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這些女人的姿色還算上乘，只是不難看出其中有些人還沒有接受現狀。
說渴了的那名女子光看背影都是讓人掉鼻血的程度，可偏偏她出現的地方不對。
她似乎忘了這是在流放，而不是奢靡溫暖的床榻中...
不巧，這名小妾身旁站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向油鹽不進的何尋。
一鞭子下去，隊伍中矯揉做作叫苦連連的聲音直接小了不少。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接連不斷的咒罵聲。
其中一名女子哭的泣不成聲，跟在李家人身後就像在哭喪一樣。
「我們本來就只是妾而已，為何一定要抓著我們不放，不是說妾只是府中暖房的丫鬟而已嗎？」
「就是，得罪皇上的是李家人，為何抓我們這些女子？」
趙春秀冷不丁嗤笑一聲，楊手就朝說話的兩人狠狠扇去。
「賤人，在李家你們吃源兒的喝源兒的，恨不得天天下不了床，就為了懷上源兒的骨肉以此成為我們李家媳。
怎麼，看李家被抄家，就想穿上衣服不認人？」
趙春秀的話毫不留情，被打的其中一人不敢吭氣，另一人卻是瞬間暴起暴露了真實面目。
「呸，你還當你李家是什麼香餑餑，李源那個短命鬼早死算他運氣好早脫身，現在我們的身份是一樣的，你憑什麼對我們趾高氣昂肆意打罵？」
「就是，既然不想承認我們是你兒子的妾室，那就儘早給官差說明，免得讓我們跟你一樣遭此大罪。」
幾家一路上難免無聊，現下有熱鬧看，均是一邊走一邊看李家的熱鬧。
二嫂最是喜歡看趙春秀吃癟，要不是手上沒瓜子，她都能把瓜子殼吐人家臉上。
冉青玄好奇之餘，朝一旁的顧言塵小聲問道：「不是說妾室不算是直系親屬嗎，為何皇上還大費周章把人捉住一併流放。」
「我記得當時咱們離京時，名冊上好像沒有她們的名字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小妾雖不算是正兒八經的直系親屬，但如果這些人沒有得到放妾書就私自離開，按律例肯定是要被抓回來的。
就算是外出探親，出了京城每過一道城池都會被查看文書上的信息，如果有當家之人出示的證明，她們就能通城。
反之，一旦沒有證明，她們就會被當做逃妾送回去，嚴重的，可能還會遭受不同程度的刑罰。」
冉青玄算是聽明白了，通關文書就相當護照，放妾書就相當於離婚證，與休書和離書屬同樣道理而已。
只是她沒想到古代對於妾室的管控這麼嚴格，還不如府上的丫鬟小廝。
不過這個小妾還算是個明白人，既然大家現在身份都是同樣的，趙春秀確實沒必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但人嘛，不就喜歡高人一等自命不凡嗎！
趙春秀從前就看不起這些圍繞在她兒子身邊的鶯鶯燕燕，現如今更是覺得心煩意亂。
因為她的兒子已經死了，就算這些女人被抓回來也不會為他們李家傳宗接代。
現如今這小妾當眾提起她的傷心事，趙春秀越想越來氣，抄起路邊的亂石狠狠朝說話的小妾砸去。
被砸的小妾名為林雪兒，原先是個戲班子的，被李源看中帶回府上後，原本還以為能過上富裕的生活不在靠打賞度日。
離開戲班子的時候她還放下豪言壯語，說她林雪兒終於脫離苦海成為人上人。
結果沒想到不過月余，她現在的處境還不如回去賣唱...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平，趙春秀拿著石塊朝她砸來的時候，她立刻閃身閃躲，接著毫不猶豫一腳將人踹到路邊的雜草叢中。
「去你娘的，還當你是府上不可一世的貴婦，要不是你兒子，我今日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打死你！」
趙春秀失去平衡後還被踹倒，當即不樂意了，朝邊上還在冷眼旁觀的李思怒吼道。
「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見你娘被打還不過來幫忙，你是死了嗎？」
李思因為之前她爹娘拋下她帶走李源的事耿耿於懷，現如今看到她娘被打，她的心裡反倒生出一絲快意。
直到她娘吼她，李思才反應過來上前幫忙。
但林雪兒到底是戲班子出身，多少會點花拳繡腿，見李思上前，瞬間揪住她頭髮往地上按。
「平時你在府上沒少奚落過我吧，敢上前，看我不連你一起打！」
林雪兒看似柔弱，實際上彪悍的不行，尋常在府上裝出來的乖順，不過是想討李源的歡心而已。
現如今人都已經死了，她也沒必要裝了。
二嫂常月娥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隊伍後喊了一句：「掐腰腰啊，光抓頭髮有什麼用！」
林雪兒像是找到了突破點，瞬間掐的李思叫苦連連。
「我跟你個小蹄子拼了！」
趙春秀趁林雪兒暴打李思之際，猛地從灌木叢竄出來把人撞到在地。
李思得到解脫，立刻和她娘上去把人按住，接著母女兩就是左右開弓，直接打的林雪兒毫無還手之力。
官差們原本也是想挫挫這些女人的銳氣，但眼看林雪兒開始翻白眼了，怕出人命，卜圍眼神示意何尋上去把人分開。
只是等控制住趙春秀母女後，地上被打的林雪兒已經暈了過去。
錢崢上前查看後，立刻皺起眉頭朝卜圍示意。
「頭兒，這女人氣若遊絲，好像快不行了...」
卜圍頓時黑了臉色，快速上前幾步蹲下身確認。
結果卻在林雪兒後腦勺位置看到一小塊凸起的石頭，這頓時讓他心中一驚。
犯人之間不得互毆打架，剛剛她們的行為自己並未制止，如果真出了人命他到時候也會被罰奉。
如今人還沒死，卜圍立刻想到隊伍中還有一個會治病的冉青玄。
憑著相處一月的關係，卜圍知道自己過去說幾句她會出手幫忙，但主要是顧家與李家兩家不對付。
這要是開口，萬一人家不幫忙，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兩難之際，錢崢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便主動走到顧家隊伍，找到一臉看好戲的冉青玄面前。
「冉氏，可否請你出手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