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的寺廟裡,那些僧侶都是鼓吹自己的佛祖,巴不得什麼都是自己的,這樣客觀的說法還是第一次聽說。🌷♡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小赤還在擺頭中,它聽不懂,做自己該做的事就行,兩位大哥已經沉浸其中,有危險它第一個報信!
「大離五大古仙門,占據天山雷池,主修雷法,欲溝通天地,悟道法之玄微。」
方丈袈裟無風自動,卻又顯得自然無比,「修道之人,修己身,修心,亦是修功德。」
「方丈對修道一脈也有涉獵?」
「老衲只是略懂一些,施主不必當真。」
方丈帶著笑意,解釋道,「施主並不是佛修,老衲就不多談佛教之事了。」
陳潯與大黑牛深深一嘆,眼中有些黯然,或許只有從真正客觀的角度去看待,才能讓他們心中相信那麼一些。
「方丈,可否在禪音寺多待一些時日。」
陳潯眼中帶上了尊重,這方丈的學識與眼界很高,「心中還是有許多困惑。」
「哞~~」大黑牛甩了幾下牛尾,眼中還帶著懇求。
他們現在想要緩緩消化一下這些說法,能從中悟到一些東西就不枉此行,哪怕說教的這人是凡人也或許是個築基,金丹修士。
但若仔細一想。
長生者的老師可能就是這些芸芸眾生,能從每個人的身上找到閃光點,那便是旅途的意義。
「三位施主請隨意,禪音寺並無任何忌諱。」
方丈輕輕點頭,隨即轉身開口道,「梵忘。」
「師父。」人未到,聲先到。
此時一位藍袍僧侶從側殿緩緩走來,他身軀異常魁梧高大,沒有頭髮,再加上有些木訥的眼神,活脫脫像個武僧。
而最奇葩的是,這大白天的,他手中提著個燈籠,不知在照亮什麼。
小赤匍匐在地,感覺毛骨悚然,怎麼金丹中期佛修叫金丹前期的方丈為師父。
「三位施主,梵忘乃是我的大弟子。」
「見過三位。」梵忘一手立於胸前施禮。
「原來是方丈的大弟子。」
「哞~~」
沙沙~~小赤揚起了地面的土灰,算是回應。
「三位施主若是心中有惑,可前來大殿,老衲信緣。」
「呵呵,我們也同樣信緣。」
陳潯意味深長的笑道,「那就不打擾方丈清修了。」
「三位施主,請隨我來。」
梵忘提著燈籠,走在前方為他們引路,寺廟雖然破舊,但很大,只是許久沒有住人了。
陳潯走在路上,目光觀察著周圍:「梵忘大師,我看那些寺廟香火旺盛,怎麼禪音寺如此落寞?」
「哞?」大黑牛也是相當疑惑,不好當著別人方丈的面問。
小赤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線,已經腦補了上萬種意外情況,但是現在暫時看不出端倪。
「施主叫小僧梵忘便可,小僧萬萬擔當不起大師之稱。」
梵忘停下腳步轉頭,像個面癱,沒什麼表情,「師父不供奉佛祖,還被各佛宗打壓,禪音寺漸漸就沒什麼人來了。」
「為何不供奉?」
「師父不認為佛祖應被供奉於寺廟,也認為佛修不應困於寺廟之中誦經修佛迎盛世香火。」
梵忘面無表情的回道,「更認為各大佛宗供奉的不同佛祖是一件相當荒唐之事。」
我去!
陳潯與大黑牛眼皮一跳,這是什麼顛覆性的跳脫思想,這要放在凡間,妥妥殺頭大罪啊!
「原來如此。」
陳潯訕訕一笑,「我們住山里就行,不用給我們準備房屋,勞煩了。」
梵忘木訥點頭:「好。」
「大師兄!」
此時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來,他大袖寬袍,斜飛入鬢,活脫脫一副世家公子模樣。
他哈哈大笑,相當開朗,拱手道:「姜照丞,見過道友!」
姜?陳潯眉頭微挑,像是想到了什麼,面前這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完全不像個佛修。
「陳潯,見過道友。」陳潯拱手,沒有多言。
大黑牛倒是多看了他兩眼,金丹前期,但是身上卻充滿自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元嬰老祖。
小赤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探查周圍上,大黑牛走動,它就跟著走。
「陳道友,能被師父留下可不簡單啊!」
姜照丞一臉喜意的走到他們身旁,「若是被師父收入門下,你可就是老六,我們的六師弟了!」
「姜道友,你可能誤會了...」
「啊?」
「承蒙方丈照顧,我們暫且借宿一些時日。」
陳潯搖頭呵呵一笑,「我們並無慧根,不是修佛之人。」
「萬千大道,殊途同歸,都是修仙之人,我...」
「二師弟,這三位施主是師父的客人,不要多做打擾。」
梵忘一手止住了欲要喋喋不休的姜照丞,「若是有緣,佛祖自會看見,不必強求。」
姜照丞白了一眼大師兄,暗嘆一聲晦氣,禪音寺沒佛祖,看不見!
「那我們就自尋一山頭去了。」
陳潯拱手道別,帶著大黑牛與小赤往寺廟外一片山林里而去,那裡有許多鶴靈樹,很適合居住。
姜照丞看著這三道背影,還在伸著脖子張望,大感有趣。
「二師兄。」一位胖子像一團肉球滾動,眼中大駭,「五師弟將我們養的靈獸給偷吃了!」
「什麼?!馬霄,你再說一遍!」
「二師兄,半個月的家當沒了,被偷吃沒了!」
「這世間竟有如此可惡之人!!」
姜照丞目光收回,轉頭怒吼道,「豈有此理,這靈獸花了我多少靈石!不是說等著下崽的嗎!」
大師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無奈一笑,提著燈籠獨自離去。
「二師兄,咱們禪音寺可就指望你活著了!」
馬霄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肥肉都快擠壓得蹦出油來,「你要為死去的它做主啊。」
「你沒吃?」
「沒...沒啊。」馬霄神色急轉直下,淚水變成了汗水,「二師兄,就是那五師弟乾的,我就是幫...幫忙阻攔!」
「是嗎?」
姜照丞冷哼一聲,一手把馬霄提了起來,「下月,你和五師弟都別想吃東西了。」
「二師兄,不要啊!!!」
「敢在我這裡耍小心眼,是不是又想買一頭靈獸來養著了?」
「二師兄,五師弟正在煉體,不能餓著他啊。」
「那就餓著你吧。」
「啊……」
馬霄生無可戀,兩行發自內心的清淚終於流了下來,完了。
姜照丞哈哈大笑,用這一招來逗三師弟屢試不爽,禪音寺沒有香火供奉,師父困守寺中,他們毫無修仙資源。
每月只能靠著他姜家接濟,然後來養活這一大家子,不然這禪音寺早散了。
雖然日子比較清貧,但也快樂,沒有外界那麼多道爭,一個不慎,便是道統斷絕。
他們能來到這裡修行,全是靠著緣分,當然他自己不全然是,那是姜家算的卦,機緣巧合下被師父收入寺中。
……
寺廟外的山林中,西風凜冽,木葉蕭蕭,一本功德簿漂浮在空中。
陳潯與大黑牛雙目微闔,盤坐在鶴靈樹下入定,一言不發。
小赤刨了個土洞,依舊還在用神識觀察,只不過它的目標換了。
寺廟中有一湖中小院,一位青衣男子坐在院中不斷落子,然而對面空無一人,但他的目光卻漸漸變得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