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行動都在按照徐長風的猜測進行著。
張鐵軍的執行力還是挺強的,帶著一支隊伍上前叫囂,甚至還與對方的將領過了幾招。
最終敗下陣來,開始破口大罵,被人追至山中。
這支隊伍早就接到了命令,就是拿青風寨出一口惡氣,並不會真正的把這個山寨給平了。
按照這個將領的想法,他們的郡守大人只是想讓他們殺幾個人,立一下威而已。
所以,他們就像是貓戲老鼠,走走停停!
青龍山地勢複雜,但是作為長期把這裡當成大本營的張大成等人來講,閉著眼睛都知道哪個地方適合埋伏。
大量的火藥被運送到了一個山谷之中。
將其放置好,引線拉好,只待一聲令下,就算不能將整個山谷夷為平地,也能讓來犯之敵人仰馬翻。
「老王,準備好了沒?」
張大成帶著許君年,躲在一處石頭後面,朝著遠處察看著動靜。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居高臨下,剛好就是張鐵軍等人事先商好的行動路線。
「馬上就好!」
下方,還在搬著石頭進行擺放的王炳昌,一臉的興奮。
青風寨,忠義堂中。
徐長風神色凝重,手指輕輕扣著桌面。
在他的下方位置,孟義等人則是坐在那裡焦急地等待著。
對於徐長風突然的決定,孟義還是有點擔心的。
但是當對方命令下達的時候,孟義並沒有任何的反駁。
他現在只是擔心,擔心那些火藥,是否真的能將那支隊伍給滅盡。
只要手腳夠麻利,人一殺,坑一埋,他有的是辦法跟人交代。
到時候就算是溫書洋懷疑到他們的頭上來,那也是死無對證。
「報!大當家,軍隊停下了!」
嗯?
正在焦急等待的徐長風,突然站起身來。
「計劃失敗了?」
他有點搞不懂,火藥第一次派上用場,按理說這些人不會將其放在眼裡。
為什麼會突然停下?
「不知道,我們的人暗中觀察,有一人騎著快馬趕來,攔住了他們。」
「再探,再報!」
徐長風心裡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事後面不怎么正常。
難道有第三者插足?
很快,探子再報!
「大當家,那些人撤兵了!」
撤兵了?
徐長風一巴掌打在了桌子上,立刻朝著外面跑去。
他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結果對方直接撤走了?
「是白鶴,據咱們的人來報,攔住他們的是縣太爺的手下。
他拿著一塊令牌,這些不得不撤!」
「莫正平!」
來到忠義堂門口的徐長風,眯著眼睛,看向了青平縣的方向。
在他的身後,孟義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整個青風寨,沒有幾個人願意打,因為他們的幸福來之不易。
好不容易上岸,這一仗要是打下去,就算尾巴處理得再乾淨,也有可能會被人抓住小辮子。
孟小楠來到了徐長風的跟前,嘴巴張了兩次,最終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報!大當家,白鶴求見!」
這動作,快到徐長風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苦笑一聲,喊道:「把他攔在外面,青風寨現在危機四伏,哪能讓他一個官家的人混進來?」
孟小楠站在一旁,神色古怪。
原本以為這事就算完了,哪裡想到,那名傳話的兄弟,再次呈上一物。
「大當家,他還帶來了一樣東西,說是歉禮!」
徐長風微微一怔,就這麼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東西。
一個精緻的瓶子,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琉璃!
徐長風眼中露出一絲精芒,略顯激動地說道:「把人帶到忠義堂!」
說著,他開始平復起了自己的心情,儘量做到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情緒。
這種情況,旁邊的幾人都很熟悉,這就跟當初寨子裡的兄弟,帶回了硝石是一樣的情景。
孟小突然開口提醒道:「長風,大成那邊怎麼辦?」
徐長風愣了一下,隨即才想起來,他們現在還處於戰爭的危急之中。
「先按兵不動,等待縣城那邊的消息。」
就這樣,徐長風拿著那粗製的琉璃,接待了白鶴。
白鶴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這種唬人的小玩意,他用得太多了。
比如去天香樓換酒喝,就經常拿這種小玩意去。
無往而不利。
雖然知道天香樓是看在縣太爺的面子上,但他給出的東西也著實稀有不是?
「長風兄弟,好久不見!」
一入忠義堂,這傢伙旁若無人,很隨意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抱起桌子上的清風醉便喝了起來。
好酒!
在天香樓都喝不到的好酒!
美酒下肚,他總算是提起了正事。
「長風兄弟,這次那溫書洋的事情,可能你們還不清楚。
對方就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給自己的侄女出一口惡氣,並不是真的想針對你們。
我這次過來,帶著刺史大人的手諭而來,估計溫書洋這次要有麻煩上身了。」
他這話一出,整個忠義堂內,除了徐長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反而是徐長風,手握那個琉璃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白鶴。
「你為此事,特意去了一趟臨江?」
白鶴隨意揮了一下衣袖,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說道:「我這人就是跑腿的命,誰讓咱們不是縣太爺的侄子呢。」
這話說的,明顯在為自己鳴不平。
肯定是莫正平把這苦差使交給他,而沒有交給莫河唄!
「對了,我這次去臨江,遇到了一個人,你肯定很感興趣。」
「誰?」
「你的朋友,刺史大人之子,朱三平!」
徐長風怔神,坐在那裡想了半天,就是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朋友了。
而且他還在懷疑,為什麼袁義山的兒子,姓朱?
白鶴的聲音還在繼續。
「能夠得到許壽安老爺子的讚賞,這個朱三平可不簡單。
我敢說,你這個朋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從一個帳房先生,進入到朝堂之上。」
啥玩意?
徐長風的思緒開始跟不上了。
他現在還在想著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朋友了呢,這故事情況怎麼又牽扯到了朝堂?
「如今朝堂黨派眾多,許壽安雖然已經告老還鄉,可他畢竟是當今聖上的老師。
他還是想為當今聖上招攬人才的。
更何況,這人是袁義山的私生子?」
徐長風呵呵笑著,心裡卻是沒有在意這些事情。
他現在只是想著,如何才能讓青風寨強大起來。
在這個世界,拳頭才是硬道理,其它一切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