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是局外人,只是從這些事中聽出了那位姬前輩橫在人族與大哥中間左右為難,更想要緩和兩方的關係。
他的出現只會讓大哥內心更加矛盾與痛苦,更幫不上他什麼,若當初她在,只會讓姬坤滾遠,五蘊宗的山門都不會讓他踏入。
自己觀人族浩瀚仙史,哪怕淪為血食人族都沒有被滅族,難道不把大哥拉入人族陣營,這三千大世界的人族還活不成了?!
那位姬前輩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誅,竟用自己的死讓大哥感覺愧疚,讓大哥至少不敢對人族落井下石與出手。
他自始至終都站在人族那一方,更是在保人族...想要消除大哥對人族的仇恨,更是在利用大哥的內心純良想讓大哥以德報怨!
就在她想得入神時,遠方傳來了一道呼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三妹,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呢?」
「大哥~」
鶴靈目光中的冰冷剎那間消失,立馬容光煥發的出現在陳潯身旁,一把挽住了陳潯的左手臂,悄聲道:「大哥,我們別理人族好不好。」
「廢話。」陳潯嗤笑了一聲,低頭看著這個心思細膩的小妮子,「我幫你去看了看風家,他們過得挺好的。」
「哞哞~」大黑牛憨笑了一聲,它無所謂,更對這人族姚山沒什麼感覺,也沒想那麼多。
它的黑臉大得很,把陳潯的前胸都給擋住了,不過他們一家都早已習慣這副模樣,平時離得近就這般講話。
要不然曾經小赤怎麼老趴在陳潯背上說話,沒位置了啊!
「嗚,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鶴靈俏皮的搖了搖陳潯手臂,「他們就是想利用你,大哥!你可千萬別動惻隱之心。」
「哈哈...」陳潯笑容滿面,「三妹,你大哥心裡有數,更不會亂了分寸。」
說完,他臉上笑容漸深,話雖如此,但聽到自家三妹這般說內心還是異常的深感溫暖。
這個世上,恐怕也只有長輩與家人能如此為他著想了,更不存在任何利益往來。
他這一路雖然走得有些步履蹣跚,但上天也確實待他不薄,一路遇見的長輩從無害他之心,一路遇見的朋友更是志同道合。
這仙也算修得異常圓滿了,所以他哪怕走得再是艱難也從未怨天尤人,道心瘋魔。
大黑牛眼珠子轉了轉,輕輕噴出了一口鼻息。
「老牛。」
「哞?」
「叫你不要給三妹說這些事,你亂說什麼!」
「大哥,是我自己問二哥的...」
「哞哞!」
大黑牛狠狠拱了一下陳潯,來了些牛脾氣,它怎麼就不能說了,一家人還要藏著掖著作甚,像你啊?!有些事連它都瞞著。
「哎,我他娘的...」陳潯神色一怔,被大黑牛拱退了一步,罵道,「老牛,現在說你,你還不樂意了?」
哞!
大黑牛的尾巴在地上甩了甩,一副搖頭晃腦的憨傻模樣,表示沒聽懂陳潯的意思。
瑪德...這死牛。
陳潯神色無奈,老牛脾氣一旦倔起來,自己還拿他沒辦法,他話鋒一轉:「我這些年取了一些天地陣勢造化精粹之物,還是拿去拍賣了算了。」
聞言,大黑牛耳朵一下豎了起來,也不搖頭晃腦裝傻充愣了,瞪著個牛眼看向陳潯:「哞哞?!」
「蒼古聖域取的,寶物堪稱海量。」陳潯冷笑一聲,還收拾不了你?
「哞哞!」大黑牛連忙帶笑的去蹭著陳潯,服了服了。
這蠻荒天域條件有限,太多太多陣法書籍中的仙材都沒有,它也是愁得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哥,你沒有受傷吧?」鶴靈伸過頭來仔細的看了陳潯的左瞳一眼,又被陳潯一手扒拉了過去,發出一聲嬌呼。
還裝模作樣的在陳潯面前揉了揉額頭,大哥好像從來都沒當她是個女兒家。
此話若是被千無痕聽見,他恐怕會吐血三尺,我尼瑪?!那我是什麼,被老爹當成了蟑螂麼..?!
雲端山腳下。
千無痕他們被恐怖法力的餘波震退到了這裡,兩人捧著那碎裂的禮盒,目光更是生無可戀,三百中品靈石晃眼一逝,隨風飄走了。
「吁...」矢電神色深沉,趴在地上,遙望遠空的離塵仙殿深深一嘆,「仙道強者與仙二代匯聚之地,沒想到我們竟然連觀禮的資格都沒有。」
「師弟,傻雕。」白星漢面色慘白,沉聲道,「方才有強者想要殺我們,似是殿主出手保下了我等,那出手之人記住了!」
「這就是我爹說的老小子境,仗著輩分欺壓弱小。」千無痕眼中帶著一股怒意,「比那些蠻荒凶獸還更加可惡。」
那些蠻荒凶獸雖然強大,但那些大乘尊者都未曾針對過他們,何況這些強者明顯是渡劫天尊,卻沒想到心胸如此之狹小。
一言不合,就要用眼神抹殺他們!
千無痕也算是漲見識了,心中更是湧現出一絲後怕,這個修仙大世依舊有不講規則的強者,看你不順眼說殺就殺。
今日之事倒是給他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影響堪稱深遠。
「師弟,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
白星漢同樣是被嚇得不輕,話音都是顫顫巍巍的,「不管這修仙大世有沒有仙道規則秩序,終還是以實力為尊。」
矢電連忙在一旁點頭附和:「是,是啊,咱們還是安穩些吧,莫在這些二代與強者們身前出現。」
它大口大口的噴著鼻息,當時還真以為接觸這個上層圈子有什麼好處,現在看來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有恐懼瀰漫。
「師兄,那殿主真會更換?」千無痕此時還算冷靜,並沒忘記方才聽到的那些重要消息,「那我們...」
「噓!」白星漢看了看周圍,警惕道,「師弟,這些事和咱們無關,不管上層怎樣變動咱們只是一個巡查小役,莫要想太多。」
「師弟,咱們混夠了就離開。」矢電目光一凝,馬頭都快要匐在地上,小聲道,「莫要再多談論此事,就當我們今日什麼也沒看見,聽見。」
它和白星漢也在乾國凡間闖蕩了多年,自然懂得一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