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心裡明白,讓自己寫詩,無非就是夸一下紀柔漂亮而已。
只不過,夸的時候,詞彙多一些,語句悠美一些。
沒文化的人聽不太懂,有文化的人聽著很舒服。
「不就是舔嗎,這題我會!」
徐長風心裡這般想著,開始搜索起了自己的記憶。
讓他現寫,他肯定寫不出來。
但是老祖宗在舔這一塊,有著得天獨厚的本事。
隨便搜一下詩庫,都是誇讚女人美的詩,他直接拿來用,就可以了。
正當幾人期待的時候,徐長風已經開始了他的騷操作。
目光盯著紀柔。
平時多看幾眼這個女人,都會擔心被人誤會。
今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打量這個大周第一美人了。
不得不說,真的很美,就像是長在了所有人的審美上了一般。
屬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看了足足有盞茶功夫,就在紀柔面色紅潤,楚冰雲皺著眉頭的時候,徐長風詩詞總算是從嘴裡說了出來。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這誇得,一點都不隱晦,甚至讓人有些尷尬。
聽著徐長風的誇讚,紀柔的臉蛋更紅了。
反而是楚冰雲,讀了兩遍,搖搖頭說道:「用詞是好,但是讀著總感覺有些不用心。
還有沒?」
這還有點不知足了。
徐長風皺著眉頭,再次思索了起來。
片刻後……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
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
這首一出,紀柔面色正常,心中卻竊喜。
暗自記下,準備等以後,自己記錄下來。
反而是楚冰雲,還是搖頭,道:「雖然還不錯,可是與先前所流傳的那些,總顯得沒有那些有水平。
還有沒?」
徐長風:「……」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
很明顯,現在的楚冰雲,已經開始上頭了。
之所以一直讓自己繼續,無非就是想多聽一些罷了。
幸好知識儲備多,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
「雙蝶繡羅裙,永安殿,初相見。
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春。
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這一次,楚冰雲臉上的表情總算是變了,看向徐長風的眼神也變了。
細細品味,心裡竟然有一種酸楚感。
再看紀柔,已經面紅耳赤。
不過她反應倒是極快,為了化解尷尬,立刻來到了桌子前,提筆書寫,準備將剛才的內容全部記錄下來。
都說徐長風詩詞一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在這個世界,文化人就是有這麼一點好處。
當你能吟詩作賦的時候,便是討女人歡心的時候。
要不然,那些青樓的女子,為何都喜歡與才子勾搭在一起呢?
哪怕你有萬般的不好,只要你能寫出一首驚艷的詩或詞,都可以掩蓋身上的不足之處。
現在的紀柔,看向徐長風的時候,就是這麼一種心態。
尤其是這些詩詞還是徐長風為她寫的!
嗯,她自然不會相信,徐長風是抄來的。
「還有嗎?」
這一次,楚冰雲的語氣也發生了些許的變化,看向徐長風的眼神,少了一些硬氣,多了幾分柔情。
還別說,徐長風手裡還真有這類的詩詞。
為了一次性讓這兩個女人過個癮,他再次拿出了一首。
「周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張口就來,仿佛這些東西不要錢似的。
這一次,紀柔滿足了,不斷地書寫著,同時也朝著楚冰雲說道:「陛下,夠了!」
「夠了?」
楚冰雲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就這麼短短的功夫,徐長風已經連寫四首。
尤其是後面的兩首詞,如果傳出去,又將為徐長風拉一波名氣。
楚冰雲看向這個男人的時候,雖然有些羨慕,但心裡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甜。
那種感覺很奇怪,卻又讓人很舒服。
反觀抱著小江舟的六子,神采奕奕,對自家姑父佩服得五體投地。
心道:「怪不得姑父有這麼多女人喜歡,這誇人的詩詞,連我一個男人都有些受不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帶著小江舟,湊到了紀柔的身邊。
此時的紀柔才剛剛寫到第三首。
見楚冰雲與徐長風二人眼神中已經能拉出絲來,他嘿嘿笑了起來。
「乾娘,如何?」
紀柔筆落,頭也不抬,嘴裡說道:「徐先生,果然是才華橫溢!」
「我都說了,他很厲害的!」
聽到乾娘夸徐長風,六子心裡頗為得意。
「是是是,你姑父厲害,連陛下都被其折服了。」
本就是隨口一說,可是一想到真實的情況,紀柔又閉上了嘴巴。
抬頭朝著不遠處的二人看去,臉上愁容再現。
不過,她很快便自我調整了過來,繼續埋頭書寫。
趁著這會還能記得住,要是記錄慢了,剛才那些精妙的詞句,她怕自己給忘了。
楚冰雲與徐長風閒聊,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朕得到了消息,你康國準備把殺神張鐵軍調到了雍州,並且派了白鶴為監軍?」
徐長風詫異地朝著對方看了一眼,道:「看不出來,你們消息挺靈通的。」
楚冰雲頗為得意,道:「那是,我大周人才濟濟,在情報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放眼天下,在情報工作上,沒有哪個國家敢與其相比。」
徐長風:「……」
就誇了兩句而已,這就上天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揭對方的老底,讓對方難堪。
而是說道:「如今衛舟不斷地朝著荒國進攻,很明顯是想將荒國據為己有,然後以此為屏障,與我大康對抗。
這個時候,我大康自然要順勢拿下封州。
否則,真讓這衛舟成事,那才是我大康的災難。」
「那白鶴呢?」楚冰雲呵呵笑著,說道:「據朕所知,他只是一個江湖中人,為何要讓他參與軍事,當一個監軍?」
徐長風兩手一攤道:「因為除了他,我想不到誰還能管得住鐵軍。」
「白鶴可以管得住?」
「管是管不住,但是他能打得過,至少在張鐵軍不聽話之際,打他一頓還是可以的。」
楚冰云:「……」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辭。
她們這邊還在談著,另一邊,紀柔已經將詩詞記錄完成。
正準備詢問楚冰雲的時候,對方一句話讓她突然又懵了。
「通知下去,朕被徐先生的文采所折服,今天便留先生在宮裡,朕要與他徹夜長談!」
啥玩意?
紀柔面色微變,看向了楚冰雲,心道:「這是不想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