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座城池的真相嗎？」
蘇白喃喃道。
他敢肯定，那黑霧臉龐身後的玄月眼瞳，它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道靈魂虛影，顯然就是九明城的城主，而就是這樣一個統御數位天轉級別的強者，居然毫無反抗之力，頃刻之間，就被絕殺。
這之間的差距，顯而易見！
這等級別的強者，遠不是現在的蘇白能夠接觸的。
他有種感覺，這次地底之行，他就如同一隻幼小生靈，在不斷地窺視著一隻只蠻荒巨獸。
獸王，靈魂邪靈，九明城城主，黑霧，玄月眼瞳，這些存在，對他來說，一位位都是需要讓現在的他仰望的存在。
不過，這也沒有讓他灰心。
他相信，只要給他時間，它必然也能達到那個層次。
就在蘇白愣神思索之際，忽然，他察覺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輕疑一聲，感覺有些奇怪的窺視感，他眉頭微皺。
驟然朝著心中所感望去，只見，那黑霧臉龐身後的玄月眼瞳，居然隱約間朝他這個方向望了過來，那如山巒般巨大的眼瞳深處，還攜帶著些許若隱若現的精光之色。
似乎，能透過這道回憶影像，看見正在觀察的他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開什麼玩笑！」
蘇白心中一沉，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驚詫地在心中吶喊道。
他與那個時代，不知道已經相隔了多少歲月，更何況只是一道記憶，而那玄月眼瞳，居然隱約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他當即有些慌張，猛咽口水，這種強者，說是一方巨擎已經是不夠，即便是翻雲覆雨，也不過是在一念之間。
對於蘇白這樣的反應，那玄月眼瞳的動作卻是罕見的沒有異樣。
眸子中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隨意一望，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呼！」
瞥見這玄月眼瞳沒有反應，蘇白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這讓他稍微有些安心，因為那玄月邪眸，只是稍微一瞥，便將目光放回這座城池當中。
看來，這只是他的錯覺·····
那玄月眼瞳，並未發現他！
蘇白鬆了一口氣，心中感覺無比慶幸。
就連他也不知道，就那麼一瞬間，他的脊背已經全濕了。
「刷，刷，刷！」
黑霧臉龐見那九明城城主的身影逐漸虛幻，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滾滾黑霧在虛空翻騰，朝著城池席捲而來！
「弱小的人類，成為血食，沉淪在死亡當中吧！」
黑霧臉龐聲音冰冷，其居高臨下，看著在城中逃竄的人影，眸中滿是漠然之意，就像在看一群牲畜。
沒了那些強大異能者的守護，滾滾的黑霧奔騰，只是瞬間，便將這座城池完全覆蓋。
初時還能傳出一聲聲的哀嚎，但不到數秒，聲音便戛然而止，寂靜而陰森。
一座熙熙攘攘的城池，在短短几秒之內，便無一個活口，也不見一具屍骸，除了九明城城主那蘊含濃厚王道意志的屍骨。
「麻的，王八蛋！」
蘇白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眼眶有些發紅，浮屠殺意湧現。
先前一位無辜少女的香消玉隕都能讓其憤怒不已，更何況是一座城池那千千萬萬的人口？
「呼，呼，呼。」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平靜，蘇白急忙調整了自身的狀態，恢復了理性。
「這黑霧生靈，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在胡思亂想的同時，只見眼前的場景，瞬間天翻地覆，而後迅速消失不見。
而隨著城池的不斷虛化和消散，這方世界，上下四方，皆是變得空白。
隨後，一道偉岸的中年男人影像，逐漸浮現在蘇白的目光當中。
其身穿白銀戰袍，威勢沖天，傲立於天際之上，眉心綻放盛烈白光，看上去就像一位執掌千軍萬馬的天界戰神。
目光冷厲如刀，霸道之意剛烈無比，讓人一看，就會被其給震懾住。
「時光悠悠，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小輩，你能見到我的投影，這就證明，你已經看到了這座城池先前的覆滅影像了······」
中年男子氣宇軒昂，身軀偉岸，但是那璀璨的瞳孔，卻摻雜著一抹痛苦和悔恨之意，與之夾帶的，是濃濃的疲倦神色。
蘇白眉頭輕挑，眼神精芒一閃，有些驚異。
眼前這一位，顯然就是真正的九明城城主，那股凌天正氣，是模仿不出來的。
」前輩，我有一事·······「
蘇白剛欲開口，就被中年男子打斷。
「我料想，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只是一道投影，我只能告訴你我所留下的事情。」
看著中年男子轉身，望向他身後，蘇白愕然。他這才發現，眼前這名中年男子，只是一道遺留下來的影像罷了，當即不再言語，仔細聽著中年男子的話語。
「也不知道，我這道影像再度出現，究竟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中年男子感嘆，又是重複一句，喃喃道。
「廢話不多說了，汝能進入此城，就證明汝乃吾人族子弟，畢竟，即便是九明城陣法核心被一擊擊潰，但殘留下來累計的餘威，非吾等級別強者不能攻入。」
「當然，除非汝實力已經在吾之上。」
其聲音緩緩傳出，似乎是帶著一絲得意之色，不過卻又消散，只有濃濃的惋惜之意。
古城覆滅，萬事成空，皆由自己。
這種複雜的情緒，蘇白即便沒有經歷過，卻也能理解到眼前這九明城城主心中感傷的一部分。
「你可知，為何這等存在，會出手覆滅吾等？」
中年男子的語氣變得嚴肅，眼神也犀利起來，格外的肅穆。
聽著中年男子的話，蘇白又一次回憶其先前那讓他感到悚然的玄月眼瞳。
那是真正的強者，即便只是沒有發現其存在的一瞥，都讓蘇白產生了一種被徹底看穿，無法升起反抗之力的無力感。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待中年男子將答案說出。
「其實，此事也怪本座貪心·············」
中年男子抬頭望向天穹，回憶著過往的一切。
「不知，汝可否聽過天外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