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遠超行者境界的異能者!
怪不得,剛才只是一個照面,就有種讓他感到壓抑的感覺。
蘇白抬眼,看了看這個二十五六的黝黑青年。
二十五六歲,這種境界,換做一般人來說,已經不可企及的狀態。
畢竟,異能者的境界,一旦過了初覺境界,努力就已經占比很少了,跨越每一個境界,都需要特定的條件,如感應異竅,異竅如爐,開通脈門等等。
每一樣條件,除卻積累之外,還需要天賦。所以,在外面,經常能看見四五十歲的初覺境異能者和十八十九歲的異竅境異能者的割裂畫面。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沒天賦就靠奇遇,沒奇遇就靠財富嗑藥,或背景支撐,讓高等級異能者傳授感悟,什麼都沒有就只能原地踏步。
這就是這個世界赤裸裸的法則。
「他是我爺爺給我的護衛,擁有C級異能,沙漠角鯊。軍中同年戰友一般都不是他的對手。」
張青書用手肘稍微示意了劉國,隨後跟蘇白說道。
張青書對蘇白甚是感興趣,十八歲,和他年齡差不多。同樣覺醒異能不到三個月,他才異竅境界,對方就已經是行者境界後期的異能者了,那以後還得了?
「抱歉,是我剛才激動了。」
劉國冷靜過來,對著蘇白深深地鞠了個躬,絲毫不在意他身為少尉的面子。
蘇白大感意外,他沒想到這個黝黑男人會向他道歉。
看著劉國那堅毅的眼神,又想到他軍人的身份,他思索幾秒後就釋然了。
「我是要叫你前輩還是······?」
張青書好似特意跟蘇白拉近距離,笑眯眯地說道。
微笑的臉龐配上那圓嘟嘟的圓臉,看起來顯得格外憨厚。
但蘇白可不會小看他,畢竟剛才對方戰鬥那姿態與氣勢,一般人可不會擁有。如果有誰以表面來看待這人,那恐怕會吃大虧。
「我們都是同輩,叫前輩怪怪的。免貴姓白,叫我白戍就好。」
白戍,蘇白。這是他的名字倒過來的諧音,好記也保險。
「白戍?名字不凡,名字不凡啊!那我就叫你白兄了。」
「也行。」
聽見蘇白同意,張青書開心地搓了搓手。
簡單的一番交流後,幾人將現場的痕跡破壞了一番後,便回到了公會區域。
返回的途中,蘇白也知道了之所以張青書返回那麼快,是在回去途中撞見了劉國的緣故。
在得知蘇白現在暫時住的是一間小平房,張青書極力邀請蘇白來到了一處招待外來賓客的廳房中。
········
廳房中,幾人正坐在沙發和木椅上。
「和我想的一樣,那群人是前一個星期,那幫爛人異類的餘孽。」
劉國拿起桌面上的茶水,一飲而盡,腰杆筆直地坐在椅子上。
「劉國哥,你確定就這兩個人了?沒有其他遺漏的吧?」
張青書擔心地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在九月份的異能者考核前,你不能離開我太遠。更不能像這次一樣,直接帶著朱大眼偷偷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來,你小命都不保。」
劉國說著,不經意地看了眼蘇白。
如果不是蘇白出手,那一旦張青書出了事,他就萬死不辭了。
他倒是要好好感謝蘇白了。
蘇白沒有注意到劉國看他的目光,他此時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聽著幾人交談,也是得知了來龍去脈。
那兩人本是異類,何為異類,就是懷著異能者的力量,但心中卻無歸屬感,反人族,反秩序的存在。
一般這種異類,會群聚一起,占山為王,或者在社會中暗自發展。
在他們眼裡,無人族之分,甚至會襲殺異能者和平民,令當地生靈塗炭。
有的是內心黑暗,有的內心歸屬大荒,有的歸屬異獸,總的來說,有自身原因,也有受到異獸侵蝕意志,甚至還有寄生人體,這些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心中皆是認為人族就是渣滓。
在人類裡面,是異教徒般的存在,所以被發現後,終身都會受到人類的追殺。
但偏偏有群異類,居然在西江的某個區域占山為王,被張媚帶領軍隊剿滅,但沒想到還是泄露了幾隻蟲子。
那兩人逃亡黃岡,偶然間聽到張青書的消息,懷恨在心,所以才動了報仇的念頭。
「這兩人是異類?那該如何分辨異類,說實話,我與他們對峙時沒發現有什麼不同。」
蘇白疑惑地開口說道。
「你也才覺醒異能不到三個月,不了解異類很正常。老實說,分不出。分得出的話,那異類早就被剿滅了。」
劉國回復甦白道,隨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異類,他表面看起來還是人,但心裡,已然是另一種生物。你可以認為,在他們心裡,他們和人類已經是兩個物種。」
「兩個物種?」
蘇白細細體會著這句話,而張青書二人雖然已經了解,但也是耐著性子,靜靜地聽著劉國與蘇白的交談。
劉國望著天花板,沒有注意到蘇白,接著說道:「異類的形成多種多樣,最常見的就是被異獸寄生的,那些大荒的異獸千奇百怪,有的異獸,會逐漸扭曲宿主的意識。」
劉國眼中冒出忌憚,在軍隊中,常年的服役,他與這種異類和寄生型的異獸接觸不少。
「不能救?」
「不能,意識扭曲難救,還會感染他人,令損失更大,得不償失。」
「而第二種,就是被某些強大異獸侵蝕,內心注入種子,或者臣服於異獸,以求獲得強大力量的異類。第三種,則是最難得知的一種,就是內心扭曲黑暗,天生對一切物種抱有最大的惡意。」
劉國緩緩道來。
原來如此!
蘇白雖然面色淡漠,但心中已經激起驚濤駭浪。
原來,不僅在野外和大荒,在都市,人族領域中,也是危機重重。不僅有來自異能者的競爭,還有異類的蟄伏。
蘇白忽然在心中回憶起校長那時候說的話,突然感覺那時候背的書本第一頁的序言,有些許沉重。
「人族烈士嗎?」
蘇白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