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鶴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次給周國送賀禮,會讓自己過來。
他沒有官職,只是莫正平的一個跟班,誰過來都可以理解,就他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想不到吧!」
白鶴上前,攬住了六子的肩膀,笑著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次來周國會安排我。」
六子卻是不管這麼多。
他現在只知道,送賀禮的隊伍到了,那自己就可以跟著隊伍一起進宮了。
白鶴這邊剛剛到來沒有多久,正準備先在天香樓住下呢,卻沒想到,被楚冰雲派來的人給接走了。
直接安排在了驛館。
住哪都行,只要能進宮。
這一天,六子焦急地等待著,白鶴根本不知道他的情況。
見他如此,便忍不住說道:「你小子,那皇后是你乾娘,你明明可以提前入宮的,為何要等著咱們?」
六子坐在桌前,搖頭不言。
「你乾娘生了,這是好事,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說到這裡,白鶴便在他的跟前坐了下來,拿出了自己的酒壺,遞到了對方的面前,道:「要不要學著喝上兩口?
我跟你講,這酒可是好東西,可以讓人忘卻一切煩惱。」
說著自己率先喝了一口。
本以為六子不會陪著他喝,哪裡想到六子接過了他手中的酒壺,竟然也跟著喝了起來。
喝完之後,瞬間瞪大了眼前,就這麼看著白鶴,驚訝地說道:「清風瓊漿!」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懂這個!」
白鶴有些得意,說道:「我跟你們酒坊的人,關係很不錯的,要點好酒,還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六子說道:「對了,來的時候大當家特意安排了,讓我看好你,別亂來。
你小子此次來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提前來了,而且送個賀禮還讓自己帶隊。
來這裡之前,又特意叮囑了兩句。
如果說這次送賀禮沒有鬼,他白鶴都不怎麼相信。
六子心裡裝著事,根本不與對方多扯。
在驛館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朝著宮裡而去。
由宮裡的官員帶著,遞國書,送賀禮!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正常。
期間,六子終於沒能忍住,找了一個藉口,要見自己的乾娘。
六子想著,如果宮裡的人不依,他便偷偷摸摸地去。
以自己的本事,在這宮裡,能攔住他的人,應該不多。
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邊剛剛提議,送信的人還沒走開,錦秀宮來人了!
點名要讓六子去錦秀宮坐坐。
六子帶著緊張的心情,來到了錦秀宮。
這裡沒有白京京說的那麼誇張。
一切都與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但環境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他的乾娘,也跟以前一樣。
六子就這麼打量著紀柔,紀柔也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怎麼,不認識乾娘了?」
六子搖頭,目光從紀柔的身上,轉移到了旁邊睡著的孩子身上。
「乾娘,我這弟弟……」
六子欲要上前觀察,卻又不敢,只好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
紀柔笑著說道:「陛下取名,江舟,楚江舟!」
叫什麼重要嗎?
六子握著拳頭,壯著膽子朝著孩子靠近。
小傢伙躺在床上,呼吸勻稱,小拳頭握著,看著極為可愛。
「乾娘剛剛生完孩子,我還是給乾娘檢查一下身體吧!」
來了!
紀柔搖搖頭,拒絕道:「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太醫院的人早就看過了。」
「就是把個脈……」六子還想堅持。
卻是被紀柔推脫了出去,道:「脈都不用把,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再說了,最近太醫院開了這麼多的藥,我都怕自己吃壞了。
所以,今天你想給我看病,想都別想了。」
「我不開藥……」六子連忙回應。
紀柔搖頭:「別,這話我是一點都不相信。
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就算你不開這個藥,她也會下命令的。
我可不想因為這個,成了個藥罐子。」
六子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再堅持下去。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所以,哪怕六子不把脈,也能看得出來,紀柔身體正常,沒什麼大的毛病。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些好奇罷了。
剛生過孩子,哪能調理得這麼快?
「今天我見過陛下了!」
六子見紀柔不想說自己身體的事,只好將話題岔開,說道:「陛下皮膚比以前好太多了,而且還比以前……健壯了些!」
聽到六子這個形容詞,紀柔先是一怔,接著說道:「健壯一些是正常的。
以前都是在宮裡,這一次出去微服私訪,有大半年時間呢。」
六子皺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有些話,在經過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都要過濾好幾遍。
生怕有一句說的不對,影響到了什麼。
「乾娘覺得,這孩子像誰?」
紀柔起身,來到了床邊,看到床上躺著的孩子,一臉的溫柔。
笑著說道:「還能像誰?像陛下唄,所有人都這樣說。」
六子嘴巴張了張,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他根本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很明顯,自己這乾娘一直在跟他演戲呢。
而且還演得這麼逼真。
要不是他對自己的醫術特別自信,要不是他早就知道了真相,說不定還真被對方給騙了。
「對了乾娘,楚世衍最近開始學習兵法了。」
哦?
紀柔扭頭,朝著六子看了過去,道:「他自己選擇的?」
說著,她又扭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嬰兒,最終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學兵法也好,不過又要走他爹的老路子了。」
「對,自己選的,許君年在咱們忠義堂開了個小學堂。
他跟咱們寨子裡的孩子們,一起學呢。」
六子像是沒有聽見紀柔後面的話,他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朝著紀柔說道:「其實幹娘也可以帶著我這個弟弟去咱們寨子裡。
我姑父可是一個大學問人,肚子裡裝的全是知識。
只要跟著他,說不定能成為大儒呢。」
紀柔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什麼大儒不大儒的,他可是皇子,陛下唯一的孩子。
你覺得,陛下會把他送到外面去養?
還是說,你覺得陛下會把他朝著大儒的方向培養?」
六子一時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行了,乾娘知道你是為了孩子好,不過也要切合實際。
你現在可不是孩子了,不能留在你在這錦秀宮過夜了。
在這裡玩一天,晚上回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