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天際突然綻放出萬道金光,如同無數條金色長龍在蒼穹中盤旋。
這些金光交織成一幅璀璨的天帷,將整個天宮籠罩其中,天宮霞光雲霧凝聚,化作一條條祥瑞的彩虹,在金光中若隱若現。
嗡!
一股浩瀚的氣運之力從天而降,如同滔天巨浪席捲而來。
這股氣運之力化作無數金色絲線,在空中交織成一幅巨大的山河圖,圖中山川靈秀,江河奔騰,仿佛將整個太乙大世界的天地精華都凝聚其中。
在這幅山河圖的中央,一道金光大放,耀眼奪目,金光中緩緩浮現出兩道尊貴無比的身影—正是太乙仙皇與仙后。
顧神宇頭戴十二旒冕冠,額頭寬闊平整,如同包容萬物的蒼穹,上面隱約可見一道金色的紋路,仿佛天道印記。
他眼神中時而閃過雷霆萬鈞之勢,時而又平和如水,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會綻放出一朵天道金蓮。
這些金蓮在虛空中鋪就出一條金光大道,直通九天,顧神宇踏著金蓮而行,每一步都引得天地共鳴,萬物俯首。
隨著顧神宇的出現,整個太乙天地都籠罩在一片祥和之氣中。
無數金色的氣運之線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他周身形成一個巨大的氣運漩渦,這漩渦中,隱約可見日月星辰的運轉,山川大地的變遷,威嚴蓋世。
而他的修為不過僅僅只是一劫仙,卻是能鎮壓住仙池宴席所有仙人的氣息。
在顧神宇的身側,仙后月母的身影如同一輪皎潔的明月,散發著柔和而神聖的光輝,她的出現仿佛讓整個天宮都沐浴在一片銀白色的月華之中。
她身著一襲流光溢彩的月白色長袍,衣裙上繡著繁複精緻的銀色月桂紋樣,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如同月光下的漣漪。
月母的頭頂戴著一頂由月華凝結而成的流冠,冠上鑲嵌著數顆晶瑩剔透的月石,每一顆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其面容美麗絕倫,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銀輝,眼眸深邃如夜空,仿佛能看到亘古的星辰變遷。
仙后的周身,繚繞著一層淡淡的月華,如同輕紗般籠罩著她的身形,這層月華不斷變幻,時而化作飄渺的雲霧,時而凝聚成一輪輪小巧的新月,環繞在她的身邊。
她平視八方,唇角帶著一絲溫婉的微笑,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神寧靜。
前席。
顧離盛眉宇凝重,率先開口拜見道,「兒臣拜見父皇,母后。」
「仙皇,仙后。」遠空四方,所有仙人盡皆拱手敬拜,鄭重無比,仙庭乃是天授,代天牧守一方大世界萬靈,權柄遠超一方在天域證道的仙人想像。
葬仙王遙望著遠方顧神宇的身影,內心輕輕一嘆,自開闢仙庭之後,顧大哥似乎已多年未曾開懷大笑過,與他們的距離也變得越來越遠。
顧家與三千大世界運族之事他曾有耳聞,不明白,不敢問。
遠空。
顧神宇掃視方圓百萬里入席賓客,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如同天雷轟鳴,響徹九霄:
「伏十國教乃我仙庭肱骨,更是修仙者之楷模,搬岳大帝,蚨光大帝,皓安靈王迎叩仙門,證道成仙,乃我太乙大世界之盛事,更是萬靈共襄之喜慶。」
「吾以仙皇之名昭告諸天萬界,但凡有志之修仙者,皆可追隨其後,共創太乙盛世。」
「仙道昌盛,萬族共榮。」
最後一句話落下,天地間霞光萬道,祥雲涌動,九州天宮之下,太乙大世界各方天域都響徹迴蕩出了這道天音,無數萬族修仙者恭敬大拜,內心振奮無比。
仙池宴席中。
顧神宇激動之色溢於言表,目光更是崇敬到了極致般的望向自己的父皇,修仙者當如此,國教當如此,皇者當如此!
仙后身旁屹立著月煌族女修,在仙皇話音落下後,仙后祥和揮手微笑道:「諸位仙友遠道而來慶賀我仙庭國教盛事,今日......」
一道道仙言落下。
整個宴席瞬間熱鬧了起來,此宴席輻射天宮方圓百萬里,一位位女仙子端莊的將太乙仙庭的仙珍擺放在一位位賓客的桌上。
其內有增進修為的萬年寶藥,有天地奇珍,還有增壽千年的壽藥,大氣無比!
不少老友也因此宴席匯聚一堂,熱鬧非凡,就連天機祖師也在其列,緊鄰伏十教與太古學宮桌席。
「天機。」伏十太上,元成思的師尊也來了,他白髮飄飄,鶴髮童顏。
「伏十老道。」天機祖師雙眼微眯,瞳孔中滿是精明之意,「如今我算是看出來了,當年為何你雲遊之時要收這位平平無奇的成思師侄為徒。」
「噢?」伏十太上似笑非笑,看向一旁一臉沉重若有所思的元成思喊道,「徒弟,這天機老道竟是在羞辱你。」
不遠處正在四處打點關係,談笑風生的池皓聞言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位祖師還是一點沒變。
天機祖師吹鬍子瞪眼:「師侄,莫要聽你師父胡言亂語,挑撥離間。」
元成思拱手,淡淡一笑,表示就不去摻和自己師尊那一輩的事了,他正在想其他事。
「哈哈,哈...」伏十太上撫須大笑,「天機,到底看出什麼了?」
「先天氣運眷顧之靈啊。」
天機祖師神色一正,言語中略有感嘆,「一門五仙人,在我無疆大世界萬族中都可橫著走,此事也算是前無古人。」
雖然此事沾染了不少太乙仙庭氣運,但這本也是別人應得的,因果如此。
「天機老道,何時將祖墳遷來我太乙大世界,就等你了。」
「伏十老道所說不錯,天機,如今正是遷墳之機。」
就在他們閒聊時,太古學宮的老院長也拖著他的長毛髮過來了,就連雙眼也有些看不清。
天宮宴席很是自由,也無人真敢去限制仙人的自由。
「無疆大世界乃是最接近天地的存在,若算天機,必在此地。」
天機祖師指著他們嗤笑一聲,大手一擺,「遷不了!」
他知道這兩位老友的意思,將道統遷到太乙大世界來,弟子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但說實話...
自己有些恐懼這浩蕩在天地間的太乙仙庭氣運,完全遮掩了天機,什麼也算不到,唯有仙庭仙官才有職權。
這和他的大道不符,便不來了。
「當年留下的傷勢如何,可要來我教門養傷?」伏十太上幸災樂禍的問了一句,「至運竟沒將你打死,看來那至強者的名頭還是有些名不副實。」
這位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天機祖師面色霎時間變成了豬肝色,當初那縷天機都給他打沒了,後面的歲月恐怕得重新凝結,全得耗在這天機之上。
至於傷勢...只能說他現在只有仙人之威,並無仙人之能。
「死不了。」天機祖師冷哼一聲,撇過了頭去。
「伏十老道,你看這天機老兒,脾氣還是和年輕時一樣,倔得很。」
「哈哈哈。」
他們這三位聊著聊著也是開始文鬥起來,看得不少跟隨長輩前來的後輩俊傑一愣一愣的,但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們可不敢如這些前輩在仙皇仙后的宴席上這般隨意,唯有正襟危坐,臉上透露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半個時辰後。
「伏十老道,往生仙典進展如何?」老院長話音變得深沉了些,「我也想復生幾位故友與弟子,若成功了,給我留個後門。」
「我也是。」天機祖師輕咳了一聲,年輕時難免有些遺憾在身。
「嗯...」
伏十太上沉吟,思考多時才說道,「已在用仙庭氣運牽引天地間游離的孤魂野鬼,已讓他們修煉功法,開創出了鬼修功法。」
此話一出。
不遠處坐席上的元成思眉宇間微動了幾分,上一代國教弟子損失慘重...折損過半。
「可是還差了什麼?」天機祖師神色凝重。
「一代代生靈的自然坐化。」
伏十太上眼眸低垂,「鬼川前身乃是一位禁地古尊證道之器,渾濁不堪,還需滌盪清洗,此事仙皇也有關注。」
聽聞到仙皇二字。
老院長與天機祖師心照不宣的相視了一眼,便不再多問。
一代代生靈的自然坐化,那便是需要時間了。
逆轉生死之道,難度不亞於虛無縹緲的超脫天地之道,他們自然能明白其中曲折,就是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