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平成親的第二天。
他先是帶著徐鳳娘,去給自己的老爹敬了杯茶,然後便前往了玉華宮。
雖然昨日順了對方的意,沒有去打擾對方。
可是今日,給自己的老師請個安還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他除了帶上了自己的媳婦,還帶上了徐長風所送的那個禮物。
玉華宮內,徐長風坐在桌子前,埋頭書寫著什麼。
當朱三平來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沒有察覺到。
秋月想要喊一聲,卻被朱三平給阻止了。
小兩口站在那裡,默默地等著。
直至柳素素到來,看到了二人的時候,這才笑著說道:「怎麼都站在那裡,快坐。」
尤其是看到徐鳳娘的時候,柳素素滿臉的笑意。
「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就是過來給老師敬個茶。」
此時,徐長風已然收筆。
抬頭看著二人,笑著起身,說道:「你們能來,我都已經很高興了,還敬什麼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煩這些繁文縟節了。」
朱三平卻是不管那麼多,該有的禮節全都做到了位,這才在徐長風的對面坐了下來。
「三平今日前來,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感謝老師昨日送的禮物。」
哦?
徐長風突然笑了起來,問道:「這麼快,已經看上了?」
朱三平沒有回答,反而是一旁的徐鳳娘笑了起來。
說道:「昨日喜宴上,已經抱著書研究了一陣子,昨晚回去之後,還研讀許久呢。」
這語氣頗有一些抱怨。
但是徐長風明顯能感受到,這個徐鳳娘在聊天上,比朱三平要好很多。
因為她能快速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聊天方式,並且主動進入角色之中。
所以,她僅僅只是幾句話,便已經讓氣氛緩和了起來。
這不,她這剛說沒幾句,剛剛回來的秦玄雅,已經笑著搭上了話。
「夫君這是送了什麼書,竟然讓朱愛卿如此激動?」
一眼看到了秦玄雅,這夫婦二人立刻起身行禮。
秦玄雅擺擺手,道:「在夫君面前,這些禮儀就免了。
剛才聽你們聊到書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柳素素的跟前,坐了下來。
他這一坐,朱三平小兩口哪裡敢坐?
這時,朱三平將隨身攜帶的那本論語拿了出來,雙手遞到了秦玄雅的面前。
秦玄雅好奇。
能讓朱三平如此在意,這書里的內容,定然簡單不到哪去。
直至看到了書中的內容,陷入了與朱三平和莫正平同樣的困境之中,走不出來了。
她的情況,朱三平與徐鳳娘看在了眼裡。
尤其是徐鳳娘,察言觀色非常的厲害。
這本書,當今聖上都不知道,如今卻被當成了禮物,送給了朱三平。
這份禮物,太過貴重。
書沒看完,還給朱三平的時候,秦玄雅還是滿心的不舍。
看向徐長風的時候,一臉的幽怨。
朱三平帶著徐鳳娘剛剛離開,秦玄雅便抱怨了起來:「夫君偏心!」
嗯?
徐長風突然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問道:「什麼意思?」
「那麼好的書,為何我這裡沒有?為何幼雪沒有?」
呃!
徐長風苦笑了起來,道:「不就是一本論語嗎,我尋思著多讀這種書,對朱三平,對大康都有好處。
所以便沒有想那麼多,送給了他,這……
這樣吧,回頭我讓人多印刷一些,一人一本!」
……
讓徐長風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就在他準備離開玉華宮,回到青風寨的時候,那本論語重新擺到了他的桌面上。
看著朱三平送回來的論語,徐長風哭笑不得。
朝著柳素素問道:「這是何意?」
「禮物太過貴重,他把裡面的內容抄錄了幾份,原本還給了夫君。」柳素素也是一臉的苦笑。
這些讀書人,跟她們的思想價值觀完全不同。
一本書而已,至於?
「早知道那麼麻煩,我就直接讓人印刷了!」
說到這裡,他搖頭苦笑,然後把書推到了柳素素的面前,道:「玄雅不是一直抱怨嗎,那就把這書送給她。」
柳素素呵呵笑著,並沒有將書本拿去,而是說道:「夫君覺得,那朱三平看到了玄雅當時看到這本書時的熱情,會想不到這一點?」
「什麼意思?」徐長風並沒有明白過來。
柳素素笑著說道:「副本早就送到了玄雅手裡去了。」
徐長風拿著那論語的原本,無奈地說道:「我還不信了,這東西就送不出去!」
說到這裡,他起身,道:「那就把這個,給楚冰雲送去!」
「誰?」柳素素突然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道:「夫君是不是說錯了?這書應該送給紀柔吧?」
徐長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沒聽錯,就是楚冰雲。」
這次柳素素笑得更加開心,道:「夫君這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那楚冰雲,所以才會拿這個去彌補對方?
其實夫君不必放在心上,她也是個女人。
再說了,夫君先前不是發誓,說紀柔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您的嗎。
既然不是,也沒什麼對不起她們的。」
這都哪跟哪啊?
徐長風聽著柳素素的這番話語,那是一個頭兩個大。
衣袖一甩,轉身離去。
柳素素拿著那部論語,臉上的表情極為怪異。
女人就會瞎想。
雖然她身為血月樓的樓主,可她也免不了俗。
尤其是幾個女人待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的誇張。
這不,書本才剛剛送出去,四個女人便湊成了一桌,一邊打著麻將,一邊閒聊了起來。
這四人,難得能夠在一起如此的悠閒。
「你們說,會不會這孩子真是咱們家夫君的?
他覺得有些對不住楚冰雲,所以想給他補償?」
「很有這個可能,因為那紀柔,那段時間一直在咱們青風寨。
除了咱們家夫君,其他人也不敢呀。」
「那你們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就這麼一個孩子,若是有機會,待到孩子生下來,把人接回來,咱們養著!」
「怎麼接,如何接?」秦玄雅苦笑一聲:「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咱們與周國可就徹底鬧僵了。」
一時間,幾個女人坐在桌子前,麻將也不打了,全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