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潯師兄!」
「陳潯師兄!」
兩道聲音從背後傳來,是一男一女,陳潯臉龐帶笑,轉過頭去:「柳鳶,石靖。」
石靖一頭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生得風流韻致,他身穿內門弟子的白袍,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
他面色一喜,真的是陳潯師兄,這宗門內也只有他牽著一頭大黑牛了。
柳鳶巧笑倩兮,如今已是生得落落大方,但是因為常年在宗門內,倒還是那番小女兒的作態。
「陳潯師兄,你怎麼來煉丹殿了?」石靖笑著問道,他很喜歡陳潯師兄,每次去檢查靈藥時,他說的話總是讓人如沐春風。
柳鳶也是愣愣的看著陳潯,那雙清澈透亮的雙眸不由睜大,陳潯師兄如今的氣質好像有點不一樣,而且他的面龐也沒有老去的痕跡。
「你們如今已是內門弟子,倒是我該叫你們師兄,師姐了。」陳潯呵呵一笑,看向兩人。
「不行,不行。」石靖頭搖得跟個鼓浪似的,「陳潯師兄,可是來煉丹殿有要事?我們可以代為引路。」
柳鳶身形一震,她悄悄探查了一下陳潯的修為,竟然探查不出!
她死死捂住了嘴,突然跳腳驚喜道:「陳潯師兄,你……突破了!」
「啊?!」石靖一愣,他倒是沒有關注陳潯師兄的修為,也更不如柳鳶那般心思細膩,連陳潯還是那般年輕都沒注意。
他探查而去,突然他像觸電一般的直聳聳站在原地,眼中震驚的看著陳潯。
「見過師叔!」
「見過師叔!」
兩人大喜的低頭拱手說道,心中也是為陳潯感到高興。
「突破了,正準備去往煉丹殿入籍。」陳潯平和笑道,沒有任何架子,一道法力將他們托起。
這一幕讓他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原來自己當初是被韋峰主這樣托起的。
「那師叔我們便不打擾您了!」
「是啊,陳潯師叔,這可是大喜事!」
兩人雀躍道,好像陳潯突破了比他們自己突破還高興,心中也是沒有什麼壞心眼。
「我這裡有一些鍊氣期修煉的心得贈與你們,雖然不是很貴重,但也是一份心意。」
陳潯笑著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個小冊子,這是當初修煉時總結的一些經驗,因為他和大黑牛每次突破得都相當穩,相當慢,也能發現一些問題。
這修仙界大部分都是急功近利之人,若是有丹藥輔助,巴不得一口氣全吞下,可沒他們這樣的心境慢慢修煉與沉澱。
「師叔……無功不受祿,我們怎能受得起如此饋贈。」柳鳶被嚇得倒退一步,第一個不同意。
「陳潯師叔,您這完全是親徒才能有的待遇,我們真的擔當不起,還請收回。」石靖鄭重拱手道。
他們雖然知道陳潯並不富裕,而且修仙天賦也沒有他們好,但是並不會因此看輕這份心得。
「哞哞~」大黑牛瞬間不幹了,這裡面還有它的心得呢,必須收下。
「是我想得不太周全,倒是為難你們了。」陳潯搖頭苦笑,將小冊子收回,這常年在五蘊宗的弟子極重規矩,沒有散修那般灑脫隨意。
況且這些內門弟子都有師傅教導,自己橫插一腳,反而會給他們造成一些困擾。
「師叔言重了。」兩人看見陳潯收回後,都是神情一松。
「你們快去忙吧,我和老牛隨便走走再上山,別耽誤了你們。」
陳潯看向遠處風景微笑道,語氣中一直都帶著一股淡然與平和。
「是,師叔。」
「是,師叔。」
兩人拱手道,向著大黑牛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離開。
「哞~」
「走吧,老牛,我突然發現了一處好地方。」
「哞?」
「你看那片高地,若是駐足眺望,足以讓我們欣賞這裡平地的風景,快走!」
「哞!」
他們眼露興奮,腳步不由加快了許多,朝著那處高地而去,甚至入籍的事都沒有看風景重要。
……
路上,柳鳶與石靖並肩而行,正朝他們師傅的洞府而去。
「石師兄,你說陳潯師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柳鳶隨口問道。
「陳潯師叔啊……」石靖沉吟了一番,說道,「隨和,大方,對!」
他說完後還重重點頭,心中越想越想覺得對。
「我倒是覺得陳潯師叔是個沒什麼功利心的人,我每次和師妹們去檢查藥谷,他都在看書。」
柳鳶的聲音像是黃鶯出谷,帶著一股空靈感。
石靖聽後愣了一秒,搖頭道:「我和師弟們去的時候,陳潯師叔還帶著黑牛在抓雞呢,說給我們做頓好吃的……」
「啊?哈哈……」柳鳶掩面輕笑,「陳潯師叔一直都是一個有趣的人,性格也不古怪。」
「哎,是啊。」
石靖深深一嘆,宗門內這些師叔長老們似乎是活得太久,或多或少都有些性情古怪,若是觸了霉頭,有一頓好受的。
「你們兩個在這鬼鬼祟祟的聊什麼呢?」一個邋邋遢遢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沒有一絲聲響。
兩人大驚失色,驚悚的佇立在原地,背後頓時生出冷汗,完了。
「嘿嘿,師尊,您老人家怎麼出來了,有失遠……」
「迎個屁,石靖你小子要是五年之內再不築基,五蘊宗伙夫之職,有你一席之位!」
邋遢女子一手將石靖提了起來,像是拎小雞仔似的,提著就往洞府而去,「柳鳶給本座跟上,你也好不到哪去,女娃子嬌嬌羞羞的,是不是想找門婚事啊?!」
「啊?」柳鳶被說得滿臉通紅,一言不發,連忙小跑跟在後面。
「啊?!師尊,給我留個面子啊,這裡這麼多人啊!」石靖目眥盡裂,口中不斷大吼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人提著走,這五蘊宗以後還能混嗎!
「哼,這就是弱者的下場,面子那是給強者的。」
邋遢女子甚至放慢了腳步,那雙如蓮藕般的玉臂還抬高了幾分,「修煉到築基期,本座可以暫時放你一馬。」
「啊!!」石靖不斷慘叫,再無那般公子氣質,看著周圍不斷投來的異樣目光,他要突破,瘋狂突破!!!
三人就這樣慢吞吞的走在路上,還伴隨著石靖那殺豬般的慘叫聲,真是聽者落淚,聞者傷心,柳鳶更是被嚇得渾身驚顫,她可不想被提著走。
……
煉丹殿內,陳潯身邊圍著幾個築基期長老,他不斷拱手帶笑,連忙自我介紹。
「沒想到陳潯師弟竟有如此福緣,一顆築基丹就可破境,真是我五蘊宗之福。」
「修仙之路,本就有氣運一說,景黃老頭,你這意思是陳潯師弟就憑藉一顆築基丹,還不配破入築基期咯?!」
「哼,老夫何曾有此意,陳潯師弟,你莫聽那阮正老道胡言亂語,此人煉丹走火入魔……」
「好你個景黃老頭,竟然在新晉的師弟面前詆毀我,上擂台!」
「來,誰怕誰!」
大殿內本來和和氣氣,現在突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陳潯大汗,他連同周圍幾位長老才把他們拉開了來,勸解半天才消氣。
大黑牛也是心裡慌得一匹,不斷擺頭看著兩人,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啊。
「肅靜。」一位冷麵女子突然出現在大殿高台之上,皺眉說道,氣勢之強盛,蓋壓殿內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