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風有些頭疼。
自己的老丈人,明顯就是為了向紀氏證明,證明自己當初沒錯。
說白了,也是在某種程度上,想給自己的妻子洗刷屈辱。
他肯定覺得,當初妻子患病,是紀氏惹出來的。
徐長風卻是覺得,老丈人有事,自己總不能不幫吧?
可是他現在要從何幫起呢?
趴在窗前,盯著大街上人來人往,徐長風陷入了沉思。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柄匕首正朝著他刺來。
砰!
還沒等匕首靠近,那個身影便飛了出去。
「住手,大當家,是我!」
徐長風收回了手掌,扭頭朝著那人看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剛才要不是我及時收手,你這命就沒了!
你怎麼來了?」
徐長風也是詫異,他是如何也沒有想到,盧達會出現在上京城。
揉了揉剛才被打的地方,盧達有些後怕,緩緩來到了桌前坐下,一臉怪異地看著徐長風。
「大當家,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徐長風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回應。
反而是盧達,緩和了一會之後,這才說道:「還不是柳樓主,見您這麼久沒有回青平,特派我過來,看看情況。
若是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也好跑跑腿。」
「她的病又犯了?」
徐長風一聽是柳素素讓對方來的,下意識地覺得,對方犯病了。
「病?」盧達有些不解,道:「柳樓主身體有病?」
徐長風見狀,沒有回應,而是說道:「你來就來了,鬼鬼祟祟地做什麼?」
盧達沒好氣地說道:「我這不是想給大當家提個醒嗎,出門在外,哪怕在自己的房間裡,也要小心。
哪裡想到,大當家您深藏不露。
不是,您這藏得也太深了吧,這份實力,老盧我以為跟您差不多了。
這相差也太遠了吧?」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只見在他的衣袖之下,綁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大當家,幫我看看這個,老周做的,非常厲害。」
「這是何物?」
待盧達取下之後,徐長風將其接在了手中,上下打量,接著便驚呼道:「袖箭?」
啥?
盧達微微一怔,接著便站起身來,朝著徐長風說道:「還是大當家厲害,我正愁想不到好名字呢。
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僅僅只看一眼,便能想出如此適合的名字。」
徐長風:「……」
盧達的聲音還在繼續:「大當家可能不知道,這玩意普通人都可以使用。
只需要綁在手上,手腕彎下,摳動扳機,就會自動發射,塗上巨毒,見血封喉!
我本來想著讓老周給我製作一個小巧的暗器,留著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用。
哪裡想到,這傢伙的腦子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竟然搞出來了這個東西。」
徐長風也有些小小的驚訝。
不過他還是問道:「執行任務?你執行什麼任務?」
盧達得意地說道:「說什麼我也是殺手出身,現在入了血月樓,這不得做回老本行啊?」
徐長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他這身手,做殺手還真有點誇張。
「行了,既然你來到了這裡,我現在給你安排個任務,就看你能不能完成了。」
「不是吧大當家,我這剛來,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呢,就開始安排任務了?」
「這裡是怡紅院,對面是天香樓,我就問你,什麼東西你吃不到?」
盧達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徐長風見他如此,笑著說道:「如果讓你混入皇宮,你有沒有那個膽量?」
盧達唰的一下站起身來。
「大當家,咱們不能這樣,做人要厚道!
柳樓主還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呢,你這上來就讓我混入皇宮,我不想活了?」
徐長風卻是全然不在意,說道:「我只是讓你去查消息,並沒有讓你去刺殺。
只要你不作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吧?」
「查什麼消息?」盧達心裡還是有些膽怯。
再怎麼說那也是皇宮,裡面高手如雲,他就這麼進去,還能活著出來?
「盯著周國皇帝,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亦或者是吃飯睡覺的時候,你把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記錄下來,交到我的手中。
不需要記錄太多,只需要十天半月,這個任務就算結束了。」
盧達一個勁地搖頭,就這麼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算是潤了潤嗓子。
接著說道:「大當家,我不傻!
若是監視他的某個妃子,說不定我還有成功的可能性。
這可是大周帝王,我不要命了?」
徐長風反而說道:「這個你放心,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個皇帝有怪癖,身邊侍衛並不多。
你當初都可以直接入帝都,混入將軍了,難道還沒辦法去監視一下沒有侍衛的帝王?」
「您確認他身邊沒什麼侍衛?」
「你若是不信,可以問一下白京京。」
「白京京是誰?」
「血月樓在這周國的總負責人。」
盧達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問道:「若是我被發現,或者被抓,當如何?」
徐長風兩手一攤:「直接報我名字,為我辦事,說不定可以保你一命!」
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長風,盧達扭頭就走。
「你這算是同意了?」徐長風朝著對方詢問了一句。
盧達頭也不回,道:「等我好消息!」
……
六子最近很是忙碌,宮裡宮外兩頭跑。
不過他倒是一直不曾忘記自己爺爺的囑咐,身上的背簍始終背在自己的身上。
「乾娘,看我給您帶了什麼。」
從小缺少母愛的六子,真的把紀柔當成了自己的娘親。
每次遇到什麼好玩的東西,總會第一個拿到宮裡,與對方分享。
以往,紀柔還會回應,可是今天卻是坐在那裡發呆,仿佛沒有聽到六子的聲音似的。
直到六子來到了她的跟前,她這才清醒了過來。
「六子來了!」
六子看著紀柔,問道:「乾娘有心事?」
紀柔搖頭,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有一個姑姑,最近她的丈夫來到了上京,現在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正常見他就行了呀,您看看我姑父……」
紀柔苦笑道:「我那位姑姑很有可能已不在人世,而且我家與這位姑父,有一定的仇怨。」
「這樣啊!」六子皺著眉頭,說道:「大人的事情有些麻煩,咱也不懂。」
「不過乾娘,我可以幫你先探探口風!」
紀柔起身,嘆氣道:「我還不知道他在哪呢,而且連他長什麼樣都沒有印象。」
「為何?」
「因為他們離開上京的時候,我還處於襁褓之中!」