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的孩子流產了。」
「那孩子已經足月了,但還是死了。」
「薩滿說,天神要一條命,她用了自己的孩子,換了那個孩子的命。」
這個結尾是夏天萬萬沒想到的,由於太過神話,有種聽傳說的感覺,弱弱的問了一句。
「這是真實的?」
大王長嘆一口氣後點了點頭:「就在我面前。」
夏天:…… ❋✰
「為什麼薩滿的孩子死了?」
大王道:「因為天上的神也那個孩子的生命,薩滿用了自己的孩子換了那個孩子的一命。」
夏天:…… ❋✰
「那薩滿為什麼不拒絕?」
大王:「因為她是薩滿,薩滿是拯救蒼生的神,她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夏天:…… ❋✰
這故事太離奇了,離奇的夏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悶著頭看著大王的腳印,一腳一腳的踩上去,一步一個腳印,茫茫風雪中,兩人默默的行走著。
夏天的腦海中一直在想著薩滿的故事。
薩滿=醫生。
失去孩子,拯救死去的生命,醫生耗費體力,拯救生病的患者。
這一刻。
夏天理解了薩滿那句話:她是薩滿啊,她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值夜班的時候,累的昏昏沉沉,但只要有患者進入急診,所有人集中精力,為患者選擇最好的治療方案,那一刻他們忘記了身體的不舒服。
即便再不舒服,看到了患者,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畢竟,他們是醫生啊。
即便是小動物生病了,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行走了一個半小時左右。
終於,不遠方升起了裊裊炊煙。
炊煙象徵著煙火氣。
看到煙火氣,兩人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腳步。
大王家的規模比熊哥和珍姐家的大一些,羊圈很大,遠遠望過去,廠房很大,兩人快步進入羊圈,羊圈內,有兩個年輕人和一位阿姨正在給受傷的小羊塗抹一種液體。
見大王回來,三人抬頭。
一個青年問:「爸,這位是獸醫嗎?」
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夏天,見夏天有一些陌生。
「這位是夏醫生,是一位醫生,但他也懂治病。」大王給夏天介紹了一下,然後快步朝幾個小羊走了過去。
十幾隻小羊躺在稻草上,脖子,大腿,腹部的位置,分別有不同程度的咬上,有幾隻的傷口正在流血,其中一隻小羊奄奄一息的,隨時也斷氣。
夏天快步過去。
「我看一下。」
與此同時,夏天打開了透視眼。
查看小羊的傷口,傷口不整齊,顯然是被撕咬過的,傷口很嚴重,但總體來說還不錯,都是皮外傷,沒有真正傷到內臟,應該能保住小羊的命。
奄奄一息那一隻嚴重一些,脖子被咬穿了,動脈斷了一根,體內的血快流幹了,只剩下一口氣了。
「這隻夠嗆了。」
夏天道。
大王回了一句:「這只不救了,老大,把這隻扛下去宰了吧。」
牧場,受了傷的羊只有一個結局。
吃!!!
夏天一聽說宰了時,愣了一下。
有狂犬病吧?
但轉念一想,狂犬病毒不耐熱,在100°的沸水中2分鐘就殺死了,應該問題不大。
夏天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小羊身上。
這隻小羊的腹部被撕扯開了一條20cm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表面有一些濕漉漉的,進門的時候,他看到大王的妻子和兒子正在羊的傷口上面灑一些液體。
夏天詢問:「這上面灑了什麼東西?」
大王道:「牛奶+鹽,以前動物生病了,都用這種方式治療,能消毒。」
牛奶+鹽?
這是老方子?
有一些老方子,沒有什麼科學依據,但效果確實不錯。
所以,夏天也沒多說,打開藥箱,戴上無菌手套,取了一隻利多卡因注射在小羊的傷口上,小羊疼的身體不停的掙扎,一針利多卡因下去後,立刻不掙扎了。
大王問:「這是什麼針?」
「麻藥。」
大王愣了:「還打麻藥?」
夏天也愣了:「傷口縫合之前,都要打麻藥啊,動物不打?」
大王搖搖頭:「不打,直接生縫。」
夏天:「……」
太殘忍了。
雖然救回來,最終也是要吃了它,但夏天還是堅持給小羊打麻藥,減少一些它們的痛苦。
消毒,打麻藥,縫合,縫合後在傷口處塗抹了紅黴素軟膏,然後將傷口包紮上。
受傷的羊很多,夏天乾脆坐在羊圈中,縫完一個,大王和兒子抬走一個,再抬下一個過來,夏天只要保持在原地,一隻縫合就行了。
一口氣縫合了6隻小羊。
突然,寒風撲面而來,灌入了他的脖子裡,刺激的他打了一個寒顫,目光朝風口看過去。
只見。
羊圈被狼群掏了一個大窟窿,直徑有一米左右,寒風從窟窿吹進來。
窟窿外,一處茫茫的雪山中,一匹灰色的狼正站在一塊石頭上,目光深邃,夏天抬頭的瞬間,與灰狼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