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間破瓦房,這是大都督府?
姥姥!
寧凡,你特麼的欺人太甚!
柳山渾濁的眼珠子都要噴出火來了,寧凡明顯是把他當猴耍啊。
「寧大都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柳山咬牙,看向寧凡。
寧凡卻是冷笑皺眉:「王爺這話說的,我不愛聽,什麼叫做我過分了,這是江南上任大都督的事情,與我何干?」
「你尋的大都督府,就在眼前擺著,住不住的,你自己看著辦,與我無關。」
「另外,你之前在我府中,讓我交出的兵馬與銀子之事,恐怕也辦不妥。」
轟!!!
這話一出,柳山徹底暴走:「寧凡,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是不是我大周的臣子,是不是忠誠於陛下的臣子!」
「我乃是國丈,乃是異姓王,更是如今的江南大都督!」
「將我誆騙到這破地方,拿著三間破瓦房羞辱我,更是連兵馬與銀子都不交,你想造反嘛!」
柳山咬牙切齒,怒髮衝冠。
他的身份地位,不管是在京城還是放眼大周,那都是一頂一的高,即便是皇子也沒有他尊貴。
如今,被寧凡如此戲耍,他怎能不怒。
寧凡臉上的幽森之色更濃了:「給你面子叫你聲王爺,不給你面子,叫你老東西,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就憑你一個靠著自己女兒爬上狗屁異姓王位置的老東西,哪來的狗膽威脅我?」
寧凡根本就不慣著,抬手指著柳山就破口大罵起來。
把柳山給罵的,臉色如豬肝,怒火焚天,卻根本沒有任何的還口之力,被氣的渾身直哆嗦。
「老子明擺著告訴你,我雖然看你不爽,但是就憑你這個老東西,還沒資格讓我對你下手。」
「我所居住的莊園,你放眼江南打聽去,若不是洪家的莊園,老子把自己腦袋擰下來。」
「至於這裡,是與不是大都督府,我初來乍到的,我怎會知道?」
「人家說是,我就認為是。」
寧凡冷聲開口。
聽聽,聽聽,這話能聽嗎?
人家說是你就認為是?
「至於兵馬的問題,江南之地一兵一卒都沒有,我麾下的人,都是我從幽州千里迢迢帶過來的。」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把自己的人,交給你?」
柳山心頭一顫,張了張口,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
江南之地,從年前就開始大亂,哪有什麼兵馬,如果不是姜瀾支援及時,年前就已經淪陷了。
所以即便是柳山,也必須得承認,寧凡說的沒毛病。
「至於錢,說起來我也不相信。」
「堂堂江南之地,我大周的錢袋子,銀庫之中早已經是捉襟見肘。」
「不過既然你來了,那銀庫我自然得交給你,連帶著帳目,最晚在今天晚上,一併送上!」
「但是,既然你接任了江南大都督,那有件事你得給我解決了。」
說到這裡寧凡頓了頓,看著柳山鐵青的臉色,繼續開口。
「我帶著人,千里迢迢,從幽州趕來,這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士兵的傷亡損耗,我算了算,朝廷大約得給我三千多萬兩的軍餉。」
「如今你既然來了,那這筆帳自然得算在你的頭上。」
「不過,看在你堂堂福王的面子上,我自然得給幾分薄面,三千多萬的軍餉,零頭不要了,你給我三千萬兩就行。」
......
......
柳山只覺得腦子嗡嗡,額頭上青筋爬出,他目眥欲裂,咬牙切齒,覺得心臟都比平時跳的快幾倍。
不當人,寧凡根本不把他當人啊!
他是來接江南大都督的,這可是內閣眾多勢力的必爭之地。
畢竟手握江南,那就握住了整個大周一半的稅銀。
哪怕稍微動動手指頭,從指甲縫裡漏出來的銀子,就多的自己花不完。
結果......誰特麼能想到,一毛錢還沒賺,他反倒欠了寧凡三千萬兩銀子?
這是江南大都督?
這特麼是江南頭號大冤種!
「寧凡!!!」
「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好欺負!」
「三千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柳山怒吼,宛若一頭髮狂的老獅子,渾身都炸毛了。
寧凡臉色瞬間若冰霜,眼中有可怕的凶光在跳動:「老東西,難道你覺得,我麾下士兵的命,連三千萬兩都不值?」
「若是沒有他們在前線拼命灑熱血,你們這群狗東西,哪來的資格,在京城享福?」
「我告訴你,這三千萬兩銀子,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三千萬拿了,我哈哈一笑,咱們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我拿錢走人,這江南之地,你想怎樣就怎樣!」
「若是拿不出這三千萬,呵,這江南大都督,恐怕你坐不得!」
「便是到了朝廷,到了陛下面前,這錢,也跑不了!」
說罷,寧凡拂袖離開。
只留下一個柳山,還在風中無力狂吼。
三千萬!
哪怕他柳山也吃不消啊,要他拿三千萬,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寧凡,你給我等著,等著!」
「我一定要參你一本!!!」
兩天後,柳山參寧凡的摺子到了京城,當內閣那群大臣看到摺子的內容後,一個個目瞪口呆。
靠,三千萬?
獅子大開口都沒這麼大啊!
「這寧凡,簡直就是個奸臣,惡徒!!!」
「江南之地,銀庫中常年稅銀幾百萬,這是最少之數,如今他怎麼敢冠冕堂皇說,銀子都沒了啊。」
「諸公,你們瞧瞧,瞧瞧,這就是第二個楊霄啊!」
有人雙目赤紅,破口大罵。
「他麾下的士兵,難不成是金子做的,足足三千萬的軍餉,他是瘋了啊!」
「不給,給個屁!」
「讓他立即滾蛋,否則的話,便撤了他的北幽大都督,撤了他的幽州大都督,將他貶為反賊!」
一時間,眾人群情激奮。
而角落的田名,卻在此時幽幽開口:「諸位,難道想逼的寧凡也反了嗎?」
「寧凡此刻,手握幽州,涼州,元州,山樑,江南,五州之地。」
「嘖嘖,一個近乎打下了半壁江山的大都督,若是被逼的反了,恐怕諸位的腦袋,都得搬家啊!」
田名的話,令整個內閣,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