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這些晚輩講個故事吧。§.•´¨'°÷•..× ❻➈şⓗ𝔲א.Ⓒ𝕠м ×,.•´¨'°÷•..§」
陳潯抬頭望向夜空,眼眸深處露出追憶之色,「不知你們是否知道乾國與武國修仙界大戰?」
三人眼中疑惑,武國修仙界不是本來就屬於乾國嗎。
姜雪塵眼中也閃過茫然,好像曾經看過那麼幾句記載,已經有些模糊了。
反正此戰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未出生,長輩也很少談起。
「當初武國可不屬於乾國,那是乾國修仙界打下來的。」
「什麼?!老祖,乾國修仙界曾經發生過大戰?」
柳涵睜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其餘兩人同樣一副誇張的表情,完全想像不到。
「那時候,我們還以為是武國入侵,熱血沸騰,準備上戰場啊。」
陳潯呵呵一笑,拍了拍大黑牛,「我們有幾位朋友也去了,好像才築基期吧。」
「哞。」大黑牛輕輕點了下頭,眼中意味莫名。
「那前輩,您經歷過那次大戰,那他們回來了嗎?」
姜雪塵眼中帶著希冀,心中又是震驚,這兩位前輩到底是從什麼時代活過來的。
「那時候乾國修仙界一片強盛,自然是回來了。」
陳潯輕聲言語,目光依然看向天宇,「就是回來後,根基受損,修為再也無法精進。」
四人聽後神色一顫,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心裡自然知道。
氣氛剎那間凝固,無一人敢出聲。
夜幕下,篝火畔,點點火星燦漫。
陳潯依舊還在緩緩講述,大黑牛挪了挪身子,向陳潯靠近了點。
「後面我一想,築基期去參與元嬰期大戰,一個餘波都能被震死,那不是去送命嗎?」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我和老牛就開始送葬起來,迎回了一具具從戰場送來的屍體。」
「當然,還有許多不知姓名,屍骨無存的道友。」
「前輩……」姜雪塵欲言又止,看了陳潯一眼又低下了頭。
「無妨,你聽我繼續講述下去。」
陳潯神色變得平靜,「你就自然明白今雨道友了,修仙一途本就殘酷。」
「是。」姜雪塵點頭。
陳潯繼續講述起來,大黑牛終於忍不住,還拿出小冊子補充了幾句。
他們身旁的四人眼睛也是越瞪越大,心中都是同一個想法,經歷太豐富了……
這兩位一路完全見證了修仙界的興衰,簡直就像活著的歷史。
姜雪塵胸口起伏,心中的一些心結也在悄然打開,自己的事情對於這兩位前輩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夜深幽靜,沐浴冷月華光,樹影淒涼,篝火昏黃,徜徉凜冽寒風,五道身影漸漸拉長。
「呵呵,修仙界大戰我們躲了,北境之戰我們也躲了。」
陳潯講述到最後,眼中流露出許些黯然,「但是他們必須要站在後人身前,是躲不掉的。」
「那您?」
「哪個元嬰修士沒家啊,呵呵。」
「老祖!」
「老祖……」
「老祖!」
三人驚怒一聲,老祖何出此言,他們心中又急又憤,一堆話藏在心底,不敢說出口。
「你們這群小傢伙懂什麼?」
陳潯瞥了身後一眼,呵斥一聲,「好好修煉,可別像我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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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長生者註定四海為家,不過陳潯心中想起那艘巨舟,心中卻不由多了許些慰藉,可能以後要有真正的家了。
三人面龐成了豬肝色,相當難堪,想起了老祖的壽命。
「哞~」大黑牛憨憨一叫,還拍了拍陳潯,只有自己才真正懂他。
「雪塵,我們可能也不會呆太久,到時這三個小傢伙我會讓他們下山,然後自行回五蘊宗去。」
「前輩,我明白。」
姜雪塵心中突然一空,重重點頭,知道前輩要橫渡天斷,在這裡是呆不長的。
但是她心中卻深深記住了五蘊宗,今後銜月樓當與之交好。
「今夜多謝前輩為雪塵解惑,您對銜月樓的恩惠,晚輩銘記心中。」
姜雪塵起身,鄭重行禮,對陳潯真心實意的尊重,「若您離開,還望告知晚輩一聲。」
「當然。」
「哞~」
陳潯與大黑牛回應一聲,雙方之間都給足了尊重。
姜雪塵深吸了一口氣,踏空而起,飄然離去。
陳潯身後的三人心中卻是空落落的,打心底喜歡這兩位老祖,也對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好,毫無算計在內。
「柳涵、石無君、姬昭。」
「老祖!」
三人走到前方,抬頭拱手。
陳潯一一掃過他們臉龐:「你們兩個小子可要好好保護柳涵,多聽她的意見。」
「是,老祖。」石無君、姬昭沉聲道,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覺越來越深。
「老祖,你們要離開了嗎?」柳涵神色緊張,「什麼時候啊,我……」
「無妨,終有離別時。」
陳潯神色如常,一手枕在腦後,「本座會看著你們破入金丹期,到時候送你們下山。」
嘭!
嘭!
嘭!
三道跪地聲傳來,雖然兩位老祖從未收他們為徒,但他們心中早已把自己當成他們的弟子。
陳潯神色有些恍惚,篝火閃耀下,他眼神可能有些不好。
剎那間,他怎麼感覺像是看見了柳鳶,石靖,姬坤。
「起身,本座也要清修了。」
陳潯瞥過眼去,目不轉睛的看著大黑牛,「老牛,長胖了不少啊。」
「哞?!」大黑牛呆愣的噴出一口鼻息,有嗎。
「是,老祖。」
三人緩緩起身,眼神黯然,正欲離去,卻突然被叫住:
「每月來這一次,我給你們做做飯。」
「是,老祖!!」
三人驚喜喊道,他們當初剛來這的時候,老祖就給他們每天做飯,說吃辟穀丹沒用。
「快走,咋咋呼呼的,像鄉下來的一樣。」
陳潯一揮手,嗤笑一聲,「回五蘊宗後可別說是我教導的。」
三人嬉笑一聲,從儲物袋拿出法器,朝聽雪谷飛去,他們不經意間回望了一眼。
恍若轉瞬,山崖前一片空曠寂寥,零星的篝火像被燃盡,在漸漸熄滅。
兩位老祖依然坐在那兩張搖搖椅上,神色沉靜,望向漫天星河,一言不發。
他們淡定的眉宇之間,似乎永遠氤氳著歲月靜好的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