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大廳內所有世家家主都是如芒刺背,心臟不爭氣的噗通噗通狂顫。
他們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聽到了洪福膝蓋骨碎裂的聲音。
此刻的洪福,膝蓋處滿是鮮血,他那種嘶吼的聲音,似乎能令人對他的疼痛感同身受,故此心中難安。
「諸位,坐啊。」
寧凡咧嘴笑著。
下一秒,燕雲十八騎分列兩旁,也可以說......站在了每個人的後方。
就如同死神一般,似乎隨時揮舞手中彎刀,奪走他們的命!
「寧凡,臥槽尼瑪!有種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洪福倆眼珠子猩紅,衝著寧凡破口大罵起來。
寧凡卻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放心,放心,你的要求我一定會滿足的,請你相信我。」
殺他?
今天寧凡來,就是要他的命啊!
「寧大人,殺人,總得有個說法吧,洪會長犯了什麼罪?」
「若是寧大人說不出個章程來,我等要聯手上奏朝廷,絕不容許寧大人如此霸道狂妄的手段!」
王犇深呼吸,頂著巨大的壓力,質問寧凡。
「是啊,寧大人要知道,你殺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是我江南商會的會長,若是殺錯了,恐怕大人也吃不了兜著走!」
「寧大人,在下勸你,還是看清楚形容,便是陛下對我江南世家,也是頻頻相讓。」
「大人若想得到一個完整的江南,還需三思而後行!」
有了王犇發聲,其餘人等自然是紛紛開口。
江南世家為何強?
除了他們手中握有的錢財以及權勢之外,更多的,就是他們太團結了,那是令各任江南大都督都為之絕望的。
寧凡看著面前的洪福笑了笑:「怎麼說呢,我想殺的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足以殺其全家了!」
「但是,今兒我和諸位講理。」
「江南商會會長洪福,背地裡聯合反賊,圍殺朝廷大軍,其心可誅,其行為,令人髮指!」
「枉你往日裡受朝廷恩寵,受陛下聖恩,如今卻做出這種倒行逆施之罪。」
「且不僅於此,還或明或暗,對朝廷大軍下毒,或以各種手段,針對我朝廷大軍,此罪,滅你九族都嫌少!」
寧凡起身,來在了洪福面前,一腳踹出,直接將跪在地上的洪福踹翻在地。
噗!
洪福這身子骨,哪經得起寧凡一腳,故此鮮血噴出,胸膛骨頭更是被寧凡一腳給踹碎了。
「你這是在嫁禍,嫁禍於我!」
「證據呢,證據!」
「寧凡,你若拿不出證據,老子告上朝廷,也不和你善罷甘休!!!」
洪福在歇斯底里的嘶吼。
此時,他早就發瘋了。
寧凡卻是冷笑拍了拍手,下一秒,那兩尊模樣悽慘的九重大聖,滿臉恐懼的來到了大廳之上。
咚!!!
這兩尊大聖的到來,令所有人的心臟都是猛的一顫,而後倒吸了口涼氣,不由自主的看向倒在地上的洪福。
這兩尊大聖,正是洪家的供奉啊。
原以為,白日大戰,已經被寧凡給殺了,可誰能想到,兩人竟然還活著!
完了!
洪福......徹底完了。
如今證據在手,寧凡怎麼可能會輕饒了洪福。
「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寧凡低頭俯瞰著地上的洪福,嘴角的譏諷笑意,看的洪福抓狂。
「寧凡!!!」
「即便你抓到了老子的把柄,你也不能殺我!」
「我是江南會長,我手握江南命脈。」
「你將老子的罪行上稟陛下,看他究竟讓不讓你殺我!」
洪福頂著血瞳,猙獰怒吼。
有證據?
算個屁!
他敢保證,只要奏摺到了京城,無論是內閣還是天德帝,都不可能殺了自己。
殺了他,就意味著江南將徹底陷入大亂,而作為大周錢袋子的江南,如果亂了,那帶來的後果不是誰能擔得起的。
「寧大人,這件事情確實是洪會長做錯了,可......念他這些年來,勞苦功高,對江南的發展可謂是嘔心瀝血,饒了他這一次吧。」
「是啊寧大人,初犯可饒恕。」
「大人,若是沒了洪會長,誰也不敢保證,江南商會會陷入到怎樣的地步。」
「大人也不想今年的稅收出岔子吧?」
「只要大人饒了洪會長,我等保證,未來的江南,依舊穩定!」
「洪會長,趕緊給寧大人低個頭啊。」
眾人紛紛起身,抱拳勸說。
地上的洪福看著自己背後的諸多世家家主出頭,眼中得意無比,即便是肉身的疼痛他也不在乎了。
老子就讓你看看,我洪福在江南的影響力,有多可怕!
「寧大人,這次是在下錯了,未來大人執掌江南,我洪家以及江南商會,必為大人鞍前馬後!」
洪福也是順著梯子就下,開口求饒。
寧凡卻是笑著,坐回到主位。
「這天下,離了誰日子都照樣過。」
「不僅僅是他洪福,還包括我,包括陛下,包括這天下的億萬眾生。」
「我原本想著,洪家這些年來,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
「更是對諸位狠厲打壓,令原本該健康發展的諸位,只能在洪家的鼻息下,艱難的活著,且還得小心翼翼。」
寧凡緩緩開口了。
咯噔,這話一出,洪福的臉色再次大變,暗道不好。
「就譬如王家,這位王犇家主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洪家是怎麼打壓你王家的吧?」
「嘖嘖,不曾想,現在諸位竟然以怨報德,為洪福說話。」
「好,我佩服!」
寧凡臉上的笑意逐漸的多了玩味之意。
「江南,很重要。」
「就連本大人,也得依仗江南諸位。」
「等我拿下江南後,必會啟奏陛下,未來江南局勢,不能變,也不敢變。」
「畢竟,還得依仗諸位,再為大周添磚加瓦呢!」
「另外從此之後,諸位之前的所有罪行,無論有或者沒有,都會一筆勾銷,即便是我也不再追究。」
「這罪人洪福,本應該殺了,江南會長之位,該由王犇坐。」
「可大家......實在太講義氣了,讓我實在是想不到啊。」
「既然大家如此執意,那本應有的一切優待全免,就拿大家的所有優待作為條件,換洪福一條爛命罷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