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衣自是少不了,凌晨十二點左右兩人穿戴整齊出了臥寢,沒曾想抬頭撞上早就等在外面的曲風。
將人上下打量一番,抱著手臂說道:「看你們這裝束,怎的,要去行俠仗義?」
「錯錯錯,我們是去為民除害!」
「有區別嗎?」
冉青玄總覺得他一臉幽怨的表情,趁還沒離開詢問道:「你大晚上不睡覺,堵在這就為了調侃兩句?」
「閒的吧?」
沒想到曲風把手一放,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也要去!」
顧言塵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我不背男人...」
「不背也行,我騎你肩膀上也是一樣的!」
就算黑巾圍著臉,曲風也能看到顧言塵瞬間變黑的臉色。
無法想像那個畫面,冉青玄明知他是想占顧言塵的便宜,在旁強忍笑意道。
「行了你,把人逗急眼了小心給你兩下,只是我們當中只有他會輕功,他帶了我,又怎麼帶你?」
曲風翻了個白眼,上前幾步笑得十分猥瑣。
「這還不好辦,去的過程不重要,我只是想過過癮而已。」
「你意思是讓我把你放空間,去到地方再放出來?」
曲風給她一個聰明的表情,冉青玄眼神帶著詢問,看向顧言塵。
他早些年去過城主府,知道府上大概布局,如果他們的目標只是庫房,多帶一個人也沒問題。
曲風被『困』在神醫門那幾年,雖說日子還算愜意,但唯獨缺少新鮮刺激,晚飯時一看兩人神神秘秘,他就知道肯定有事。
「反正順手的事,一起去也行。」
顧言塵多少知道點什麼,面對曲風驚喜的笑,心裡更是帶著一點點小優越。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
曲風也是被憋狠了,興奮程度簡直不要太高。
談妥了,一路上顧言塵抱著懷中之人,心裡特別想問問那日他聽到的那些。
只是話到嘴邊,到底忍住了。
察覺到顧言塵的身體似乎有些緊繃,冉青玄頂著寒風問道:「城主府是不是戒備森嚴,你怕出差池?」
「沒有啊,為何這麼問。」
知道冉青玄心思細膩,顧言塵調整好狀態後才解釋道。
「我是在想,幸好咱們進入雙陵城時簡單的易了容,咱們中午回來後,就有官兵在街上張貼告示,上面還畫著咱倆的肖像。」
的確,為了掩人耳目,她們早在進入雙陵城的第一天就簡單做了裝扮。
白天痛打段宏後,兩人又再次做了偽裝,現如今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不會被人注意。
「一不小心還成名人了,不過就算他們講北齊翻個底朝天,都不會找到本就不存在的人。」
凌晨的晚風冰冷刺骨,刮在臉上也是生疼,雙陵城占地面積比較大,顧言塵又行的慢,到達城主府已經是二十多分鐘後了。
顧言塵停在一處小巷拐角,落下前冉青玄在上空俯瞰過,以為還沒到得慢慢摸過去,沒想到聽到的解釋直接震驚她許久。
「你說這就是城主府?」
「嗯,這裡比較靠近中院的庫房。」顧言塵覺得沒問題,冉青玄卻忍不住咋舌。
「這麼大,得有兩千多平了吧?」
要知道顧家沒被抄家前,住的塵王府也不過一千平左右,內里除了主子們住的小院以外,房間也沒剩多少。
她剛剛在空中要是沒看錯,這光是一個後院都抵得上京城王府,奢華程度更是沒的說。
「難怪雙陵城的官差會在城門口設卡收錢,日積月累下來如何建不起這麼奢華的房屋。」
「只是再怎麼都是銅板,要想建造這麼大的地方,恐怕沒有百十萬兩根本不夠看,就是不知道段宏他爹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錢。」
顧言塵故作神秘的湊到她跟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雙陵城算是靠近京城的一大樞紐,但凡是想進京的買賣,都得繳納稅。
每年各地城池也會按照規定額度上交稅收,而且除了各大商戶,百姓們也得繳納相應的糧食。
一旦有人在上面做點手腳,流出的油水也相當可觀。」
冉青玄一聽震驚不已,這可不是單純的偷稅漏稅,而是在正常的基礎上強加。
一旦百姓以為本就是收那麼多,哪怕有人察覺不對也會申訴無門,畢竟這種事一旦被捅上去,受牽連的可不單單只是一個城主那麼簡單。
這樣大的好處誰不想要,恐怕發現不對的人還沒上報上去,就會立刻被殺。
見他知道的這麼清楚,冉青玄免不得有些鄙夷。
「既然都知道,為什麼沒人管?」
聞言顧言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極具嘲諷的說道。
「前幾年有個新科狀元自請到雙陵城當縣令,任職半月後,就查出往年的賦稅有問題,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提,親自帶著證據進京求見。
明德帝知道後震怒,下令徹查,然而當時負責督辦的人,卻是祁仁!」
「嘶...」冉青玄到吸一口涼氣,心中頓時明了。
「看來行宮內的那些錢都是這麼來的,只是不知道他要這些錢到底會做什麼!」
顧言塵輕抿薄唇,不確定的說道:「或許是想拿來招兵買馬,等待最後的那個時機?」
冉青玄聳聳肩:「說不定,不過沒實際證據就是誹謗,就是不知道咱們鬧得那一出能留給我們多久的時間。」
「只要不是威脅到我一家人的生命,他們這些皇子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冉青玄不想讓他再去想這些,直接岔開話題。
「咱們搜刮完趕緊離開此地,明日娘和嫂嫂們就會進城,咱們得先一步回去。」
顧言塵很快調整好狀態,帶著冉青玄翻越高牆,一邊躲避後院巡視的守衛,一邊朝中院的庫房摸去。
不知道是兩人運氣不好,還是城主府戒備過於森嚴,一路上兩人好幾次差點被發現。
途徑一處院落時,一陣殺豬似得嚎叫突然傳出,偷感極強的兩人同時蹲下,仔細一聽,就聽出是被抬回來的段宏。
斷骨再接的過程十分痛苦,更別提還有被顧言塵生生折斷的十指,那酸爽,想想都解氣。
兩人見這處院落無人敢靠近,這才明白之前遇到的其中一部分守衛來自段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