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宮裡出來,莫正平一臉的得意。
毫無邊界感地攬住了白鶴的肩膀。
此時的白鶴,臉色變得極差,衝著莫正平說道:「讓我當監軍,你們怎麼想的?」
莫正平呵呵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我們的意思,更不是陛下的意思。」
「那是誰的意思,大當家?」
每天陪著莫正平來這裡上朝,已經成了白鶴分內的事情。
從不進殿的他,今天竟然接到了旨意,進殿面聖。
他還以為莫正平出了大事。
直至他入了應天殿,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讓他陪著張鐵軍去雍州,去當監軍!
這讓一向散漫慣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本想當面拒絕的,可是莫正平卻一直給他使眼色,最終把這個苦果,吞到了肚子裡。
也正是因為這樣,剛剛出來便跟莫正平抱怨了起來。
「除了大當家的,誰能左右陛下的主意?」莫正平呵呵笑著。
白鶴是他的手下,也可以說是他的左膀右臂。
本是江湖人士,因為自己的事情感動了他,所以才會一直在他身邊保護著。
不管自己走到哪,他都護著。
哪怕平時去個青樓,都跟著一起,生怕自己出了事。
現在好了,調走了,他心裡也就舒坦了。
白鶴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言語中儘是抱怨。
「讓我一個江湖人士,去當監軍,這不是埋汰我嗎?
再說了,我監督什麼?」
莫正平呵呵笑著,道:「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讓你管住鐵軍,不要讓他亂來。」
這話一出,白鶴更加不爽了,沒好氣地說道:「張馳都管不了他,你覺得我能管得住?」
「你還真能管得住。」
說到這裡,莫正平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一點朝廷命官的樣子都沒有。
朝著白鶴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傻?」
「怎麼了?」
白鶴有些不爽,如果說張鐵軍傻,他不會反駁。
說他傻?
這不是胡扯嗎?
「這可是個機會!」
「什麼機會?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不想當官!」
莫正平都被他逗樂了,說道:「大當家的讓你去當這個監軍,而且還是監督張鐵軍。
張鐵軍那一身的武藝,你拿什麼去監督?」
白鶴又不爽了,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大人,說句實話,那小子也就是一身蠻力,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糊塗!」莫正平臭罵了一句,道:「打不過,你根本打不過。」
「為何?」
此時的白鶴還沒有反應過來。
莫正平繼續說道:「只有打不過,你才能去青風寨找福伯!」
呼!
一點就透!
白鶴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
平時師父長師父短的,可是對方並沒有教他太多的東西。
現在這個機會不是來了嗎?
「我懂了,我這就去青風寨!」
說著,拔腿就跑,哪裡還有剛才那般抗拒?
「我說,你慢點,先想好了說辭!」
看著白鶴離去,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朱三平,總算是趕上了莫正平。
「平時挺摳門,怎麼一到索要好處的時候,你就這麼多鬼點子呢?」
莫正平卻是一點都不在意,道:「這叫為自己爭取到足夠多的利益。
再說了,福伯那一身實力,需要有人傳承,如果不教給白鶴,他還能教給誰?」
朱三平搖頭苦笑。
他對武功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
他只是懷疑,白鶴去當這個監軍,到底能不能不行。
對於白鶴,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一副江湖氣派。
不拘泥於規矩,更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要他想做的事情,除了莫正平,誰都攔不住他。
這樣的一個人,去當監軍,怎麼看都有點不靠譜。
……
青風寨,福伯的小院。
一個燒烤架,旁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調料和肉類。
此時的他,正坐在那燒烤架旁,忙碌著呢。
榮幼雪出門的時候,福伯就是一個車夫,隨時跟在左右。
當對方回到青風寨的時候,他便是自由身。
在這青風寨,擺弄自己的美食。
整個寨子裡,誰對他都尊敬,但是除了沈良,沒人過來打擾他。
當然,自孟義回來之後,又多了一個。
「師父!」
他這邊正忙著做好吃的呢,聽到了聲音,眉頭一皺,立刻收起了自己面前的那壺好酒。
那小心的樣子,讓白鶴看在眼裡,難受在心裡。
這師父,自己孝敬了他多少的好東西?
現在倒好,手裡有壺酒,還要藏起來!
太摳了!
「你怎麼又來了?」
白鶴嘿嘿笑著,臉皮非常的厚,就這麼來到了燒烤架旁,拿起了一串剛烤好的烤肉,開始吃了起來。
隨即又看了一眼福伯剛才收起來的那壺酒。
嘿嘿笑道:「這次我是奉旨前來。」
「什麼旨?」
福伯見他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腰間,無奈之下,只好又把那壺酒拿了出來。
有了酒,白鶴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大當家的給陛下提建議,讓我去雍州當監軍。」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監督的對象是張鐵軍。」
「你是怕自己打不過他?」
福伯總算是知道了對方的來意,一臉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白鶴被他點破,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嘿嘿笑道:「打不過。」
「廢物!」
福伯輕哼一聲。
肉不烤了,就這麼提著白鶴,如同提小雞一般,朝著外面丟去。
這傢伙的身影如同一道斷了線的風箏,想要找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
福伯的身影緊隨而至,瞬間便來到了他落地的地方,一把將其接住。
但緊接著又將其拋了出去。
就這樣,幾個來回,二人已經來到了青龍山的某個山頭之上。
他們二人的情況,讓剛剛趕來的孟義和沈良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青風寨中,看著二人消失的背影,孟義皺著眉頭,嘴裡嘀咕道:「什麼情況?」
一旁,沈良呵呵笑著,說道:「帶走的是白鶴,能夠讓他這般生氣的,也就白鶴了。
看這情況,應該是帶著他,傳授武藝。」
「傳授給白鶴?」孟義離開的太久,在這青風寨,都有些陌生了。
「雖然他嘴裡不說,可是卻教了白鶴不少東西的,只是白鶴這小子,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
沈良的話,讓孟義陷入了沉思。
反而是沈良,來到了院門口,隨手推開了院門,朝著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