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玄雅沒有出城迎接,但是紀柔等人來到了宮中以後,秦玄雅總算是出面了。
紀柔帶人上前行禮,暗中觀察著秦玄雅的一舉一動。
對於紀柔等人來講,對方女兒身,管理一個國家。
雖然有徐長風在她的後面撐著,可是也不容易。
所以,紀柔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女人。
周國的皇后,康國的女帝。
二人第一次見面,竟然都誇起了對方。
雙方並排而行,仿佛沒有隔閡一般,閒聊了起來。
柳素素也總算是再次出現,只不過,此時的她,緊跟在徐長風的身後。
在她的身旁,多了一個周國的人。
白京京。
「看不出來,咱們的陛下竟然跟對方的皇后一見如故。」柳素素感慨了一句。
當然,這句話也有玩笑的成分在裡頭。
白京京掩嘴輕笑,道:「樓主有所不知,這紀皇后對咱們的陛下可是佩服的緊呢。
這一路上,時不時還會夸上兩句。
說對方女兒身,管理一個國家,而且書畫一絕,讓很多男人都沒辦法與其比肩。」
聽到這話,柳素素還沒什麼,徐長風嘴角抽了抽,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思。
此時的柳素素,關注點有些不太一樣。
朝著白京京說道:「你現在是周國的使者,不要動不動就樓主,這樣會讓人起疑的。」
白京京微微一笑,連忙說道:「知道了樓主!」
柳素素:「……」
徐長風聽到二人的對話,暗自發笑。
不遠處,榮幼雪正與那個紀氏的繼承人聊著。
雖然全程都在笑著,可是笑容中的苦澀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這個年輕的紀氏未來繼承人,有著很多年輕人沒有的老成。
坐在榮幼雪的面前,絲毫不覺得違和。
「姐姐可以放心,去到周國,我紀氏定然以家人相待。
而且在我與皇后娘娘來康國之前,我紀氏家主已經與姑父見過面了。
如今我姑父為周國所做的貢獻,那可是能夠載入史冊的。」
紀連城侃侃而談,榮幼雪就這麼笑眯眯地聽著。
聽到這裡,她突然開口,說道:「不是我不想去周國,而是我掌管著整個大康的財富。
每天都有大量的事情要處理,根本沒辦法走開。」
「可是,姑姑的心愿……」
「我娘的心愿無非就是希望我過得好一點,希望能得到我外公的原諒。
如今我有一個疼愛我的夫君,又成為了康國的財政大臣。
而我爹也在周國大有成就,並且面見了外公。
她的心愿已了,我去不去周國,又有什麼意義呢?」
紀連城搖頭:「姐姐這話從一開始便錯了。
在這康國,也許我那表姐夫,真的很喜歡你,可是他卻有四房夫人。
而且其中一房乃是大康帝王。
就算姐姐入得了他的眼,又能得到幾分的愛?
雖然我爺爺原諒了姑姑,也承認當年自己做錯了,但是你若不去,我姑姑這份心愿便不算完成。」
如果徐長風在此,聽到這些話,一定懷疑,這小子來之前,背草稿了。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大道理?
這不,差點把榮幼雪給說動了。
正當榮幼雪不知如何反駁的時候,冬青小跑而來,欲言又止。
榮幼雪見狀,朝著對方說道:「有話直說,這裡沒有外人。」
冬青朝著紀連城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剛才從臨江城送來的牙膏,已經到了,小姐要不要試一下?」
「什麼牙膏?」榮幼雪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兵甲司賣給袁晉的配方,如今他已經製作出來,率先送到了宮裡。」
「這麼快?」
榮幼雪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去管紀連城?
起身告辭,走了出去。
「表姐!」
紀連城握著拳頭,臉上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想跟上去,又沒有得到對方的同意。
直到他看見,秦玄雅帶著他姐姐紀柔,也朝著那個方向而去,這才鬆了一口氣,就這麼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所謂的牙膏,用一個個精緻的盒子裝著,足足有近百盒之多。
綠色的,看著還挺不錯。
一群人圍著這些盒子,都很好奇這東西的用法。
別說旁人了,就算是從青風寨出來的秦玄雅和榮幼雪等人,也沒有使用過呀。
要說用過,也就柳素素最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所以,她成了介紹這東西用法的主要人物。
看完之後,一個個都想著嘗試。
紀柔來這裡,那可是抱著學習的態度。
所以,任何一種新鮮的玩意,她都要體驗一番。
先前在允州的時候,香皂已經讓她甩不掉,走的時候還隨手帶上了兩塊。
沒想到,剛到這裡,又遇到了牙膏。
再加上她與秦玄雅聊了這麼長時間,似乎摸到了秦玄雅的性格,絲毫沒有客氣地充當起了試驗者。
果然,與香皂一樣,使用完之後,愛不釋手。
放在以前,她絕不會伸手向人索要東西。
今天是個例外。
主動索要了兩盒,留著自己平時所用。
「看來,陛下對朱大人是真的很看重。
這袁家父子做了如此大的錯事,竟然還把這麼重要的生意交給了對方。」
紀柔旁若無人,看似很隨意地說了一句。
秦玄雅搖搖頭:「東西是兵甲司製作出來的,不屬於兵器一類。
那周昆想要賣給誰,是他的權利。」
「真的是兵甲司研製出來的?」紀柔說著,目光轉向了未曾跟來的徐長風。
秦玄雅突然笑了起來:「對外宣稱,是周昆所研究。」
紀柔也跟著笑了起來,道:「你們這裡的人,行事很是怪異。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說出來,卻偏偏藏著。」
秦玄雅卻不以為然,道:「話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有效果了。
比如這次,如果讓人知道東西是我家夫君拿出來的,就會對朝廷所有怨言。
若是周昆研究出來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兵甲司只是個背鍋的?」
「紀皇后如此想法,也沒什麼錯。」
「這樣陛下就不怕那兵甲司虛榮心上漲,到最後出現反差?」
「這就牽扯到用人的問題上了,我夫君說過,用人不疑!」
紀柔感慨。
又是夫君!
她與孟小楠相熟,孟小楠一口一個相公。
與秦玄雅相惜,對方又一口一個夫君。
而她的乾兒子,三句話離不開他的姑父。
這個男人,為何會如此受人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