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晴和泛兒遲遲未歸,老李家的人都急壞了。
「這可怎麼辦啊!二小子說了,她要是在我們這裡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真是的,咱家這麼大個院子,外面這麼大一個村,還不夠他們散步的嗎?還非要往外走。」
「真是急死個人了。她就不知道我們有多操心嗎?」
李家的人擔心有之,抱怨也有之。
不過不管是什麼情緒,都不敢耽誤找人。
全家商量之後,決定去找村長幫忙,發動全村找人。
沒一會兒,一支支火把就從村子出發,程扇形朝春晴散步的方向找去。
他們邊走邊喊春晴的名字。
沒過多久,連附近的村子都驚動了。
沒過多久,他們在一條通往別村的路上,找到春晴。
春晴尷尬地道歉:「我們散步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迷路了。抱歉,害大家深夜出來找人!」
眾人見她態度誠懇,也不好再苛責她。
春晴也鬆了口氣,還好她提前聽見了動靜,把代步的小電瓶車收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春晴回到了老李家。
「你可算是安全回來了。我們這鄉下不比城裡,黑燈瞎火很危險,萬幸你沒出什麼意外。」李二的奶奶激動地迎了出來,左看右看不見泛兒的身影,緊張追問,「泛兒娘子呢?怎麼不見她回來?」
春晴:「……哦,她有事要辦,先回城去了。」春晴解釋道。
「只要她沒事就好。」李二奶奶鬆了口氣。
「是啊!你下次散步可別再跑那麼遠了,在村子裡轉轉就得了。」有個媳婦心直口快地道。
立刻被李二奶奶瞪了一眼,就把他們趕回了房間。
還讓春晴:「有什麼事就叫我,老婆子就在外面乘涼。」
叮囑完,還往春晴手裡塞了一碗壓驚的茶給她。
春晴本來不想要,但是想到有個柯顏,就收下了。
回屋之後,春晴把門窗全部鎖好,這才來到床邊,把柯顏從空間裡放了出來。
柯顏還在昏睡。
春晴用熱毛巾把她叫醒。
柯顏醒轉之後,她遲緩地轉動眼珠,打量周圍的環境是,喃喃自語:「這是哪裡?我不是被沉海淹死了嗎?」
海水的冰涼、溺水的窒息如在眼前,瀕臨死亡的恐懼再次向她襲來。
她驚慌失措,一歪頭就看見床邊的春晴。
她驚呼出聲:「春……春晴……你怎麼……」
春晴一把捂住她的嘴,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別出聲。」
果然,這邊剛鬧出動靜,院子裡就傳來李二奶奶的聲音:「春晴娘子,你怎麼了?春晴娘子,要不要我進屋幫忙?」
李二奶奶在外面拍門。
「我沒事,剛才被熱水燙了一下。李奶奶你先回屋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春晴說完,就把房間多餘的油燈吹滅,只留下一盞基本照明。
李二奶奶見她的房間裡暗下來,見是真的準備睡了,這才柱著拐杖離開。
春晴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確認李二奶奶真的回屋休息,這才看向柯顏。
春晴向她解釋了事情的經過:「現在我鬆開你,你不許不聲,不然我不介意再把你丟回海里。」
柯顏從春晴身上聞到海水的腥味,就信了她大半,用力地眨眼,表示知道了。
春晴這才鬆開手。
柯顏深吸一口氣:「謝謝你,救了我。」
春晴擺擺手,問她:「知道是什麼人害你嗎?」
柯顏茫然地搖搖頭。隨後,她似想到什麼,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落下來。
春晴:「……?」
柯顏的反應好奇怪。
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春晴見她哭得傷心,就沒再追問。
柯顏哭得停不下來。
沒有嚎啕大哭,只是眼淚不住地往外流。
不提孩子還好。
春晴一說孩子。
柯顏的臉色就是大變。
她突然抬手,一個巴掌猛地拍向自己的肚子。
春晴嚇了一跳,連忙截住她的手:「你瘋了!你這樣砸肚子,甭管孩子怎樣,你肯定是最受罪的。你再傷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
柯顏撲進春晴的懷裡,無聲地,哭得更凶了。
春晴嚇了一跳。
感受到她渾身都在顫抖,便沒再勸她,只是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讓她哭個夠。
柯顏哭累之後,就睡過去了。
春晴幫她換掉身上的濕衣服,就由她睡覺。
泛兒直到天快亮時才回來。
她進屋看見春晴之後,先拉著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瞧了個遍。
她雖然去跟蹤那兩個人了,心裡卻一直記掛著春晴的安危,擔心她出什麼意外。
見她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她這才感覺到嗓子冒煙,給自己灌了一大茶壺的水,這才問起『麻袋』救上來沒。
春晴點點頭:「裡面裝的是柯顏。」
泛兒聽說被投海的是柯顏,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她看著床上的柯顏,一時間五味陳雜。
春晴見他這神情,就知道她這一趟沒白跑,就拉著她坐到桌邊:「你這一趟都看到什麼了?」
泛兒想起自己查到的事,表情就變得一言難盡。
她再看柯顏,就帶上了同情。
「姐姐,你絕對想不到,是誰想殺她。」
春晴挑了挑眉:「不會是前幾日,當街跪著求她的那個女子吧!」
泛兒吃驚地張著嘴:「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不過,她又立刻炫耀似的挑了挑眉:「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哦!」
春晴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泛兒小小的虛榮心思得到滿足,立即繪聲繪色地說起來。
那兩個男人,被泛兒扮的鬼嚇破了膽。
他們一路逃回城裡,就去找顧主復命。
他們進入城中的一間宅院之後,見到的果然是那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