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柳太白所引動的天地異象，極為驚人。
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穹內，白光燦燦。
寧凡看著已經淪為廢墟的玉門關，額頭緊皺了起來。
玉門關被破，他自然是憤怒無比。
可他也不得不感嘆，這董菩提實在是不簡單。
挖地道。
這種手段就算是在寧凡前世古代，都經常出現，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是，寧凡怎麼都沒想到，董菩提會用，而且還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覺，地道都挖到城內了，都沒人知道。
幾次幾萬大軍的試探，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們身上，至於地下有什麼動用，根本沒心思顧的上。
不過眼下，寧凡突破了，柳太白又突破了，即便玉門關破，對他們也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寧凡若不想退，誰也破不了。
武帝城那位？
他手提天荒刀，武神訣凝聚十萬大軍之力，照樣能一刀劈了他。
片刻後，葉向天等人回來了。
青山關的援軍來了，令他們不得不退走，況且寧凡等絕頂戰力又都不在，一旦對面反撲，後果不堪設想。
大梁軍營。
董菩提站在營帳外，看著幾十里外的虛空，一片白光閃耀，他那絕美的臉上，驟現猙獰之色。
「該死的，這個節骨眼上，怎麼全都突破了！」
董菩提拳頭緊握，滿目發狠。
「看來，必須要走那一步了。」
「玉門關已破，寧凡也必須得死！」
董菩提衣袖一甩，身影化作一片白光，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當戰場打掃完畢已經是清晨了，經過了一場慘烈廝殺，士兵們也都睏乏到了極點，所以趕忙去休息了。
柳太白還在突破中，一直到了中午，他才正式的突破完畢。
已經化作廢墟的玉門關後，營帳內。
寧凡與柳太白正在喝著酒。
「還得感謝你昨天那一箭，重傷了那尊大聖，才讓我有機會手起劍落，以劍斬九重聖，踏入圓滿境！」
柳太白滿臉笑容道。
「我有件事很不解，按道理來說，九重大聖已經將一條大道走通，可為何，十三祖依舊要參悟？」
寧凡問道。
柳太白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寧凡：「不是......你這種妖孽，是怎麼問出這種問題的？」
「你好歹也是八重大聖了，這一條路上有多麼的艱辛，大道有多麼的玄妙，你不知道？」
額......寧凡尷尬的笑了笑。
他還真不知道。
他的大道都是系統給的碎片，都是開卷考試，甚至答案都塞他手裡了，他哪知道有多麼的艱辛。
反正煉化挺費時間的。
「走通一條大道是不假，可大道頂端，卻並非是盡頭，而是一種新的開端！」
「就如同爬山，你從山腳下走到了山頂，這一路上你所看到的風景，固然是很美，你的感悟也很深。」
「可山頂的景色卻是你想像不到的，你所看到的，也更為寬闊，那是整個天地！」
「九重聖......是終點，可也是起點！」
柳太白意味深長的解釋道。
好吧。
寧凡聳了聳肩膀，反正他也沒打算依靠著自己去走通大道，有掛不用非靠自己，那純粹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一年，他便從一個廢物，踏入到了八重大聖，這突破速度，正常人誰能做到？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挑戰武帝城？」
寧凡問了個關鍵問題。
在柳太白投靠他之前就說好了，一旦他突破到九重大聖，就會去挑戰武帝城，寧凡還沒辦法攔。
柳太白搖頭：「暫時沒這個打算，我剛剛突破，還沒有徹底掌握這股力量，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掌控。」
「另外，眼下幽州危機重重，我就這麼走了，還算是人嗎？」
柳太白揚了揚腦袋，滿臉得意。
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說快誇誇我。
「我真的很佩服你！」
突的，柳太白話鋒一轉，滿臉認真的看著寧凡道。
寧凡有些不解：「不是，拍馬屁要拍的清清楚楚，你佩服我，總得讓我知道你佩服的方向吧？」
「提前在玉門關後再建一關，我當時還以為，這是白費功夫，可現在我卻發現，你的提前考慮，很正確！」
「否則現在玉門關破，大梁的鐵騎刀鋒，就會直指幽州！」
柳太白眸光微凝，似乎有些擔憂。
寧凡皺了皺眉，他當初建造山海關時，還真不是什麼考慮未來玉門關破。
山海關，玉門關。
兩大關遙遙相望，他若是詐降，再以山越大軍來一招回首掏，打下玉門關，那就能徹底將敵軍夾在中間。
讓敵軍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切斷生機，切斷糧草，切斷後援。
可誰知道，如今玉門關竟然破了。
「還是力量不夠啊！」
寧凡感嘆道。
想想北境，就一座千刃關，關外十幾座孤城，雖說孤懸關外郡，可楊霄依舊能保得住諸多百姓。
憑什麼？
憑的就是手中三十多萬的大軍，憑的就是他麾下源源不斷的大將，憑的就是北境江湖中層出不窮的巨頭！
若是此刻他麾下強者如雲，大軍幾十萬，他也照樣能把幽州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
「我總覺得，董菩提的神通很眼熟。」
「不過，天下佛門神通，大多數也都是如出一轍。」
柳太白搖了搖頭，自言自語。
沒一會，柳太白離開了。
寧凡打開屬性面板。
變化不大，只是突破到八重大聖之後，再突破的經驗值，已經達到了可怕的一千萬！
再看看他現在的餘額，堪堪破百萬。
寧凡無奈的拍了拍腦袋。
其實在他觸發成就，得到一百萬經驗值時，他所擁有的經驗值，馬上就要夠了。
他原本就打算著，一旦夠了，便直接突破。
面對三尊九重大聖，以及一個董菩提，他不突破已經沒辦法了。
結果，想什麼便來什麼，一個百萬經驗送來，他不需再等待便直接突破了。
這也意外的造成了柳太白踏入九重大聖。
接下來，董菩提會怎麼出手？
寧凡起身走到了營帳外，看著那廢墟般的玉門關，他眼神中猛的流露出森然寒光，犀利且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