座下的龍椅,瞬間化作粉末!
噗通,天德帝跌坐在了地上,慘叫嘶吼。
此時的天德帝,早已經是氣血枯竭,哪怕沒有人動手,他也活不長了,故此這種摔落,對他來說是重創。
「天德帝,若沒有本王,你能坐穩這幾十年的江山?」
楊霄咬牙切齒,怒吼連連。
他手中戰刀橫掃,刀氣朝著四面八方殺去,有躲得快的大臣,逃得一命。
可躲得慢的那些大臣,卻是瞬間被殺穿!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特麼的廢物!」
「血戰沙場,保家衛國,都是本王麾下的將士,他們付出了自己的命,在北境大戰,且一戰幾十年!」
「關外郡,十室九空,何其悲壯,何其慘烈,你們都知道嘛!」
「若沒有將士們在邊境賣命,哪有你們在京城花天酒地,指點江山的機會?」
「你們,早就被北莽的那群狼崽子,衝到京城,將你們千刀萬剮了!」
楊霄怒吼連連,似乎在宣洩自己心中的不滿與憤怒。
「這天下,都是本王守下的,可這該死的天德帝,卻猜忌本王,不斷的試探,屢次對北境下手!」
「你們,享受著本王給你們打下的果實,卻反過頭來想對付本王?」
「本王不是劉忠,不是韓擒虎他們幾個廢物!」
「本王,乃是鎮北王,楊霄!!!」
轟!!!
有恐怖氣浪,再次從他體內爆發,朝著席捲八方捲去,那些個大臣們,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被生生掀飛,砸到了牆上。
一時間,慘叫連連,鮮血狂噴。
「這天下,連天德帝這種蠢貨,廢物,都能坐得,那為何本王坐不得,你們告訴本王,告訴本王!!!」
楊霄再次怒吼。
下一秒,他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楊霄走到了龍椅處,一把揪住了天德帝的衣領。
「就憑你,哪來的資格,坐這天下江山!」
轟。
楊霄再次破口大罵,手腕一抖,直接將天德帝給扔了出去,結結實實砸到了地上。
可天德帝此刻卻是罕見的沒有嘶吼,沒有慘叫,他強撐著身子,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雖說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慄,可他卻依舊在笑。
「楊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麼?」
天德帝獰笑。
「身為臣子,保家衛國難道不是你該做的?」
「而且,你的每一次功勞,難道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回報?」
「你不要忘了,若非朕,你現在還只是一個養馬的廢物,怎麼可能會走到之後的四大異姓王!」
天德帝噗的嗤笑:「可你現在,竟敢如此的大言不慚,說什麼這天下是你守住的。」
「嘖嘖,你將那死在大戰中的數以百萬計的將士,放到了哪?」
「這天下,是他們用命守下的,不是你楊霄!」
楊霄眸子一豎,眼神發狠:「我特麼宰了你!」
轟隆隆。
可就在此時,大殿外突然傳來巨大震動,緊接著眾人紛紛往外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熟悉的挺拔身影!
寧凡,來了!
他騎在雪域狂獅的背上,身上的白袍,已然血紅。
身兩側,燕雲十八騎已然殺出,直指血魔軍!
對其他人來說幾乎堪稱無敵般的血魔軍,在燕雲十八騎的手中,卻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數百血魔軍,不過是幾個來回,就被燕雲十八騎徹底殺穿,一個個無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一幕,看的眾人倒吸涼氣,心臟狂跳。
又一個殺神來了!
剛才,是楊霄,如今,又是寧凡!
他們兩人,若都大開殺戒,那今天這大殿之中,還能剩幾個人啊。
在眾人緊張的矚目下,寧凡在大殿外,從雪域狂獅的背上跳下來,竟然在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著,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