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老神在在,表情有些吊兒郎當。從檯面上起身後便換了個位置。
畢竟等下自己行動起來,可是不能連累到他們二人。
自己身後有三位獸王撐腰,崔明貴等人對自己下手不成,必然會對他們再三刁難。
雖說兩個小胖子身份和地位都很特殊,這些人不敢對他們如何,但蘇白也不會平白無故拉人下水。
他拿起一杯醇香的紅酒,一口悶下,酒香四溢,直入喉間。
也不怪他的眼神銳利,他只是輕掃間,便又看到了一位身影略微熟悉的背影。
不,不能說是一位,而是兩位。他的眉眼微微一翹,嘴眯了起來。
因為,在其前方不遠處,一群公子正坐在台椅之上,喝著酒,談論股市。
只不過,在這群人的一旁,一男一女正在彼此拉扯著。
這兩人儘管戴著面具,但由於前幾天剛剛見過,並且那股氣息他自認為是不會認錯,顯然就是當天在超市中那一男一女。
那位何公子,和被其稱為楠兒的少女。
只不過那時候二人彼此在爭吵,而此時卻是互相沉默不語。
那天看起來格外囂張跋扈的何公子此時也是文質彬彬,表現得儒雅隨和,格外的紳士。
只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和身旁的少女待著,顯然氛圍格外的尷尬。
很快,蘇白便明白了,這位何公子為何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踢踢噠噠的高跟鞋踩在鬆軟的紅地毯上,不顯得嘈雜,反而有些美妙旋律的波動,令人聽後,不會覺得不適。
一位穿著淡紫色琉璃連紋紗裙的少女緩緩從眾人身後走出,其髮絲柔順如棉,膚色白皙透亮,如同一塊雕刻大師所雕刻的美玉。
粉嫩的耳垂下,帶著一顆剔透的綠寶石,整個人就像一隻綻放著魅力的孔雀。
蘇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其容貌絲毫不比當天在金陵地下城的江雪差多少,甚至而言,從氣質上來看,江雪還略遜色於眼前這位幾分。
同時,其的出場也是紛紛吸引了在場諸位賓客的注意力。
他們的眼睛,都注視在這位美麗冷清的高貴女子身上,就連在台上演奏著樂曲的崔明貴,手間也是微微一滯,才又繼續彈奏了起來。
如此舉動讓搖晃著酒杯的蘇白,不由得確定了這名貌美女子的身份,那便是羊城市長的女兒。
「何公子,我聽說你和我們家楠兒有些不太愉快的事。」
貌美女子柳眉如黛,純粹的瞳孔中光澤空靈,如黃鶯般的聲色在她那櫻桃小嘴中傳出。
「詩雨小姐,是在下魯莽了,那日之事,他日必登門陪謝。」
何公子禮貌地點頭示意,眼神有些嚴肅,不過隨後便是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對著其身旁的楠兒微微鞠了個躬,表達了歉意。
「詩雨,我們去別的地方吧,這我不太喜歡和這個人待在一起。」
一旁,楠兒抿了抿嘴,臉上雖說有些不耐,但還是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見詩雨給自己出頭,她心中有些欣喜,少女心性讓其攬住詩雨那如嫩玉般的藕臂,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既然如此,何公子。那我便先帶楠兒去他處聊一下天,失陪了,等下再見。」
「好的,詩雨小姐。我和楠兒小姐真是一場誤會。」
「嗯。」
微微頷了頷首,盧詩雨便帶著楠兒走遠。
倚靠在這桌台的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經意地瞥了何公子一眼,見其臉色有些鐵青,皆是低頭不語。
只能看著二人緩緩走開以後,才竊竊私語起來。
「哼,裝什麼清高,等崔哥拿下你的時候,看你還是不是這副表情。」
何公子假笑,招待招呼著其他人,但是心中卻已經在不停地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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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朝我這邊走來了?」
蘇白抿了一口紅酒,眼角的餘光瞥見二人朝自己走來。
蘇白心中有些無措,並不是因為他看見女人便走不動道。
而是這樣,他這個方向便會吸引許多目光,他可不想讓自己如此之快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果不其然,在盧詩雨和露露兩位美女還並未靠近他時,便有數道目光,有意或者無意地朝他這邊窺視過來。
「真是麻煩精。」
蘇白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一句。
此時他想離開這個位置已經晚了,這樣子離去未免也太過明顯,反倒是有些可疑。
不如破罐子破摔,他乾脆直接大馬橫刀坐在坐椅上,目光斜視,抱胸不語。
「你好,你看起來有些陌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盧詩雨走到跟前,雖說並未與其靠得太近,但也是拉著露露一同坐下,酒杯輕輕放在桌面之上,顯然短時間內是不會走動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哪家的公子。」
「哦,是嗎?那請問先生,您是哪位前輩的弟子或者子嗣?」
盧詩雨聽到蘇白有些淡漠的回答,語氣微微一頓。
反倒是身旁的露露,滿臉的驚愕,即便是戴著面具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有人敢跟她的好閨蜜這樣說話了。
那些和她閨蜜攀談之人,不是彬彬有禮的紳士,就是和藹大方的貴家少爺。
而眼前此人卻是語氣中帶著些許疏遠,令其震驚。
盧詩雨聽後,沒有多做什麼,反而是淺淺一笑,又開口詢問。
她心思縝密,雖說天賦不強,如今也只是處於行者境界,但是她看人的眼光卻是不弱。
眼前此人身上的氣質,和那群你謙我讓,溫柔典雅的富家公子,或者是輕狂傲然,看她眼神火熱無比的強者弟子,卻是截然不同。
所以她才下意識間來到了他這個位置與之攀談,誰知卻是吃到了閉門羹。
先前,她也不是沒有富家公子做出類似於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獲取自己的好感。
不過無論如何,哪些人眼中不是蘊含著火熱,就是抱著討好,她一眼便能望出。
但眼前這位戴著黑色面具的青年,眼神中的平淡,卻是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瞳孔中,甚至還抱有著些許嫌棄,確實令她有些好奇。
表情有些愕然,動作有些停滯,她臉不由得紅了一下,但是有著面具遮擋,無人能看出。
察覺自己有些失態,她迅速調整了過來,但心中的好勝心卻是讓自己有些不服。
畢竟她已經不清楚有多久沒有被這樣無視過了,心中的自尊心使得她對蘇白的興趣濃烈了幾分。
「誰是這些人的子嗣,小姐,您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請不要打擾我吃東西,好嗎?」
蘇白帶著黑色面具,眼神微微皺起,翻了個白眼,無語說道。
不是,怎麼一問就是誰的弟子誰的子嗣?
來參加這種宴會的,就沒有野生但具備天賦的異能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