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魏哥的聲音中透露著緊張:「爆破專家去排查了,炸彈使用的控制器,而且,級別非常高,威力很大,一旦爆炸,會引爆整棟大樓。」
「太危險了。」
「在爆破專家沒有給出進一步指使前,不要有任何動作,先穩住匪徒。」
作為一名科研專家,謝利民大爺做了一輩子的化學,物理研究,早在10年前,他就曾經被國家秘密邀請過,對軍事上面做一些研究的項目。
研究實驗室內,所需要的所有用品,全部由國家出資。
普通人眼中恐怖的炸彈,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玩意。
爆破專家,想要短時間內拆除,還真不容易。
但,就這麼放任他威脅眾人?
夏天瞥了他一眼。
放下了手機,隨即檢查了一下病房內的其他病人,病人預後都不錯,雖然受到了刺激,情緒緊張,在兩名醫生的安撫下,都還算穩定。
夏天進入一間病房。
病房內,那位手臂受傷的青年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手臂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消毒,縫合包紮,這會兒麻藥過勁兒,疼的他額頭冒汗,身子發虛。
「疼嗎?」
夏天問了一句,青年抬了一下眼皮子,用目光說了一句:這不廢話嗎?
「有止痛藥嗎?」
「給我來一針吧,太疼了。」
子彈穿透手臂,火藥灼燒血管和皮膚,子彈的威懾力,將骨折震到裂開。
這樣的情況,不痛才怪。
「我看一下傷口。」
夏天檢查了一下,傷口縫合的很完整,消毒也沒問題,他動了一下患者的手臂,患者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停停停,別碰我。」
「快鬆開!」
放下他的手臂,夏天淡淡的道:「除了傷口以外,應該還有骨折。」
他點點頭:「李醫生也說有,但他說病房沒有X光,也沒有石膏,讓我先忍忍,等事情結束後,送我去骨科。」
胸外的確沒有石膏,拍片也得去放射線科室。
目前病房,就只能給他使用一些消炎藥,包紮一下傷口了。
夏天用透視眼看了一下骨頭。
輕微骨裂,問題不大。
這時,夏天看到床頭有一把塑料光劍,小孩子玩具的那種。。
「這是?」
男子道:「我兒子的玩具。」
病床上空無一人,男子的樣子也不像是患者。
看出了夏天眼中的目光,男子解釋:「出事兒的時候,我兒子跟他媽去樓下拍片了,後來出事兒,他們跑出去了沒回來,剛剛打電話說是去了市醫院。」
「兒子嚇壞了。」
「我現在被困在這兒,也出不去了。」
「哎……」
男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三分無奈,七分憤怒。
「他們平安就好,跟你兒子說一下,這把光劍借給我,等事情結束後,我送他一個更大的。」
說罷,夏天拿起光劍咔嚓一聲兒折斷了。
小孩子的玩具都是塑料的,光劍折成兩半,變成了兩個木板,將床單撕成條,充當繩子,給男子的手臂固定住,然後又給他開了兩顆布洛芬止痛。
布洛芬下肚,疼痛漸漸消失,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男子無語的吐槽。
「醫生,那老大爺是不是瘋了?」
「他老伴兒沒有心臟,他把整個醫院炸了也沒用啊。」
「剛才我去找他理論,他還開槍打我。」
「這人真是瘋子!」
科學家有幾個不是瘋子的?
並非對科學家不尊敬。
只是,往往能做科研的人,都會有一些偏執,正因為偏執,『必須搞明白,搞不明白就死』的心態,才能做出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想出普通人想不出的理論。
而此刻。
老大爺對老伴兒的病進入了『偏執』。
這種『偏執』可能來自於,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的離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兩位老人相依為命,送走了黑髮人,現在又要送走老伴。
老大爺走不出來了!
當然,若妻子離世,他或許會悲傷,會難過,但不會傷害他人。
這樣做,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依照排隊,那顆心臟是屬於老伴兒的,但卻給了一個18歲的少年。
等於給了他們希望,又讓他們失望了。
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行為。
突然。
夏天想到了什麼。
對男子道:「我去叫人給你打抗生素,你先上床躺著,你現在是病人了,手臂不要動,夾板不如石膏那麼好用,為了骨骼以後的生長,為了還能抱兒子,抱老婆,我勸你千萬不要動。」
安撫兩句後,夏天離開了病房,直奔醫生辦公室。
此刻,李醫生正在辦公室內休息,見夏天進來,他急忙站起來穿上鞋子。
「夏主任,有事兒嗎?」
李醫生比夏天大5,6歲的模樣,因為位置不同,講話的態度也不同,對夏天畢恭畢敬的。
人家懂事兒,自己不能飄。
夏天客氣的回了一句:「李哥辛苦了。」
「我想查一下患者的檔案。」
「你們科室的密碼是多少?」
為防止泄露患者信息,每個科室的密碼都不同,其他科室不可以隨便查看,除非是管理層想看,才能告知密碼。
此時,管理層不在,夏天就是管理人。
李哥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4688。」
夏天在電腦上,輸入4688按了一下回車,進入主頁面。
夏天回頭對李哥微微一笑。
「謝謝李哥了。」
「那個,我工作的時候喜歡安靜一聲兒,那位中槍的患者我簡單處理了一下,他需要打抗生素,您去給他開個藥行嗎?」
言下之意。
趕緊出去,別影響我發揮!
李哥十分懂事兒,笑了一下離開了辦公室。
謝利民的妻子,叫翁源。
接受心臟移植的18歲孩子,姓名叫宋飛。
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資料,病情,以及宋飛術後情況……
5分鐘後。
夏天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