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子還沒從春晴的套路中醒過神來,就聽見春晴繼續發問:
「他們派你來幹什麼?偷我的配方?」
「還是偷完配方,再殺人滅口?」
『唰』地一下。
春晴把菜刀背抵在魁梧男子額頭上。
他瞳孔瑟縮了一下,想奮起奪刀,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
「你放開我!」他怒斥春晴。
即使被綁著躺在地上,他看春晴的眼神也帶著高高在上的鄙夷,就好像他是上等人,而春晴只是一個卑賤的奴隸。
他從衣袖裡滑出暗器,開始割繩子。
「你一個人來的,還有沒有同夥?」
「同夥有幾個?功夫好不好?腦子聰明不聰明,不會像你一樣笨吧!」
「回答我的問題。」
「看來你嘴很硬啊!」
「看來得動點真功夫了。」春晴說著,刀背就滑到他眼窩上,再緩緩用力往下按。
巨大的力量擠壓著眼球。
疼痛的同時,魁梧男子覺得自己的下一刻就要爆炸。
「啊……」魁梧男子發出慘叫。
「你放開我,你要是敢弄傷我眼睛,我不會放過你!」
「草,賤女人,等老子重獲自由,一定要親手擰斷你的脖子。」
「說,我說……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說!」
他做夢都沒想到,區區農女,手段竟如此狠辣。
春晴卻像是沒聽見他的求饒和招供,碎碎念地勸他:「大哥,你何必呢?」
「你老闆每月給你多少工錢,讓你這麼拼命?」
「不是我說你,都是打工的,你拿著吃白菜的錢,干著賣麵粉的活兒,賤不賤吶!」
「傷在你身,疼在你老娘心,你老闆只會嫌棄你辦事不利。這樣的黑心老闆跟著有什麼意思?」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
魁梧男子已經痛得翻白眼了:「求求你停手,我什麼都說!」
「哎呀,大哥終於肯說了,你要是早點開口,也不用吃這麼多的苦不是!早說早享受嘛!」
魁梧男子:「……」
神特麼的早說早享受。
老子求饒求得嗓子都喊破了,你愣是裝沒聽見。
這農女果然是個變態吧!
魁梧男子都沒敢再作妖,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果真是栗州府王家派來的。
若是春晴不從,就先摸清她的情況,等待下一步指令。
不管春晴簽與不簽,這伯事都沒結束。
若是簽了合約,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合作後,春晴家裡就會頻發意外。
在她難以招架之時,王家再伸出援手,幫她解決危機,條件是春晴賣身為奴,徹底成為王家的私產,生死都被掌控。
活生生的例子,便是雜貨鋪的王掌柜。
王掌柜原本並不姓王,而是姓花。
家中經營著一家代代相傳的醬油鋪子,生意興隆,日子富足。
誰知,幾年前家中接連出事,就在她家破人亡之際,王家突然出手,以高出市場兩倍的價格,買走了她家的醬油方子。
自此,王掌柜不僅賣身給王家,還對王家感恩戴德。
若是不從,她總有在乎的家人和朋友。
為了他們的性命,她也只能乖乖交出配方,成為王家家奴,並且漸漸地,或出意外,或病死。
春晴聽得脊背汗毛立起,直犯噁心。
這個王家,真是手段狠辣。
不僅謀奪別人的家傳技藝,還要將人趕盡殺絕!
魁梧男子氣得破口大罵。
春晴冷笑地看著他:「比起你幫著王家乾的那些缺德事,我善良得像個小仙女!」
春晴嘲諷一番,轉身下山去了。
春晴不知道,她剛走沒多久,一條大蛇就循著血腥味,爬上了綁人的大樹。
……
春晴騎馬回家。
快到時,她從空間裡拿出一瓶醬油,換了一個瓦罐裝著,偽裝成她進城買的。
她到家之後,家裡人已經吃過午飯,在休息了。
只有蕭琉璃趴在桌子上碾磨東西。
她的手邊還放著一疊紙。
紙上畫著一些花樣子。
開始建房後,春晴就先讓木匠打了幾張桌子,供他們先用著。
「你磨這些東西做什麼?」
春晴湊過去,出聲問道。
「我進門就叫你了,是你太專注,沒聽見我的聲音。」春晴在她臉上揪了一把。
「午飯給你留在鍋里,你自己取來吃。」蕭琉璃把她推開,繼續忙手上的事。
春晴一路奔波,是真的餓了。
她把午飯取出來,坐在蕭琉璃對面,一邊吃一邊跟她閒聊。
「我們不是要做京城特供版嗎?我就想調些京城富婆喜歡的香型。」蕭琉璃解釋道。
「喏,這些是我畫的包裝盒花樣,我還想再找個模具,把香皂本身做得更精緻些。」
春晴翻開圖紙一一看過,蕭琉璃畫技不俗。
精緻中帶著大氣,一看就有別於民間樣式。
「你下午要去城裡找工匠,記得帶上我哥和秋平,不准你一個人進城。
你們順道把存貨帶去書院給左至橋,再叫他叮囑施蘭琦,最近不要賣貨,當心被王掌柜和左至橋盯上。
對了,你去做東西的時候,再幫我下個單。」春晴取幾張圖紙遞給蕭琉璃。
「知道啦!」蕭琉璃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把兩人的圖紙放在一起,「明明你一個人都可以進城,怎麼到我就不行了?明明我功夫比你好!哼,就你管我,比我娘還嘮叨……」
她嘴上抱怨著,語氣里卻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像是在撒嬌。
春晴用筷子頭,夾了一塊紅燒肉塞她嘴裡:「好好的一張嘴,怎麼就會說話呢!」
蕭琉璃美滋滋地吃著紅燒肉:「紅燒肉真的好香啊!你是怎麼想到這樣做豬肉的?」
春晴得意地一揚下巴:「哼!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
「哼!」蕭琉璃不甘示弱地哼唧回去。
吃好飯,春晴回到房間後,就直接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