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玄將車放回空間時還不忘拿下醫療箱,畢竟她也不可能當著人家的面憑空變東西出來,而醫療箱剛好起到掩護作用。
暗一此時靠坐在樹邊,冉青玄到了後迅速取出一張一次性塑料布展開,有讓暗三把人扶住躺在上面。
「等等,先把他衣服脫了再躺上去。」
「啊?」暗三下意識伸出去的手迅速收回,一臉震驚的看向冉青玄。
「啊什麼啊,趕緊的。」
借著蓋子的掩護,冉青玄從空間裡面往外拿縫合所用到的東西,聽到暗三的反應後,才意識到這是在古代。
但暗一受傷的地方太多,衣服上又都是灰塵,如果不早點處理乾淨,恐怕當晚就得發燒。
焦急的看向顧言塵,就見他沉聲道:「聽夫人安排。」
暗三迅速褪去暗一的衣服,猙獰的傷口深淺不一,血都已經將黑衣染到反光的地步,可見嚴重程度。
這回冉青玄並沒有找其他人獻血,直接從空間醫療艙取了四袋血出來。
找血管掛血袋的時候她也沒閒著,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先把他身上影響視線的血擦拭乾淨,我給他掛上血就要縫合。」
「你們其他人也是,過來拿一瓶藥水用棉棒擦一遍傷處防止感染,記住,棉棒蘸一次藥水只能用一次,不能重新放回藥水裡,否則上面的血會污染藥。」
暗四之前見冉青玄治療大黑時用過這種黑綠色的藥,拿到手後十分感激的朝冉青玄屈膝行禮。
冉青玄回以微笑,給暗一打上麻藥後動作麻利的開始處理傷口。
挨了冉青玄一腳的刺客艱難的爬起,不斷冷笑。
「沒想到塵王妃這麼放的開,都當著您的面與暗衛眉來眼去了,我們的塵王殿下竟還這麼沉得住氣...」
顧言塵知道冉青玄對待任何心懷好意的人都是十分和善,哪怕是他們這些暗衛也是一樣,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儘管知道刺客現在是故意羞辱他,但顧言塵還是被影響到心情。
暗衛們眼看顧言塵臉色越發暗沉,心裡頓時緊張不已。
可沒想到下一秒,剛剛還想再說點什麼的刺客瞬間身首分離。
顧言塵出手迅速,用力一甩刀刃上的血跡後,冷聲道。
「吾妻豈是你這等宵小之輩能議論的!」
不管是誰,羞辱他可以,但絕對不能說冉青玄一句不好!
另外兩人全程一言不發,但眼睜睜看著身邊人的腦袋飛出去時,皆是忍不住顫抖一下。
冉青玄手上動作沒停,臉上表情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有多好。
暗衛們震驚夫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暗三給暗一擦藥時甚至還走了神。
「嘶...」暗一被戳到傷口,疼的狠狠瞪了眼暗三。
給暗一包紮好傷口,血袋剛好也空了,冉青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讓其他傷口深的過來。
等處理好一切,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刺客的屍體還分布在周圍,僅存的兩名刺客就這麼在屍體圈裡跪了一個小時。
濃烈的血腥味與視覺上的衝擊太大,倖存的兩人也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畢竟作為死士,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直到...冉青玄悠哉悠哉的帶上手套,蹲在他們面前拿著小刀開始剜一個人的腦子...
從業這麼多年,他們什麼手段沒使過,可唯獨冉青玄掏人腦漿的活計他們是第一次見!
有一人當場就忍不住了,壓制著上涌的反胃用力咽了口酸水。
沒想到聲音太大被冉青玄聽到,抬頭看了眼刺客,下一秒取出一小塊白花花的腦組織遞到他跟前。
「咋的你餓了,要不來口嘗嘗鹹淡?」
紅色血液與白色腦漿相互交織在一起,刺客瞪大眼睛再也忍不住,隔著厚厚的遮面黑巾直接吐了個昏天暗地...
「咦...你咋那麼噁心!」說完快速躲了躲,嫌棄的去掏其他中槍人身上的彈頭。
路過暗衛時,三人皆是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其實他們上一秒還覺得夫人很是善良溫和,對待他們這些下屬也十分親切,但...
直到看見這一幕,所有人都開始膽戰心驚,隱藏在親切外表下的夫人,簡直比主子還要可怕!
等冉青玄收好所有彈頭,確定除那兩人之外再沒活口後,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這些怎麼辦?咱們只有這幾個,挖坑埋掉可能得花不少時間。」
「不用管,我們可是還在隊伍的『流放犯』,這些人說不定是別人殺得。」
顧言塵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們的關係撇了個乾乾淨淨,反正不會有活口回去,哪怕明德帝的人找到這裡也無從可查。
為防止後面還會有人找來,顧言塵決定立刻離開此處。
暗一身上的傷勢比較重,暗五目前也不方便活動,顧言塵便讓暗三留下來帶著他們繼續跟隨流放隊伍前進。
至於傷勢較輕的暗四,則跟著他們一同前往神醫門。
兩名刺客早就被打暈,車子開過來後,冉青玄嫌棄他們身上有味道,顧言塵就直接把人綁在車頂吹冷風去了。
留下足夠恢復用的藥品後三人才繼續出發,按照一小時七八十公里的速度,車子行駛一個小時,簡直堪比流放隊伍走兩天的路程。
「咱們還有多久到神醫門所在的範圍?」
「不急,現在已經安全,先把上面那兩人解決掉再說。」
車子停下,兩名刺客身上早已結了層淡淡的冰霜,畢竟晚間溫差太大,沒被凍死算他們走運。
拿出嗅鹽分別在兩人鼻子下掃了掃,兩人迅速被嗆到驚醒。
除了車子亮著的燈以外,周圍漆黑一片,刺客下意識以為面前的冉青玄三人是鬼...
還不等顧言塵問話,其中一人受不了內心的驚嚇竟然直挺挺暈了過去。
「嘖,膽子這么小,還學人當殺手...」
說完看向另一人,戲謔道:「你的同伴可真會挑時候暈,看來就只有你一個能問了。」
「你...你...你要...問問什麼,我是不會...不會說的。」
堅持到最後的人看似硬氣,實際心理防線早就被壓垮,再說了,冉青玄的那一手已經讓他認清現實,現在也只不過是在硬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