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塵不明就裡,抬手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莫名道:「什麼叫,什麼叫我為什麼在這間房?」
「對啊,什麼叫人家在這間房,剛剛不是你跟錢三把人扶到後院的嗎?」
何青青的二舅張大虎當時也在場,還跟顧言塵坐一桌,當時親眼看到馬慶喜跟錢三把人扶到後院的。
張大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走到顧言塵身邊漲紅著臉說道。
「顧公子,那個...村民們還以為馬憐兒跟你在一間房...所以...」
「所以你們就以為我夫君是那種人?」
冉青玄沉著臉從顧言塵身後款款走出,瞬間引起全場譁然。
王桂花看到這裡時,人已經有些天旋地轉了。
有村民湊到一起小聲咬著耳朵。
「冉姑娘這是跟夫君在一起啊,那肯定跟人家顧公子沒關係...」
「我就說嘛,人家冉姑娘不論長相還是身段都比馬憐兒這個村姑強上百倍,顧公子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馬慶喜跟他娘一樣,人已經傻了,蹲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發出聲音的房間。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這間房的啊...」
有離得近的村民聽到他的喃喃自語,一臉古怪的朝左邊那間房看了一眼。
「馬慶喜,你說啥呢,你親自把人扶到後院的,怎麼還弄不清楚把人放哪了?」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是故意把人安排到這間房的...」
站前面的村民瞬間意識到什麼,但都不好直言。
何青青和她那群小姐妹酒已經醒了大半,也顧不上人多了,相互攙扶著跨過兩家中間形同虛設的柵欄。
「冉姐姐,你一直跟顧公子在一起嗎?」
何青青急於向大家證明,所以走到她身邊問道。
冉青玄聞言點點頭:「是,我們的確一直在一起。」
「你胡說,我一直在魯家前院,根本沒看到你經過!」
馬慶喜情急之下朝著冉青玄大吼道,這一來瞬間引起其他人注意。
「那你既然在魯家前院,怎麼沒看到你妹子進去找你?」
「對啊,你妹子又不是小孩子了,那麼大個人怎麼看不到!」
馬慶喜張了張嘴,自知失言,竟連分辨都沒辦法做到。
只是他不能讓人再往下問,便將一切矛頭對準顧言塵和冉青玄。
「你們既然在後院,為什麼察覺不對還不去叫人,沒準來得及時我妹子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村民們面面相覷,有人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人就在隔壁,聽到呼喊聲說不定還能及時止損。
何青青著急跟眾人解釋,正欲開口,卻被冉青玄拉住。
「我跟夫君都喝醉了,根本沒聽到聲音。」
「那你明明在何家,怎麼到這邊來的?」
馬慶喜還不死心,因為他確實沒看到冉青玄出何家。
冉青玄其實挺不想解釋的,但事關顧言塵的清譽,她自然得說清楚。
「你妹子一直拉著我們喝酒,後來她說沒酒了要去打,我暈暈乎乎走出去想找茅房,還是那位嬸子告訴我在後院的。」
說罷指了指站在人群前面的一人,被點到的村婦正是張大龍的妻子,一聽趕緊站出來點頭道。
「不錯,我當時還拉著冉姑娘想讓她給我瞧瞧病,後來知道人家內急,我還給指了指地方呢!」
「確實,也就是我去何家後院的功夫,無意間瞅到我夫君酒醉被人扶到屋裡,因為擔心他,過後我便跨過兩家中間的柵欄過去了。
當時我們在青青家也喝了不少酒,覺得不勝酒力,便和夫君一起宿在這間屋子醒酒,我兩都醉了,哪裡還聽得到什麼聲音!」
「不...不...」王桂花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幾次起身都沒能跨出那一步。
屋內聲音逐漸變小,參與計劃的馬慶喜面色慘白坐在地上,知道這一切都完了!
何子石跟魯濤作為成年人,事情到這一步又怎麼看不出來馬家打的什麼主意。
出了這樣的事,誰都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兩人也不敢隨便打開房門進去把人帶出來。
「難道就讓他們在裡面這麼待著嗎?人家老魯老何家明日還有喜事要辦...」
「你說,那你進去把人帶出來...」
「那不行,說不準兩人都沒穿衣服。」
「這還用說不準嗎?」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馬家母子臉色瞬間變了又變。
「慶喜,進去把裡面那男人拖出來!」
王桂花黑沉著一張臉,指使馬慶喜進去。
村民們守在一旁,都想看看跟馬憐兒苟合的人是誰。
馬慶喜艱難的爬起身,苦著臉朝他娘看去。
「快點給我把人帶出來,快點!」
王桂花已經處在癲狂的狀態,整個人發了瘋一樣推搡著她兒子。
馬慶喜上前,猶豫半晌後才打開門,接著褪下外面的棉衣閉著眼走進去。
等給他妹妹蓋上衣服後,他才睜眼朝床上的男人看去,一看之下,整個人都傻眼了。
「為什麼是你,怎麼會是你?」
錢三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他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才睜開眼。
「慶喜老弟,你咋在這?」
「我怎麼在這?你問我怎麼在這?」
馬慶喜瘋了一樣抓著他的腳往床下拖,慌亂中錢三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套一邊喊道:「你幹什麼,我衣服怎麼沒了...」
外面的村民伸長脖子往屋裡瞅,冉青玄與顧言塵定定地站在門外,跟著村民朝隔壁看去。
錢三被馬慶喜拖死狗一樣拖出來時,王桂花兩眼一翻,直挺挺朝地上倒去。
後面的村婦極其不情願的把人扶住,周圍立刻有人湊上前看熱鬧。
「呦,這人是錢三,沒想到竟然是他。」
「這下馬家願望落空了,馬憐兒這輩子都攀不上有錢人了...」
「少說幾句...」
錢三被馬慶喜打的慘叫連連,魯濤怕出人命趕緊讓自家親戚去拉住人。
何子石這才讓自己媳婦還有兩位嫂嫂進屋去,最起碼先給馬憐兒把衣服穿上再說。
姑嫂三人進去後,皺眉看著床榻上還沒清醒的馬憐兒。
張大龍他媳婦嫌棄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喃喃道
「真是不害臊,大喜的日子竟在人家屋裡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