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暈倒之前,夏天聽到了一聲兒嘶吼……
一個小時內。
省醫院進行了緊急封鎖,肖奈帶了十幾名同事過來,將兇手團團圍住,一名刑警手握手槍,槍口對準了兇手,呵斥道。
「立刻把槍放下!」
「放下!」
兇手看了一眼眾人,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散彈槍。
放下的瞬間,肖奈如一隻迅猛的捷豹,飛快的將兇手壓倒在地板上,並立刻戴上了手銬,招呼兩個同事把人給帶走。
「肖奈,你不走嗎?」
一個同事問。
肖奈道:「你們先回去吧,夏天是我朋友,我去看一下。」
「好。」其他人把兇手帶走了。
肖奈看著地上的一灘鮮紅的血,護士小麗拿了一個拖把,正一邊抹眼淚一邊擦地上的血。
肖奈問:「夏天……怎麼樣了?」
小麗:「正在搶救,副,副院長說,槍是散彈,身上有幾十個彈孔,需要一個一個清理,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重點位置。」
「天哥太慘了。」
「他是個好人,特別善良,對患者也很好,他自己掏腰包給好多患者墊過醫藥費,為什麼好人不得好報呢?」
「我們辛辛苦苦的工作,患者不理解就算了,我們不求他們感激,但為什麼要傷害我們?」
「如果天哥收了紅包,不努力工作,被傷害了我無話可說,但為什麼天哥這麼好的人要被傷害?」
「你是警察,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嗚嗚嗚嗚……
小麗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
肖奈一動不動。
作為一名警察,他能回答很多問題,但小麗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了。
「散彈槍的創傷雖然大,但殺傷力不高,夏天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你放心吧,他不會有事兒。」
小麗抹了抹眼淚,對肖奈點點頭,站起來把地上的血擦乾淨了。
這時。
王博藝沖了進來,見到肖奈大喊一聲兒。
「夏天呢?」
肖奈:「手術室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王博藝已經到家了,15分鐘前,在省醫院的群眾看到了夏天出事兒,立刻趕來了醫院。
此刻。
他站在原地,低著頭,拳頭緊握。
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兇手……會怎麼判?」
肖奈:「故意殺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在沒有人員死亡的情況下,大部分是十年以下。」
「另外,非法持有,私藏槍枝,彈藥罪,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持槍行兇,兩個罪名,加上對社會影響惡劣,應該在二十年左右。」
王博藝:「知情人呢?那個叫武鋼和那個小媳婦,一定知道這件事兒,沒準兒他們是唆使人呢。」
肖奈皺眉:「依照刑罰第二十六條,主犯,領導犯罪,唆使負罪與共同犯罪同罪,並且唆使犯罪者是主犯,行兇者是從犯,主犯判罰更重。」
「這個案子我來跟進。」
「放心!」
「我會給夏天一個公平的!」
王博藝紅著眼睛點點頭:「拜託你了。」
「我去看看夏天。」
觀摩室。
王博藝還未進門,就聽到一陣陣糯糯的哭泣聲兒。
整個急診的醫務人員,幾乎全部在觀摩室內,除此以外,賈院長,張銘,齊長峰,幾位大佬全部在場,觀摩室內,除了哭泣聲兒,無人講話。
氣氛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韓美姬坐在角落中,猩紅眸子死死的盯著手術室內的一舉一動,金巧巧坐在她一旁,幾次想開口安慰,但幾次都是張了張嘴巴,最終又閉上了嘴巴。
手術室內。
張銘,李雅君,胖子,三個人正緊急手術中。
手術進行到40分鐘時。
張銘朝觀摩室內看了一眼,並向觀摩室點了點頭。
呼……
賈院長吐了口氣。
壓在胸口的這一口氣,終於吐出去了,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夏天會沒事兒的。」
「大家都放心吧。」
「該下班的都下班吧,散彈槍的殺傷力不高,夏天沒有生命危險。」
幾個小護士正抱在一起痛哭,其他人也是坐著抹眼淚。
「行了,別哭了。」
「夏天沒事兒。」
「起來吧,都回家吧。」
在賈院長的催促下,眾人離開了觀摩室,觀摩室內只剩下了王小北,韓美姬,金巧巧,李曉紅,王博藝幾個人,以及賈院長和劉宇。
賈院長掃了一眼韓美姬。
嘆了口氣,幽幽的道。
「小韓啊,你也別想太多,人沒事兒就是萬幸,給夏天放半個月的假期,他好好休息。」
韓美姬雙眸凝視著手術室,沒有眼淚,沒有大喊大叫,只有沉默,近乎瘋狂的沉默,強大的悲傷,感染了周圍每一個人。
沙啞的聲音:「一個月!」
「好,放一個月的假。」
「讓小夏好好休息。」
「另外,這個事兒影響太大,記者明天會來採訪,你當時也在現場,你……可以去做個採訪嗎?」
韓美姬:「不可以!」
(韓美姬:此刻,在我的心中,除了夏天,沒有任何人。)
賈院長點點頭:「行,我理解。」
晚7點。
手術結束,夏天被送進了病房。
由於傷口在後背,他只能趴在病床上。
小夏天的眼中滿是困惑。
稚嫩的聲音問:「媽媽,為什麼別人會傷害我呢,我又沒做錯。」
媽媽微笑:「你沒傷害別人,但別人認為你傷害了。」
小夏天:「為什麼呢?那我要怎麼辦呢?」
媽媽揉了揉小夏天的頭:「做好你自己,但求無愧於心,至於別人怎麼想,怎麼看,是否報答你,並不重要,你就是你,不要被任何人改變。」
「昨天媽媽教了你一句話,是什麼了?」
小夏天:「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小夏天:「媽媽我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