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穿著軍大衣,戴著一副皮毛的帽子,身上帶著涼氣,風塵僕僕的模樣。
「夏醫生,您休息好了嗎?」
「是這樣的,這是大王,附近養羊的,他家出了點事兒。」
接下來要說的話,讓熊哥有一點兒難為情。
「大王家的羊圈昨晚被狼群襲擊了。」
「您……可以過去幫幫忙嗎?」
人家是來救珍珍的,被他請過來給小牛接生,說好了天一亮就送他回去,現在天亮了,這又求他去幫忙給羊群治病,非親非故的,把人家困在這裡,熊哥十分難為情。
夏天剛睡醒,腦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狼群?
襲擊了羊圈?
他是穿越了嗎?
「羊,羊……」羊了半天,夏天點點頭:「行,我去。」
「羊傷的怎麼樣?」
大王回復道:「死了3隻,9隻受了傷,其中有3隻挺嚴重的。」
「本來想去找獸醫的,但雪太大。」
「熊哥說您是醫生。」
「您……可以幫幫忙嗎?」
「可以給您報酬。」
人都找上門兒來了,夏天哪有拒絕的道理,而且,作為醫生哪有見死不救的?
即便受傷的是動物。
「報酬就不用了。」夏天掀開被子起來,把外套穿上:「走吧,過去看看。」
「我的藥箱呢?」
過來之前,夏天帶著藥箱,裡面有針線,雙氧水,利多卡因,以及消炎藥,本想著給小牛用的,小牛生產的非常順利,沒用上這些藥物。
剛好給小羊用。
「這兒呢。」
熊哥把藥箱遞給夏天。
並找出帽子,圍巾給夏天戴上。
待全部武裝後,夏天出發了。
此刻。
凌晨四點半,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大雪也停了,推開門,一米多高的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只有一串大王留下的腳印,還有一些小動物的腳印。
大王在前,對夏天道:「夏醫生,我在前頭走,你跟著我的腳印走。」
「慢慢走,不著急。」
「我家有點兒遠。」
雪停了,視線恢復了,夏天望了一眼前方,茫茫風雪中,只有一串孤零零的腳印,連綿伸向遠方,看不見盡頭。
「行,我跟著您。」
大王把夏天身上的醫藥箱拿過去背在身上。
臨走之前,熊哥塞給他一個保溫杯放在口袋中,並囑咐一句:「夏醫生,大王家有點兒遠,這裡是熱牛奶,留著你路上喝。」
然後對大王喊道。
「大王,一定要把夏醫生完完整整的送回來,少了一根兒頭髮我把你腦袋揪下來!」
大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以一股軍人的氣魄回應。
「保證完成任務,絕不辜負領導所託。」
兩人開始趕路了。
據大王所說,他家距離熊哥家有6公里的路程,平時騎摩托十幾分鐘,但今日的雪太大了,只能走路過來,正因為雪大,走起來非常麻煩。
真是一步一個腳印。
此刻雪停了,太陽也出來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兩人邊走邊聊天。
夏天:「現在還有狼嗎?」
大王:「有啊,可多了。」
夏天:「我以為狼群只有在大深山才有的,我還沒見過狼呢。」
兩人行走了半個小時了,大王在前方停下來,拿出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站著停下休息一會兒,口中哈著白氣,對夏天解釋道。
「我們這裡也偏僻。」
「在很多年以前,山里狼多,家家戶戶有獵槍,我爺爺那一輩,冬天穿的衣服都是狼皮做的,後來,國家不允許用槍了,槍都沒收了。」
「再後來,狼變成了二級保護動物後,就更沒人敢碰了。」
「時間久了,山上的動物也泛濫了。」
「在五六年前,狼群開始下山了。」
「除了狼群還有野豬,三個月前,一隻野豬衝下山,我家園子裡種了點兒菜,全被豬給拱了。」
「我氣的拿棒子打野豬。」
「你猜後來怎麼招?」
夏天茫然:「怎麼?」
「因為打野豬,我被關了7天,罰款一千塊錢。」大王笑了一聲兒,笑容中充滿了諷刺:「菜沒了,我人也進去了,再後來野豬下山,我們都不敢碰了。」
「眼睜睜的看著它拱。」
「野豬好對付,主要是狼。」
休息了幾分鐘,兩人繼續向前走,大王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狼聰明的狠。」
「如果在野外碰到了狼,只有一隻的話,不用怕,狼群攻擊的時候是有戰術的,由狼王制定計劃,哪些狼是前鋒,哪些狼是後衛,分工明確,比男足都厲害。」
「一般一隻狼,往往是偵查兵,這類型的狼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除非它感知受到了威脅。」
「聽起來挺有智慧的。」夏天道。
大王道:「當然,狼是很有智慧的動物。」
「比如現在我們兩個人遇到了狼群,狼群首先會把你當成攻擊目標,而放過我。」
夏天心頭一慌:「為什麼?我看起來很好吃?」
大王回頭嘿嘿一笑:「沒錯,你看起來就是很好吃,細皮嫩肉的,跑的又慢,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一隻小綿羊,攻擊的成功率高達99%。」
「我就不痛了,我是老鳥了。」
「攻擊我失敗率太高,所以,狼群會放棄我,獵殺你!」
夏天:……
你都沒見過我的鳥,怎麼知道我不是老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