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王二字便就是這世間的天!
如今,寧凡竟然膽大包天,要天德帝給他一個解釋,這哪還是臣子,分明就是挑釁皇權的亂臣賊子啊!
「伏殺異姓王,當誅。」
「殺!」
寧凡面色漠然,輕輕開口。
一旁的曹四海臉色大變:「王爺......」
話沒落下,早就等待多時的燕雲十八騎已經紛紛出手,提著手中彎刀,將一顆顆的人頭,全部斬下。
咕嚕咕嚕。
血染宮外,青磚縫隙中都流淌著鮮血,那一個個往日裡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朝堂諸公,紛紛倒地。
唯一沒有死的,便是田名!
「王爺,哪怕他們有罪,也要經三審三問,得找足了證據,最後交由陛下......」曹四海壯膽,顫聲開口。
寧凡劍眉一皺,直接抬手打斷:「本王要殺他們,需要證據嗎?」
......
......
囂張跋扈,狂妄霸道,這一刻,寧凡所顯現出的跋扈姿態,令皇宮的這些侍衛們,都是心驚膽戰。
太狂了,哪怕當年的鎮北王楊霄,也不及寧凡十分之一啊。
鎮北王是功高蓋主,可眼下這位北王,卻是實實在在的砍頭殺人啊。
「去城外等待!」
寧凡衝著霍去病開口,隨後又衝著黑龍台揮了揮手,下一秒黑龍台的所有人,在斷劍的帶領下,紛紛消失在了長街中。
「本王要面聖,討個公道!」
寧凡露出一抹譏笑,一手提起癱在地上的田名,龍行虎步,在所有人恐懼的注視下,走入高牆深宮!
伏龍書院。
夫子端坐在大青石上,眼睛晶瑩閃爍,他嘆氣搖頭。
此時,一個十幾歲,臉上還掛著稚嫩的少年從一旁走來,臉上帶著疑惑:「夫子,為什麼不出手擋下北王呢?」
少年很疑惑,夫子戰力,天下絕巔,可為什麼城外大戰,卻如此的快。
夫子搖頭:「擋不住!」
少年瞳孔瞪的滾圓,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夫子,這種話他還是第一次從夫子的口中聽到啊。
伏龍書院的夫子,也有擋不住的人?
「除非死戰!」
夫子深呼吸,眼神鋒利如刀,可隨即便化作了溫和:「便是死戰,結果也是未知,這位北王,已然位列天下絕巔!」
「我也總得給伏龍書院,留條路!」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夫子對自己的安慰。
天德帝的寢宮,此時的天德帝,坐在一張大椅上,身上的黑色龍袍敞著,露出胸膛有些暗紅的皮膚。
他頭髮散亂,一雙渾濁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前方入口處,有瘋狂,有猙獰,有濃烈殺機,也有深深忌憚!
一旁,妖妃柳月如面露驚恐,躲藏在天德帝的背後,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
可即便如此,依舊是風情萬種,更是令人憐惜了。
「王爺,您這樣不妥,不妥啊。」
「還是先放了......啊!」
寢宮外,曹四海的驚呼響起,緊接著呼啦一聲,寧凡手提著田名,直接闖到了天德帝的寢宮內。
君臣二人,四目相對。
這一刻,整個寢宮的溫度都降了,令寢宮如同冰窟,躲在天德帝背後的柳月如,更加的恐懼了,渾身打顫,臉色鐵青。
「朕......我這一生,如履薄冰,陛下你說臣這一生,能走到對岸嗎?」
寧凡忽的開口。
天德帝手握著大椅的扶手,猛然一緊,有青筋爆現額頭,他胸腔內更是有一團怒火焚燒而起。
寧凡這是在挑釁他這位大周的帝王啊!
「愛卿,你這話什麼意思?」
天德帝咬牙,冷笑開口。
寧凡眼神漠然,指了指癱在自己腳下的田名:「內閣首相田名,串通諸多大臣,以十一尊頂尖大聖伏擊臣,此事,陛下知還是不知?」
咚!!!
寧凡質問,宛若驚雷。
天德帝心臟都難免一顫,他看向了此刻如同死狗一般癱在地上的田名,內心的怒火更加咆哮了。
「不知!」
可天德帝,卻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二字。
寧凡腳下,田名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忽的笑了起來,並非譏笑,而是欣慰,他覺得自家陛下的選擇很對!
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若是因為他這個將死之人,與寧凡發生衝突,實在不值得。
「陛下說,臣自然信!」
寧凡點了點頭,隨後他雙手握著田名的腦袋,輕輕一擰。
咔嚓,田名的脖子直接碎裂,整個人徹底沒了氣息,倒在了地上。
田名死了!
天德帝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起了,可身子起到一半,最終還是停下,即便他已經是滿目猙獰,幾乎失了智。
可他依舊強壓住內心的殺機,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臣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破北莽,擋大梁,除內亂,不說功勞,可也有苦勞,他們所犯之事,當死!」
「臣擅自做主,還請陛下不要介意!」
寧凡雙手抱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德帝開口。
此刻,寧凡能感覺到,有幾道恐怖氣息,在無形中將他鎖定,若他敢動手,那必然是石破天驚。
對此寧凡也只是輕蔑發笑。
還是那句話,他若想出手,管你什麼老怪物不老怪物,天德帝必死!
這也是為何他進宮前讓霍去病等人率先離開,就是為了避免萬一爆發大戰,殃及到霍去病等人。
「此事,朕會派人繼續查。」
「查出任何人,絕不姑息,必要給愛卿一個交代!」
「對我大周有功之人,朕不會讓他心涼。」
天德帝閉上眼睛,說出了讓自己昧良心的話。
寧凡咧嘴笑著:「那就......多謝陛下了。」
說罷,寧凡一撩衣袖,轉身離去。
殺了天德帝?
沒用。
大周早已經支離破碎了,如今的天德帝,就是個擺設,殺了這種人,其實是沒有任何用的。
況且,天德帝是真能忍,也沒給寧凡出手的機會。
一直等寧凡離開了寢宮片刻後,天德帝才突然怒吼,他雙目赤紅,幾乎要滲出血來,咆哮連連。
「寧凡!!!」
「你欺朕太甚,欺朕太甚啊!!!」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天德帝的狂吼,聽上去是那麼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