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管是真是假現在都沒時間去證實,卜圍只能下令著人去搜尋,可旁邊的冉青玄卻冷不丁嗤笑一聲。
「你打量著蒙誰呢?」
「你什麼意思,我已經告訴你了...」
不等他說完,冉青玄手中的瓶子瞬間往下去倒了些。
硫酸接觸到皮膚的瞬間,代坤除了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只能不斷質問求饒。
冉青玄先是看了眼卜圍,接著又看向代坤,意有所指的說了句。
「你不是說,何尋去追我,你回來報信了嗎?」
「那為何你對他的動向了如指掌?難道你還會分身不成?」
卜圍不傻,立刻聽出冉青玄話里的不尋常。
原本冉青玄也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最開始顧言塵就提醒過她少了一名官差。
如果代坤去煙柳巷只是一個幌子,那麼背後對何尋下手的就另有其人。
她沒辦法直接指出,但她有的是辦法讓代坤自己說。
卜圍後撤一步,審視的目光看向站在四周的同僚,試圖找出協助代坤的那個人。
可所有官差面上都帶著震驚,還有疑惑,甚至有人搖頭擺手,示意不是自己。
卜圍看不出,也知道問不出,只能將目光投向冉青玄,眼底划過一絲狠厲隱晦的朝她點頭。
冉青玄心裡早就憋著一股氣,得了卜圍的同意後,她直接將硫酸倒在代坤腳上。
官靴被瞬間腐蝕,代坤前半截腳掌在接觸到硫酸的十幾秒後立刻變成森森白骨。
視覺上的衝擊令在場所有人紛紛作嘔,女人孩子更是發出陣陣驚呼。
代坤的腿被錢崢強行抬起的瞬間,前半截被腐蝕掉的腳趾也跟隨著他的動作掉落。
「啊...」
代坤忍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大喝一聲後腦袋一歪竟直接暈了過去。
冉青玄拿著半瓶硫酸忍不住搖頭,用不算大,但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可惜啊!還有好東西沒拿出來,你怎麼就先暈了呢?」
接著在卜圍和其他官差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走向一直站在人群後妄圖降低存在感的一人。
望著對面看似十分鎮定的官差,冉青玄笑的十分明媚。
「既然他暈了,那不如就由官爺你來講講何官爺去哪了吧?」
卜圍震驚的看向被點到那名官差,似乎是沒想到隊伍里竟然還有另一人也參與到了其中。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刀疤臉官差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可實際上,早就因為冉青玄眼裡透出來的冷漠與狠勁感到一陣膽寒。
卜圍一步步緊逼,手也朝著腰間佩刀摸去。
「付凡,何尋失蹤的事,你也參與了嗎?」
「頭兒,你寧願相信這個女犯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同僚嗎?」
不得不說,這個付凡很會打感情牌,冉青玄將卜圍的猶豫看在眼裡,心道一聲不好。
她不相信這麼多人在,沒有人會不知道少了一個人。
「那要不你給這群同僚說說,剛剛你沒在的時候去做什麼了?」
「我...我還能去做什麼,肚子不舒服去茅廁了。」
下意識的,付凡什麼都沒想好就脫口而出。
哪知他的話音剛落,邊上一個瘦高個官差立刻反駁道:「不對,何尋帶著他們出去買東西之後,沒過一刻鐘你就離開了,若是去茅廁,也不可能去半個時辰那麼久吧?」
瘦高個與何尋的關係還算不錯,見他的失蹤真的與代坤有關,而冉青玄又將矛頭對準另一人,可不就得把自己知道的講出。
「我去茅廁跟何尋的失蹤又有什麼關係,你們有時間質問我,還不如把這女人綁起來嚴刑拷打,說不定這一切跟她脫不開關係!」
「你分明在說謊,客棧茅房只有一個,何尋離開後我去了兩次,兩次都沒看到你,你如此說謊,還說跟何尋的失蹤沒關?」
見又有人出來作證,付凡臉上瞬間閃過慌亂,越來越多沒見到他的官差出來作證,這下算是徹底戳穿了他的藉口。
付凡眼見自己被同僚團團圍住,而冉青玄也拿著腐蝕性極強的硫酸步步緊逼,低下頭瞬間,付凡心底就已思考好對策。
再次抬起頭看向卜圍時,他眼底滿滿的都是祈求。
「頭兒,我...是代坤威脅我這麼做的,畢竟他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如何能抗衡得了!」
「這一切都是他代坤的主意,我只是跟著搭了把手而已啊...」
冉青玄冷笑,不得不說這付凡確實隱藏的夠深,若不是他聯合代坤給自己使絆子,恐怕自己到最後也發現不了還有一個眼線。
若是最後代坤自己動手了,那付凡也就不會暴露,怪只怪兩人沒有提前商量好,白白將把柄送到自己跟前。
「那現在可以說說,何官爺究竟在哪了吧?」
被問起何尋的去向,付凡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與冷笑,可還要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代坤將人迷暈後,指使我把人扔進煙柳巷最後那家的枯井內,他自己回來報信,說是何尋去追冉氏他們了...」
聽了付凡的話,在場所有官差瞬間被氣的不輕,同樣也擔心起何尋的安危來。
「錢崢你帶上人,立刻去找!」
「是。」
卜圍並沒有親自去,反而是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假意膽怯的付凡。
冉青玄知道這件事還沒完,當著卜圍的面繼續問道:「代坤為什麼要害何尋?」
「我之前聽他提過一嘴,說是他背後的大人物想讓顧言塵死在路上,他不敢明目張胆的下手,就想用官差的一條命來誣陷,反正犯人殺害官差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付凡的話任誰聽到,都會以為傷害何尋這件事是已經昏迷的代坤主使,可在冉青玄聽來卻恰恰相反。
就代坤那酒囊飯袋能將事情想的那麼縝密,還做了,她冉青玄還真不相信這人有這本事!
顧言塵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難怪他讓暗衛查代坤,得到的結果只是這人有個親戚在典獄做官。
現在看來,這付凡將自己摘得這麼幹淨,恐怕他才是皇城裡某位按插在隊伍中的眼線...
卜圍臉色陰晴不定,他雖是一階小小解差頭兒,但上位者之間的腌臢事多少知道些,這付凡已經說的那麼明顯了,他又如何聽不懂話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