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亂說什麼呢,我哥沒氣兒了,這是給他吹氣呢!」
官差們反應過來,立刻質疑起冉青玄的救治辦法。
「只是吹個氣兒,能把人救回來嗎?」
「我反正沒見過。」
「先看看再說,說不定這個冉氏真有奇招!」
三個循環下來,冉青玄累的癱倒在地,然而伴隨著錢崢最後一次吹氣,卜圍猛地開始大口喘息。
「活了,竟然真的活了?」
官差們半靠在牆邊,個個對冉青玄投去驚奇的目光。
趁卜圍腦子還不清楚,冉青玄又悄悄給他注射了一針催吐劑,在不斷喝水與嘔吐中,吐出來的水終於不再是黑色。
伴隨著兩碗藥下肚,卜圍除了臉色稍微好點以外,整個人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隊伍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趕路了。
錢崢徵求了卜圍的意思,決定就地紮營暫時先在破廟休息一晚,等明日所有人都緩過來後再出發。
得知吃的是斷腸草,又是冉青玄救了他和其他官差後,卜圍心情十分複雜。
這個冉青玄,還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你跟何尋看著犯人,切記不可讓人鑽空子。」
卜圍簡短交代錢崢一番,人也支撐不住再次昏睡過去。
冉青玄查看過後確定人已經無大礙,就準備去看看陳月兒。
卜飛面帶倔強,低聲說了句謝謝。
冉青玄只是點了點頭,端著一大鍋煮好的湯藥出了破廟。
顧家人見到冉青玄出來立刻圍了上去,結果在經過李家隊伍時,聽到趙春秀嘲諷的說了聲:「不要臉的女人,也就你們家當個寶!」
二嫂常月娥還以為她說的是冉青玄『爬床』的事,當即臉色一變不樂意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沉聲道:「我六弟妹什麼樣我們家最清楚,輪得著你這個小人在這評頭論足?
我六弟出征前,鄧卓拿著偽造的罪證與人密謀,被我六弟妹發現就是想去提醒而已,根本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不堪。
你們不知情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再亂說話詆毀我六弟妹,別怪我常月娥以後不叫你們好過!」
肖家一家多多少少都喝了疙瘩湯,因為冉青玄的辦法還有拿過來的藥,他們一家已經對顧家改變了最初的看法。
尚家雖然也承了冉青玄的情,但尚斌到底有些固執的認為是顧言塵導致了這一切,所以依舊一意孤行。
李家自不必說了,自始至終都對顧家持著仇視態度,即使分到了藥,也依舊是那副嘴臉。
顧家人完好無損,陳家除了陳月兒情況比較嚴重以外,孫秋蘭只是肚子疼了一會兒,基本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
剩下的人催了吐又喝了藥,均是躺在地上輕聲哀嚎。
實際冉青玄的空間內就有藥,而且還是藥效極強的解毒藥劑。
可那玩意兒的原材料金貴不好找,所以冉青玄上輩子除了必要,根本不會拿出來用。
像是現在這種情況,拿出來也是殺雞用牛刀,甚至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而且官差好得慢一點,她們這些已經無權無勢的犯人們才有時間好好休息一番,哪怕只是一點點時間,也足夠他們適應!
趙春秀嘴裡不乾不淨,冉青玄只是淡淡掃了她們家一眼,將正在氣頭上的二嫂帶回了隊伍末端。
趙春秀還以為冉青玄被自己說的心虛了,當場笑的好不得意。
顧家三位嫂子皆是氣憤不已,大嫂見冉青玄不說話還以為她氣的,立刻安慰道。
「六弟妹,你別聽趙氏胡謅,就像二弟妹說的別人不知道你,我們還不知道嗎?」
「就是,趙氏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嘴巴賤,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顧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今兒要不是冉氏,老婆子我不死也要造一番罪,日久見人心,相信大家會明白的。」
陳家人現在也算是看清楚想清楚了一切,對於李家的行為也十分不齒。
冉青玄看著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內心十分受感觸。
認識不過兩天,相處也不過兩天,可她們對自己的關心卻是真心實意的,這讓冉青玄更加眷戀這種被愛包圍的氛圍...
「婆母,幾位嫂嫂放心,趙氏我還沒放在眼裡,別看她現在笑的開心,等等看,不出一晚她就笑不出來了!」
冉青玄壓低聲音朝她們說道,眼神有意無意瞥向李家長子李源。
眾人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的卻是李源躺在地上休息的樣子,並無任何不妥。
「他不是已經催吐和吃了藥嘛?」
陳母疑惑的同時,也擔心陳月兒是不是還沒好,偏過頭擔心的問道。
「冉氏,月兒都已經吃了藥,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吧?」
「不會,月兒吃的不多,小孩子的症狀就是看著比大人嚴重,她吐得快又及時吃了藥,最多肚子疼兩天就好了!」
冉青玄的話讓陳母放心不少,可到底女人家比較心軟,看向李家時眼神裡帶著一絲不忍。
流放路上悲憫他人,而且還是對顧家充滿惡意的人,三嫂陳婉兒知道自己母親的心性,也怕冉青玄誤會,當即厲聲道。
「母親,六弟妹該幫的不該幫的都已經盡力了,李家不接受還要詆毀,有什麼那也是他們自找,我們問心無愧就是了!」
「我知道母親你吃齋念佛心善,見不得死傷,但付出善心也要看是什麼人,李家如此,實在不必!」
陳母頓時醍醐灌頂,收起了自己泛濫的善心,看向冉青玄時也略帶歉意。
「冉氏,伯母不是...就是...就是...」
「伯母不必多解釋,我都明白,大家也明白,如今這情形,咱們顧好自家人即可!」
話至此,陳家也明白了今時不同往日,安安靜靜的找了個地方休息,悄悄跟自家人說著話。
顧言塵躺在板車上閉著眼,實際心裡早就風起雲湧。
悄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還有她應對突發情況時的冷靜自持,怎麼看都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冉青玄。
顧言塵對冉青玄的認知還停留在三月前的宮宴,粗俗,無知,膽小又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