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殺無心？」
寧凡故作茫然：「不是，這話我沒聽明白，我為什麼要保證殺無心？」
「我與他無冤無仇的，我們之間最大的仇也只是在戰場上交手過一次，為此就要不死不休，不太好吧？」
黃牙子嘆氣：「行了，別演了好嗎，老夫又不是傻子。」
「從此之後，我這個糟老頭子，也不想再漂泊了，便跟著你，棲息在你的麾下，做你的一把刀吧。」
「雖說老夫年齡大了些，可還能殺的動人。」
額，尷尬了。
竟然被他給看了出來。
不過也是，堂堂九重大聖，修無上道的強大存在，怎麼可能看不出寧凡話里話外的真實意圖。
「行！」
「再遇見無心，我保證把他頭都給擰下來！」
寧凡咧嘴笑道。
兩人喝了足足一夜，聊的那叫一個痛快，而從黃牙子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更不為人知的事情。
那就是大周與大梁的區別。
大周，整體兵力更強，而大梁，江湖比大周強橫許多，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頂尖巨頭的存在。
如黃牙子這般的巨頭，扔到大周江山，那就是位列絕巔般的存在，雖說比不過枯凡大和尚，可也是僅次於的。
但是扔到大梁，雖說他依舊是拔尖的那一行列，卻無法獨坐鰲頭。
因為與他擁有相同戰力的，還有不少。
三大王朝，各有各的特色。
至於北莽......那就更不同了，與其他兩大王朝都不同，那裡的江湖與朝堂，是相輔相成，融為一體的。
北莽的強者以能為國而戰自豪，他們修行武道的其中一個動力，便是有朝一日踏入到朝堂之上。
而且......北莽的莽是怎麼來的，從他們整個北莽人的身上就能看出來。
兩天後，左山的四十五萬大軍，距離衢州已經不足百里。
這麼點的距離，對於左山這種級別的存在而言，一個夜襲，就能閃現衢州，大軍壓境，便能吞狼驅虎。
可令人意外的是，左山並沒有選擇立即出兵，反而在距離衢州最近的城池暫時駐紮了起來。
四十五萬大軍，更是兵分五路，各自呈進攻之勢。
一旦左山將令下達，屆時便是五路大軍，齊齊出手，僅僅手握十三萬大軍的黃豐，根本就無力招架。
議事廳。
寧凡，黃牙子，黃豐三人坐著。
「主子，該怎麼辦才好啊，左山的四十五萬大軍，來勢洶洶，咱們的十三萬兵馬，根本不夠用。」
黃豐滿臉憂慮道。
此刻，他內心對造反這件事的難度，有了新的感悟，太特麼難了，動輒就是幾十萬大軍，太可怕。
寧凡默不作聲，看著從穹頂傳過來的左山大軍布防圖。
四十五萬大軍中，有十五萬都在中央，歸左山掌控，目標直至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城池，目的很明確，直搗黃龍！
其他三十萬大軍，分兵四處，呈包裹之勢。
這種數量的絕對壓制下，寧凡他們似乎除了後退，根本就沒有任何可能逃走的機會。
「聽說過一句話嗎？」
寧凡放下布防圖，突然開口。
兩人都是發愣搖頭，他們哪知道寧凡想說什麼。
「擒賊，先擒王！」
說著話，寧凡衝著布防圖，手指狠狠的點了點距離他們最前方的左山部！
嘶！！！
當兩人看清楚寧凡手指的地方後，頓時遍體生寒，即便是黃牙子也覺得匪夷所思，根本不敢相信。
大哥，那可是人家的主力大軍啊，有著十五萬精銳。
避還避不及呢，你竟然還要主動殺過去？
這不是送人頭嘛！
「主子，是不是太危險了一些？」黃豐趕忙咽了口唾沫，掩飾內心中的恐懼，衝著寧凡尷尬笑道。
寧凡搖了搖頭：「危險？若是按部就班的打，等到他們五路大軍齊齊殺來的時候，那才叫危險。」
「這局，若是放在幽州，有的破，可是在這裡，沒的破！」
「既然破不了，那就將咱們的力量，齊齊聚齊，化作一把鋒利的矛，衝著他們的主力大軍，狠狠刺過去！」
「刺穿了，這個局就破了！」
寧凡的聲音森然，聽的兩人脊背發涼。
這個計劃太瘋狂了，甚至在他們兩人看來，根本就沒有獲勝的可能性。
「左山分兵的四處，各派出一萬五千人鎮守，告訴他們，城破人亡，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守住！」
「至於是否守得住，不重要。」
「其餘七萬人，什麼都不要做，明天晚上，夜襲！」
寧凡眼中瀰漫著瘋狂之色。
他也覺得很瘋狂，七萬大軍夜襲左山的十五萬，很困難。
畢竟他們手中的大軍，幾乎都是剛剛徵得的，根本就沒經歷過幾天的訓練，拉到戰場上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反觀左山手中，那可都是精銳之師。
所以，即便是夜襲，打一個出其不意，也很容易被人一鍋端了。
一旦等其他四大部分反應過來，再給他們來個包餃子，那更是大禍臨頭了。
這也是為什麼，寧凡都覺得自己很瘋狂的原因。
但是還是如寧凡剛才說的那番話，如果等他們五路大軍齊齊殺來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大禍臨頭。
「好！」
黃豐也是咬牙開口。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已經沒有退路了，既如此的話，那就搏一把！
大不了就是死！
隨即，黃豐快步離開，開始調遣大軍。
「你真的準備打左山的主力軍？」
黃牙子依舊覺得不敢相信。
寧凡則是嘴角掀起：「等回到了大周，你會看到很多次，比這還瘋狂的！」
「這個世界，正是因為瘋狂才能令人迷醉！」
與此同時，衢州外百里。
左山的主力軍營帳。
鬚髮灰白參半的左山一身黑甲站在營帳內，看著眼前的沙盤，他的額頭緊皺。
雖說此刻他的兵力比對方多了足足四倍之多，可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董菩提在軍法上的造詣如何，他是很清楚的。
面對寧凡，他卻是連敗，更是被生吞了幾十萬大軍，這讓他根本不敢生出任何的輕視之意。
「來啊！」
「傳令，明晚五部全部出擊，夜襲衢州！」
左山猛的抬頭，沉聲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